經(jīng)過大量計算。
李一亮重新握住槍。氣息沉穩(wěn),耐心地等待著活尸踏上意識中那個計算好的點(diǎn)。
像一個老辣的獵手,在靜靜等待獵物踩上陷阱。
終于。
砰!
那喪種終于踏上那個綜合了子彈飛行的時間預(yù)判出的點(diǎn)上。
這子彈會擊中燈柱,彈射到石頭上,再彈射到樹干。
而那活尸邁出的下一步,會正好出現(xiàn)在子彈的路徑上。
李一亮信心滿滿。
王牌射手出手就是不凡,子彈徑直擊中燈柱。
啪!
燈柱的鐵皮被擊穿了。
沒有彈射,子彈都找不著掉哪兒了。
他面色一僵。
正在跟那三階種圍著燈柱繞來繞去的張知白,聞聲抽空向他這邊掃了一眼,看了看遠(yuǎn)處的他。
李一亮一愣,疑惑地又趴在瞄準(zhǔn)鏡前。
張知白正在跟他打手勢。
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活尸的眼睛。
“讓我直接打?”
難道他有辦法?
這時張知白動了,借著與活尸周旋了一會兒恢復(fù)的體力,腳下一蹬,猛然暴起。
那活尸這肯定不能慣著他,一個大耳貼子當(dāng)頭就抽了過來。
這次他沒有閃避,持鞭的左手向上一迎。碰撞的瞬間鋼鞭靈活地在活尸手腕上繞了一圈,一牽一帶。
借著活尸兇猛的力道往旁邊一引。那喪種兇猛的力道根本收將不住,“bia”的一巴掌捂在自己左腎上。
李一亮眼睛一閃。
機(jī)會!
數(shù)據(jù)都在心里,槍口往旁邊微微一挪,直接就是一槍。飛速拉動槍栓,沒怎么瞄準(zhǔn),槍口一甩又是一槍。
張知白聽著后面響起的槍聲,微微一笑。人才,這一瞬間的機(jī)會還真能抓住。
這時那喪種也察覺到了風(fēng)聲和接近的危險,急忙要抬手格擋??墒亲訌椧u來的方向,正是被張知白制住的這支手臂,此刻正被八寶龍鞭死死摁住。
它情急之下用力一掀。張知白被掀飛,借力騰空,穩(wěn)穩(wěn)落地。
這一耽擱,活尸去格擋的手臂就慢了一拍,再加上指骨都被張知白敲斷了,支楞不起來。
這次可就沒擋住。李一亮槍法入神,那一對招子瞬間就變成了兩顆爆漿牛丸。
經(jīng)過多番波折,終于建功了。這三階種雖以聽力見長,但耳朵不好打,先廢其視覺,去掉一感也是好的。
活尸雖不知道疼,但突然失去視力,也暴怒不已。
一下就爆發(fā)了。
咆哮著,向四周亂揮一頓老拳。
距離過近的張知白始料未及,沒躲開,被一拳重重轟在胸口。
他自己現(xiàn)在的力量都能達(dá)到三千斤,這三階種力氣比他還大,這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直接將他轟飛出去。
人在半空中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張知白自己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斷裂聲,骨頭一陣酸痛。
最少也是骨裂了。
遠(yuǎn)近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那活尸得理不饒人!
側(cè)耳一聽,跟著聲音大步追了過來。
張知白剛踉蹌落地。巨大力量裹挾之下根本無法控制身形,落地又是一震,又是一大口血噴了一地,胸口的憋悶這才舒緩了一點(diǎn)。
一抬頭。
一只大如車輪的拳頭已是遮天蔽日地捶了下來。
“狗崽子!”
他咬牙,一牙花子的血。直接操起龍鞭就往上捅。
不躲,壓根兒也不想躲。
就跟你剛!
