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清楚了么?”一個玉面青年騎著龍馬,摟著一個妖嬈的美姬,優(yōu)哉游哉地問道。
“回稟殿下,跟在我們身后的狼群規(guī)模并不大。其中狼王級的存在,只有十三只?!?p> 想要在大皇子身上押注的人就多了,替他拱衛(wèi)四方的,有一個高僧,一個老道,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乾元書院的長老,全是元嬰期的高手。
肯為大皇子鞍前馬后,前呼后擁的人,就更是數(shù)不過來了。
若不是大皇子怕引起皇帝反感,盡量精挑細(xì)選,此刻凝聚在他手底下力量,只怕不會比流云劍宗的高戰(zhàn)少上多少。
“罷了,不必理會那群畜生。我們在草原上再停留一個月,若是找不到先祖留下的秘境,就去見見我的好弟弟吧?!庇衩媲嗄甏蛄藗€哈欠,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殿下,前面那是什么人?”美姬摟著青年的脖子,玉手指著前方。
大皇子極目遠(yuǎn)眺,才發(fā)現(xiàn)迎面走來一個麻衣青年,“原來是他,難怪躲過了我們的神識探查?!?p> 待到那青年來到跟前,大皇子終于調(diào)整好了情緒,用兄長的口吻,問道:“二弟不在異人司潛心修煉,怎么來了這里?”
姬無憂答道:“小弟聽說大哥來了上京園,這不是見賢思齊么。”
果然是來爭皇位的!大皇子心中一怒,幾欲出手,直接轟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弟。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連平日里這么老實的二弟都敢來,那這次得有多少人想來渾水摸魚?
壓下怒氣,大皇子冷聲道:“二弟未免太過著急了,你區(qū)區(qū)假丹期的修為,萬一有個閃失,叫父皇如何是好?來人,送二弟到后面去休息。一定要保護(hù)好,出了半點岔子,你們就自盡吧?!?p> 姬無憂被架著走了,心中暗想他這個哥哥真是傻得可以。
明眼人都能猜到他的修為有些問題。
畢竟總有一些旁門左道能突破障礙,如果真的想來逐鹿,好歹混一個金丹再來。
終于重拾了些許自信,打不過韓楚,還打不過你們這群菜雞?
……
韓楚也到了草原上。不過他的運(yùn)氣有些不大好。
被仇人蹲了個正著。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風(fēng)無烈肆意狂笑,似乎他的大刀已經(jīng)架到了韓楚的脖子上。
一只精英怪而已,韓楚懶得理他,轉(zhuǎn)頭看向太平公主身旁的一位美婦。
她穿著一身紫色宮裝,長得也是閉月羞花,功法傳承和太平公主如出一轍。
但韓楚可以肯定,她不是夢芳華。
沈文霄那小子的脾性韓楚還是清楚的,他再怎么饑渴也不會瞧上一個夜夜笙歌的人。
“聽說韓道友還保留著元陽之身,待會風(fēng)兄下手輕一點,妾身能否再進(jìn)一步就全看這次了?!泵缷D笑道。
風(fēng)無烈卻黑了臉,一副要被綠戴帽子的表情。
顯而易見,他估計昨夜還是這美婦的入幕之賓呢。
“白夫人放心,風(fēng)某下手有分寸?!憋L(fēng)無烈獰笑道。
太平公主沒有說話,她不是愣頭青,漂亮話少說一句不會死。說多了,指不定哪天出了什么岔子,平白給自己增添損失。
“咳咳,”韓楚憋不住笑意,“就你們?nèi)齻€臭咸魚、爛鳥蛋,也想殺我?讓夢芳華親自來,都不一定干的掉我?!?p> “呵呵,韓道友莫不是白日做夢?如果你真的那么厲害,怎么會被我們?nèi)齻€堵在這里?”美婦笑吟吟道,卻暗自把神識凝聚起來,直接突破了韓楚的外部防御,見到了里面。
她臉色瞬間煞白,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你是人是鬼?!”
“懶得跟你們扯淡了,我給你們找了點差使?!?p> 話音剛落,“韓楚”分解成數(shù)件法器,將三人圍了起來。一座簡陋而精巧的困陣形成了。
風(fēng)無烈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手段若是用得好,幾乎等于多了一條性命。
“不好,有大隊人馬在向我們逼近?!泵缷D大驚失色道。
“有多少人?”太平公主問道。
“他們有三個元嬰修士,三十六個結(jié)丹修士抬著房子朝我們過來了!”風(fēng)無烈臉色很難看,他現(xiàn)在頂多只能打一個普通的元嬰修士。
論絕對實力,他們根本無法和來敵抗衡!
