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你愛他的時候,他陽光正好;
有一種愛情,你愛他的時候,他風華正茂;
有一種愛情,你愛他的時候,他英雄未老。
可是,不管怎樣,你不勇敢去愛,就永遠不知道你的愛是什么!
可是,當你奮不顧身的去愛了呢,也許仍然會有萬般的結(jié)果,但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在你心中,讓你不錯所愛。
——關(guān)于我的愛情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迎著夏日傲嬌的熱浪,終于是下了夜班。
昨晚和我的同事們奮戰(zhàn)了一晚,連續(xù)接生了六個小生命,三男三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這個大夜總是沒有白熬。
心里很為這些偉大的媽媽們高興。
出了住院部,我最期盼的就是趕緊回到我的小公寓里,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舒服的睡個美容覺。
說實話,在我們這個十八線的小縣城,出生率不高,還從沒像昨晚那樣累過。
累……
又或許是我這副三十一歲的身體,雖是風華正茂可卻不如想象般強壯。
不知為何,嘴角輕揚。
似是嘲笑自己無來由的無腦想法……洽在此時,包里的手機鈴聲拉回了我的胡思亂想。
鈴鈴…鈴!
我抬頭看看已經(jīng)升的老高的太陽,晃得我有些刺眼。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拉回了所有的神志,摸到包中的手機,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九點整……
我可是一點也不怕鈴聲會中途停止,因為每周二此時此刻來電話的除了我那個身在市中心心在我周圍的老媽之外不會再有別人了。
“喂,媽媽!”
“乖女兒,想不想老媽!”
我都快被老人家這句話給問吐了,但還是漫不經(jīng)心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回答她:“怎么不想呢!好久沒有見面了?!?p> 老媽顯然對我難得的乖順有些許的意外,不過她大概也猜到了我深知她此次來電的意圖,所以,言語上就更加溫柔了些。
“嘻嘻,一一,我最聰明的乖女兒,媽媽有些想你……”
大上周她先關(guān)注的是天氣問題,然后是婚姻問題…
上周她圍繞著我的身體健康問題然后又扯到了婚姻上……
今天…我覺得她可能會跟我直說正題,所以我扯了扯嘴角,輕生問道:
“媽媽,您不會只是想我了吧?”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可要掛電話了,我心里想著。
只聽她有些猶豫又莫名興奮的說:
“蘭一,上周你不是說這兩天可以休班了嗎,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家???”
干嘛?回家相親嗎?
一想到老媽介紹過的那些人,那簡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的女兒有多恨嫁呢!
比我還要矮半頭,說話聲音萌萌的的兒科王醫(yī)生……
一臉橫肉膀大腰圓的后勤部李主任……
總是梳著油膩的三七分的器械科肖部長……
不過這些人里,有個帶金邊眼鏡的白凈男人倒是跟我還算聊得來,開始的聊天也算和諧,可是在知道他的職業(yè)之后,我就有些不淡定了……他是一名火化師……
并不是我對這個職業(yè)帶有偏見,但如果我真的和他共度余生,我會很不安。哪個家庭的兩口子一個負責接生,一個負責送走……腦子里的這個莫名的想法讓我時常毛骨悚然,所以我草草的收了場沒再繼續(xù)。
不知道這次老媽又要介紹誰來認識一下,雖然我也很好奇這位某先生,但是我卻不想再去相親。
“我這周可能回不去了,因為有個重要的考核……”
我的話才說到一半,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失落。
我有些于心不忍。
“不過媽媽,我下周末可以回去,您有什么事就直說嘛!”
“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問問……那個,乖女兒啊…”
聽到她有些諂媚的叫我,我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肯定馬上就會轉(zhuǎn)入正題。
“您要是沒事我可以掛了,下夜班,要回去補覺了……”
聽到我要掛電話,老媽趕緊搶話到,
“是這樣的,我們醫(yī)院耳鼻喉科新來了一個趙醫(yī)生,今年三十五歲,小伙子我也接觸了幾次,人還不錯,而且正單身?!?p> 哦,正單身的耳鼻喉科趙醫(yī)生……如果我面前有一面鏡子,肯定要好好擦擦自己額頭的一排黑線……
我無聊的擺弄著包包上的掛件,又拍了拍身上陽光下的微塵,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付道:
“哦,媽,這個單身好呀……您想三十五歲正是成熟又上進的時候,能進您那的耳鼻喉科肯定實力很強呀…”
我媽聽見我的附和,立即興奮的要接著說些什么……可隨即又被我打斷。
“那個上次聚會我舅媽不是托您給小表妹介紹個醫(yī)生男朋友嗎,這個再適合不過了?!?p> ……
老媽被我的話嗆的一怔。
“傻孩子,說什么胡話,你小表妹才畢業(yè),還是個孩子,還不急??赡悴灰粯友剑瑳r且……”
我閉上眼睛,一邊讓眼皮充分的曬著太陽,一邊認真的聽著她得嘮叨。
其實媽媽以前不是現(xiàn)在這樣嘮叨的,都是因為那年的一場意外,讓我昏睡了五年,這五年里我從未聽過她哭泣,只是聽到了媽媽太多的話語。
她有多愛她的女兒呀!