鋼鞭的尖兒深深插進(jìn)拳頭里。
他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只覺被一股側(cè)面襲來的巨力轟中。就像被大卡車撞了一下,一陣劇痛,整個人都懵了。
原來是那活尸的拳頭同時從側(cè)面轟過來。
看著打著橫被射飛出去的張知白,所有人都慌了。
陳慶疾呼:“狙擊手!快!掩護(hù)張顧問撤退!”
李一亮已經(jīng)在這么做了,一手連續(xù)拉動槍栓,一槍又一槍,不求精準(zhǔn),只求將活尸逼退。
但是那喪種根本不理會他,舉起胳膊擋住腦袋,撒丫子向仍在地上翻滾的張知白狂奔。
跑到剛掙扎著爬起身的張知白身邊,飛起大腳一記大力抽射。
“給我調(diào)上來兩個機(jī)炮!”
遠(yuǎn)處看到這一幕的阿喜徹底瘋了,發(fā)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拋下自己的對手向這邊瘋狂沖過來。
奈何中間阻隔著密集的尸群,她奮力沖殺,招招換命。
二猴兒離的稍近一些,也看到了這一幕,一套連環(huán)刺拳將身邊一圈兒活尸打殺,下意識地要沖過來。
突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張知白只來得及勉力交叉雙臂,架在身前,就被抽飛出去。在尸群中撞出一條肉泥鋪成的道路。
最后撞在一只二階種身上,將其生生砸死。
張知白推開身上的碎尸,雙眼中燃燒著滔天的怒火。
咔嚓。
一顆牙被他自己生生咬的碎裂?;⒛孔谱贫⒅癖级鴣淼娜A種,只覺得它那欠揍的死人臉上都滿是嘲諷的哂笑。
心中無盡的戾氣激蕩。這股子狠勁兒再不打出去,怕是要將他自己噬魂銷骨的摧毀。
他看也不看,腰微微轉(zhuǎn)動,拿胳膊一橫,用一股子鞭桿勁將身旁的一頭活尸掄死,眼睛一直死盯著越來越近的三階種。
就在它剛跑到身前的時候,突然暴起。那喪種聽著風(fēng)聲兩手抓摟過來。
嘿!
張知白突然大喝一聲。借機(jī)身形一矮,一蹲之下不經(jīng)意間有點(diǎn)兒形意中猴形的韻味。
整個人憑空矮了六寸,讓過活尸粗壯的手臂,鉆進(jìn)了它懷里。
這活尸破爛的臉就在眼前,這下可真是面對面,零距離,張知白壓下心中時刻想遠(yuǎn)離的欲望。
打人如親嘴兒。他已經(jīng)不想再與這三階種中距離糾纏。
就貼身短打!
就站在懷里打!
活尸粗壯的手臂就在張知白身后,差點(diǎn)摟住他的腰,像情人的擁抱。這下它可來不及格擋了。
張知白雙臂張開,向后拉滿,像一張繃緊的大弓。兇狠地向活尸腦袋拍過去,帶著激烈的風(fēng)聲。
讓人仿佛看見一只巨鱷合口。
雙峰灌耳。
一雙虎爪直奔耳朵而來。那活尸從來沒聽過這么強(qiáng)勁的風(fēng)聲,簡直直灌入耳。
但是雙臂被張知白攔在身后,已經(jīng)回?fù)醪患啊?p> 及耳的瞬間,一對手掌上流過一抹電光,順著那耳道就鉆了進(jìn)去。
巨大的風(fēng)壓,洶涌的電流。
那活尸的鼓膜瞬間變成了一面破鼓,張知白一記后滾翻避過它的反撲。
功成。
終于廢了它的感官。
張知白撿起八寶龍鞭,抽冷子給了它一下,這喪種應(yīng)激性的一拳打了過來。
他揉了揉胸口,圍著這喪種打轉(zhuǎn),不時給它一下。見它只能后知后覺地轉(zhuǎn)著圈揮舞拳頭,將身周的尸群錘了個干凈。
計上心來。
“所有人!給我撤出正面戰(zhàn)場,退守到圍墻下!”
