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在你身邊,去哪都好
夏茗希一早醒來時,南鈞黎坐在樓梯處,手里拿著一本書正慢慢的翻讀著。
夏茗希爬到南鈞黎身旁,看著書中的內(nèi)容。
——松岡先生不去做職業(yè)歌手嗎?
——很久沒有人這樣問他了,上一次含糊地笑著敷衍過去,也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了,但那時的心境與現(xiàn)在截然不同。
——父親——他向著夜空低語。對不起,我連打個敗仗都沒能做到。
——克郎思緒回到了八年前。
是夏茗希書架上的《解憂雜貨店》,夏茗希掃了眼書下的頁碼,是第59頁。
夏茗希注意到南鈞黎在這頁停留了頗久,而且就南鈞黎看書的速度,能看到59頁,估計也是花費了小半個夜晚。
夏茗希有些擔憂,與胸口的疼痛有關(guān)嗎?
“怎么起得這么早?”南鈞黎起身落至地面,為夏茗希騰出下樓的空間。
“昨天睡得比較早,今天就早點起來背會單詞?!毕能倧谋桓C里出來,打了個寒戰(zhàn),搓了搓胳膊后慢慢爬下了樓。
南鈞黎立即拿過掛在衣柜中的披肩披在夏茗希身上,轉(zhuǎn)身又去將昨夜被吹開的陽臺門關(guān)好。
“假期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夏茗希坐在桌前,隨口提了句。
“假期?”
“嗯,我們現(xiàn)在雖然學習比較緊,但假期還是會有十天左右的假,在學?;ㄤN不大,我手里倒是也存了點錢,你如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毕能>o了緊身上的披肩,戴上耳機翻開自己整理的筆記,拿著書簽擋住單詞那列一行行的背著,又拿出草稿本在上面默寫著單詞。
“在你身邊,去哪都好?!蹦镶x黎壓低聲音看著背對他認真的夏茗希小聲說道。
“???你說什么?”夏茗希摘下耳機問向他。
“沒什么?!?p> “有想去的地方你就說?!?p> “那就聽你的吧,畢竟我對這里不太熟悉?!?p> “那改天我研究一下吧?!毕能V匦麓骰囟鷻C,拿出草稿本在上面涂涂寫寫著。
南鈞黎坐回窗前的臺上,看著外面不知想著什么,屋里只剩下筆劃過紙面的聲音。
而在夏茗希的草稿紙上……
“在你身邊,去哪都好?!倍潭贪藗€字被她寫滿了一頁。
南鈞黎并不知道,她的耳機向來都只是為了阻隔過大噪音的,從未放過音樂……
“茗希啊,你這兩天狀態(tài)有點不好呀,是不是沒休息好?”下午時班任看出了夏茗希的心不在焉,下課特意將夏茗希留了下來。
“最近可能是睡眠不太好,老師我會調(diào)整一下的。”夏茗希坐的筆直,朝著面前的班任點了下頭。
“沒事,如果是你家里的事,你也可以和老師說的,你爸爸今天上午給我發(fā)了短信,據(jù)說是要結(jié)婚了,找不到你便聯(lián)系上了我?!睆堺愭率侵老能<依锴闆r的,所以收到這條短信后,最先擔心的就是夏茗希。
“好的,我會去的,麻煩老師了。”夏茗希沒想到他真就傍上了那個富婆,居然還打算結(jié)婚,看來是將程辰的母親徹底迷的神魂顛倒了,不知怎么的,夏茗希突然還有點同情程辰的母親。
“今天下午放學你父親親自來接你。”
“今天?”
“嗯……好像就是今天。”張麗媛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愣住了,畢竟沒有幾個父母會在結(jié)婚當天才通知自己的孩子。
“好的,麻煩您了,那我就先回教室了?!毕能T俅蔚乐x后起身準備離開,張麗媛看著夏茗希的背影,張口還想說些什么,最終搖了搖頭放下了抬起的手。
“結(jié)婚?”南鈞黎全程都站在夏茗希身側(cè),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交談內(nèi)容。
“就是你們口中的成親,我爸那副模樣你也看見了,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好。我媽走后,他也不怎么工作,一直依靠著各種女人,結(jié)果這次傍上了個極有錢的?!毕能W咴谧呃壬?,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
走廊里不少出來透風的人都看見了夏茗希,眾人議論紛紛,還有幾個拿出手機偷拍的。
夏茗希自然也看到了那幾個偷拍的,覺得有些好笑的嘲諷了一句:“有些時候,即使有人打破了不可違背的規(guī)律,也不會受到什么影響。而有的人即使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最終也會被牽連下水。”
南鈞黎明知道夏茗希是在自嘲,但仍微微一愣。
夏茗希計劃在婚禮上露個臉就離開,下午的這個時間天氣正好,所以最后只選了一件極為樸素的白長袖搭配了條淡藍色牛仔褲。
和宿舍阿姨請過假后,便和南鈞黎朝著約定的地點走去。
夏茗希在校門口前等了許多后,一輛黑色的奔馳帶著幾分炫耀的故意停在夏茗希面前,駕駛座的車窗緩緩拉下。
時隔將近四個月,夏茗希才再次見到了她的父親,與上次見面時的醉酒撒野的模樣相比,現(xiàn)在這個穿著西裝,梳著大背頭,噴著滿頭發(fā)膠,笑得春風得意的男人簡直讓夏茗希有些認不出來。
“茗希,你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夏戴業(yè)絲毫不掩自己眼中的不滿。
“畢竟你才是主人公,況且我和那些人也不熟,穿的太過于搶眼反而會讓你落了笑話?!毕能I钪拇鳂I(yè)愛聽些什么,也就順著他的意思說道。
“也有幾分道理,行吧,你快上車吧?!毕能R娤拇鳂I(yè)被捧得心情極好,便從車子后方繞過,打開副駕駛座位的門,坐了進去。
夏茗希開門的同時南鈞黎也順勢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你曾姨特意讓我來接你的,說我們的婚禮你一定要在場?!毕拇鳂I(yè)說完后抬手戴上了墨鏡。
曾家向來都是男人當家,沒想到到了這一輩,倒是出了這么對雷厲風行的姐妹。
曾瑾花便是夏戴業(yè)傍上的那個女人,也是赫赫有名的曾氏集團副總裁,在其上坐一把手的則是曾瑾花唯一的姐姐——曾謹華。
而這位曾謹華就是一直糾纏賈熙兒的那位程宇的母親。當初的賈熙兒也是傻,任誰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應(yīng)該知道程宇家里有錢的不得了,偏偏賈熙兒還信了沒有錢買禮物的這種假話。
夏戴業(yè)心情好,所以見夏茗希低著個頭沒有回答也不惱,將請柬遞了過去之后又多問了幾句,“話說起來,你和你曾姨還沒見過吧?”
“你帶回過家里那么多女人,我也不知道見沒見過她?!毕能=舆^請柬,將頭轉(zhuǎn)向窗外。
“你!夏茗希我告訴你,你一會要是敢在那里胡說八道,結(jié)束之后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夏戴業(yè)憤怒的捶在了方向盤上。
“真到那時,誰把誰的嘴撕爛可不好說了?!毕能I砗蟮哪镶x黎半合著眼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