太平公主臉色慘白,“那是絕對是大哥,二位快快破陣。”
風(fēng)無烈臉色更黑了,“韓楚做的局,我們解不開?!?p> 那美婦不信這個邪,從衣袖里取出一枚破禁錐,雙手一搓,破禁錐一頭扎過去。
弄得法陣不住的扭曲變形,卻死死地?fù)巫×俗詈笠环值拙€。
“皇妹既然來了,就不要掙扎了?!贝蠡首拥穆曇暨h(yuǎn)遠(yuǎn)地傳了過來。
……
動用了三十六個人抬起的,是一棟精舍。精舍分為兩層,大皇子和三個元嬰修士傲然獨(dú)立在頂層,好不瀟灑。
有美姬相伴,有修士相隨,好不快活。再來一個皇位,他就此生無憾了。
而下面一處房間之中,韓楚和姬無憂正大眼瞪小眼呢。忽而門開了,太平被推了進(jìn)來。
她神色自若,只是看到韓楚的時候,不禁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姬無憂左瞧瞧,右看看,終于開口道:“皇妹認(rèn)識韓道友?”
“韓道友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哪是我這樣的人可以認(rèn)識的?”太平忿忿道。
韓楚也左看看,右瞧瞧,他的目光和平時溫暖人心,犀利時洞察秋毫,看得姬無憂心驚,瞧得太平公主露怯。
這才說道:“看來下一任周皇就是從你們兩個里面選了?!?p> 這般重大的事情,經(jīng)由韓楚口中說出來,兩個人竟然都覺得他說的就是真理一般。
“韓道友不是要去雷炎山嗎,怎么會跑到我大哥這里來?”姬無憂想了半晌,終于吐出心中的疑問。
太平公主面色一驚,“你也要去雷炎山?”
倏然,從韓楚的身體里傳出一陣?yán)呛?,他好像在狼群邊上?p> 姬無憂看不懂了,太平公主卻了然于胸,這又是他的分身。
韓楚瞧了太平公主一眼,看得她粉臉含煞,輕笑兩聲,“你這點小手段怎么瞞得過我?從我見你第一面起,就沒在你臉上見過半點真情實感?!?p> 續(xù)道:“若是風(fēng)無烈開出的條件冒犯了你,導(dǎo)致你懷恨在心。就不用拐彎抹角,直接把他大本營的位置告訴我就是了。”
太平公主的俏臉一陣青一陣白,她的確是把風(fēng)無烈賣了,可那也是風(fēng)無烈沒打算為她效力,稍微應(yīng)付兩下就溜了。
但她何時像這樣被人奚落過?這感覺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街一樣,她在韓楚眼里竟然藏不了半點隱私?
“韓兄慎言,我這妹妹身世凄苦,長在深宮之中,難免會沾染一些不好的習(xí)氣?!奔o憂正色道。
姬無憂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太平公主的眼圈就紅了。
她的生母麗嬪是個青樓女子,雖得恩寵,一輩子也只是個嬪位。又早早地撒手人寰。
后宮險惡,身似浮萍,她從來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只能從兩個壞結(jié)果中,選一個稍微好一點的。
“嘶,麻煩,”韓楚嘟囔一句,自己躲到了墻邊。
或許是憋著一口氣,韓楚越是想躲,太平越是想把他抓過來。
姬無憂本來是想打算先給太平賣個好,讓她打消一部分野心,沒想到她竟然離韓楚越發(fā)的近了。
要是兩個人對上眼,他可就血虧。
“皇妹自重。你身上畢竟流著皇族血脈,追一個男的,說出去太傷顏面?!奔o憂擋在兩人中間。
太平公主前面是真的有些傷感,后面就是乘勢追擊,結(jié)果追到一半,姬無憂出來橫插一杠子。
要是停下了,不就是說她真的放下了顏面去追一個道士?要是不停下,她也沒想出更好的理由。
為今之計,只有大哭了事,反正流幾滴眼淚不費(fèi)多大功夫。
然而人的感情總是那么不可捉摸。假哭哭久了,就成了真哭。
看著太平公主梨花帶雨的樣子,韓楚差點想給自己來一下,怎么一直在沒事找事。
假哭他可以抵御,這真誠的眼淚可不容易忽視。
韓楚的心腸或許曾經(jīng)硬過,現(xiàn)在卻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