張知白中氣十足地喊聲覆蓋了半個戰(zhàn)場。
“營長?”
火線上奮戰(zhàn)的尖兵營戰(zhàn)士們敲敲通訊器。
“照做!”王侯毫不猶豫,直接撇開自己的對手。
“首長,您看…”圍墻上,副官請示雷山虎。
雷山虎兩眼微瞇,抓起通訊器:“按他說的做。”
所有士兵都撤了下來,退到圍墻邊堅守。戰(zhàn)場上只剩下阿喜二猴兒他們?nèi)齻€人。
一下就變得扎眼起來。三個點(diǎn)就將尸群牢牢釘死,每個人身邊都倒伏著大量尸骸。三個人頂?shù)蒙险麄€尖兵營的成果。
簡直叫人嘆為觀止。
不過也快到極限了,今天仗著有部隊撐腰,她們也撒了個歡兒,正??刹桓疫@么正面硬剛大股尸潮。
戰(zhàn)場上現(xiàn)在還活躍著大量二階種。
張知白將龍鞭往背后一插,拔起立在地上的十方。對著那三階種信手一刀。
這一刀當(dāng)然是連油皮兒都沒劃破,他也不管,抽刀便跑。
下一秒。
亢!
兩排掛著血絲碎肉的兇惡牙齒,轟然合攏。
這活尸雖然失去了聽覺和視覺,但是受到攻擊還是會發(fā)出反擊的。
……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兇險的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了戲劇化的一幕,張知白在前面一溜煙兒的瘋跑,時不時回身砍上一刀。
高大的三階活尸“轟轟”地邁開大步狂追。一張大嘴兇狠地四處亂咬,揮舞著巨拳。
所過之處,尸群被犁了個干凈。
張知白專挑二階種下手,再加上李一亮一槍一槍的“點(diǎn)名”,很快就沒有二階種還站著。
尸群中個子稍高點(diǎn)兒的活尸都被揍趴下了。
那三階的速度也眼見的慢了下來。
整個尸潮也被沖擊了個七零八落,很多戰(zhàn)士都不覺停了手。
見得此時,張知白終于出手,刀做槍用,奔跑中雙手持刀望后一背,從肩頭扎向背后。
身隨刀轉(zhuǎn),順勢一擰,如蛟龍翻身,就轉(zhuǎn)過身來。
好一招回馬槍!
刀刃正戳中它張著的大嘴?;钍瑳_勢不減,張知白微微起跳,任由它頂著自己飛退。
刀柄左移三寸,正頂住后面的一根燈柱。橫在活尸嘴上的巨大刀刃深深切了進(jìn)去,生生把它變成了一個“裂口女”。
這一波借著三階活尸自己橫暴的沖勁,差點(diǎn)將它的頭橫著一切兩半。
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牛批…”
圍墻上,一個小戰(zhàn)士手里的子彈鏈都掉在地上,目瞪口呆。
張知白手臂用力,將深深插進(jìn)燈柱里的刀柄拔出來,一甩刀刃上的碎肉,隨手一丟。正在廝殺的阿喜百忙之中手指一點(diǎn),一道空間門乍放即收,將十方收起。
張知白彎腰挖出來三階種的靈丹。
好一顆寶珠!
珠圓玉潤,晶瑩剔透,大如鴿卵。放著二色毫光。
擊斃之時他還用了異能,將它身上殘存的能量都匯聚到這個漂亮珠子上。導(dǎo)致這顆靈丹比正常都要大。
整個三階種幾乎都是他一己之力擋住的,他拿走戰(zhàn)利品自然也是無人會說什么。
揣好靈丹,張知白雙手插袋,施施然往回走。
身后。
整個尸潮都被彈雨釘死在一條線上,無法前進(jìn)分毫。
幾只命大在三階種拳下活下來的二階剛搖搖晃晃站起來,就一一被點(diǎn)了名。
剩下的那些部隊就可以應(yīng)付,用不著他了,張知白邊走邊揉著胸口。
嘶,這一閑下來才感覺到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