她是個堅強的媽媽,可能是這些年她已經(jīng)習慣了在我耳邊嘮叨,而我也早已習慣,所以再我蘇醒后的這一年多以來并沒有覺得跟我沉睡以前聽到的嘮叨有什么不一樣,反而很享受現(xiàn)在的時光。起碼的活了過來。
在她嘮叨的時候,我從來都是安靜的聽著,并不想說些什么讓她傷心的話,但我偶爾也還是會逗逗她的。
“媽媽,乖女兒三十一歲也是您的女兒呀,可您怎么總想給我銷出去??!”
我故作沮喪的說著……
不經(jīng)意間感覺身后好像站著個人,不自覺的扭頭回身……
居然是他。
季遙……
我的科室主任加……大學(xué)同學(xué)……
電話那頭的媽媽似乎覺得我有些失落,急忙說“你聽媽媽說,媽真的是為你好。人總歸是要有個伴吧!趙醫(yī)生他談吐思文有理,身材樣貌絕對能符合你的審美,而且科室里對他評價很高,工作上勁……就是好像聽說他離異還帶個孩子,但這也沒什么,咱們不能因為他有一段不幸的婚姻就對他有偏見不是……怎么樣,你看你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先見上一面?”
我有些無語……
這都是什么事情?。≡趺催€扯到婚姻偏見了呢!
就連對面的男人也一臉怪笑的盯著我,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可我卻沒辦法深究他的笑意,只是回了他一個無聊的眼神,起身就要走。
“乖女兒,你是不是生氣了……”
一直沒有聽見我的回復(fù),媽媽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詢問著。
可我這邊回身的瞬間,卻又被一道強勁有力的人墻堵著了去路。
這個人可真是的。
我抬頭望著眼前這個擋去我頭上所有刺眼陽光的玩味眸光。
一邊捂住電話,一邊無聲的張嘴問到:“你要干嘛?”
他卻無視我厭惡的神情,拉著我坐回長椅上,抬手舉了舉拿在手上的著幾張紙,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一樣。但他卻沒急著說,反而隨之坐在了一邊,就好像坐在一起的旁人模樣再等著我講完電話。
他簡直莫名其妙。
我已經(jīng)無心再聽媽媽的電話,敷衍的安慰了幾句,并答應(yīng)她下次放假就回去就匆匆掛了電話。
見我掛了電話,季遙并未看向我,而是有些諷刺的問我:“看來某些人這是好事將近了呀!三十五歲,離異又帶娃,你這是撿了大便宜了呀!”
我有些無語。
關(guān)你什么事呀!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事精呀…
可是不知為何,我對這個“損友”玩味的側(cè)顏上一閃而逝的類似失落的神情,又有些意外。
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季遙每次看我的眼神是那種陌生又熟悉的。但我卻想不起來我們?yōu)楹螘兂蛇@樣。
但又本該就是兩條平行線上的兩個人吧!
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地產(chǎn)富三代,卻莫名其妙的去學(xué)了醫(yī),還莫名其妙的來這個十八線小城做了婦產(chǎn)科的科室主任……
大學(xué)那些年好似我們也顯有交集,若不是那次畢業(yè)旅行,可能我跟這位人物都說不上一句話……
若不是他如今是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我可能在沉睡的那些年里就已經(jīng)將他忘了個徹底。
我覺得此刻我們不該坐在一起,聊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事。
我起身想走,可是手腕一痛,又被他拉了回來。
長椅的木條咯的我屁股一痛。
“季主任,您有什么工作就吩咐…”干嘛站著別人后面偷聽,實在惡略的很。
我態(tài)度誠懇的說道。
“其實你也沒必要跟我這么生疏,畢竟咱們也是多年的同學(xué)。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難也不要自己扛著,組織上會幫助你成長的……”
季遙一副官腔說道。
我心里一陣腹誹,生疏,成長……
“至于你那個當別人后媽的事情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好歹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這個混蛋,這個話說的,我什么時候要當別人后媽了。
我猛的站起身。
季遙先是瞧著我一愣,后又依舊面不改色的說完了他要說的話?!霸趺茨堋敽帽阋恕瓔專 ?p> “季主任,您還是先別操心我當不當便宜媽的事情吧,我建議您還是搬回您的大別墅別再跟我搶那個小公寓了。同住一個屋檐下,屋子隔音又不好,我怕我活不到給別人當便宜媽!”
說完我都沒容他再陰陽怪氣的損我,轉(zhuǎn)身就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
真是巴不得他離我遠一點,可是哪曾想在我入職的第一天,醫(yī)務(wù)處就通知我現(xiàn)在沒有合適的公寓,就剩下季大主任的公寓還剩一間房沒人住。
當初在我康復(fù)之后,求職路上屢次碰壁,只有這家醫(yī)院的院長說愿意試試我,讓我從一個小小助產(chǎn)士做起。只是這里離家太遠,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先安頓在那間醫(yī)院的公寓房里。
同住一個屋檐下難免不方便……所以,也許我們是互相看不慣的吧。
季遙看著走遠的蘭一,臉上滿是自嘲。
“季主任,您快去看看吧,三十六床產(chǎn)婦環(huán)扎拆線,情況不好,趙醫(yī)生請您過去看看。”
季遙馬上一改剛才的不屑,嚴肅了起來。
“走吧,看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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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人,得不到,才會難受萬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