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孫謙正與孫德龍坐在會客廳商議對策。
孫德龍詢問孫謙接下來準備怎么辦,孫謙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既然黑風寨已經(jīng)是趙寧的了,我們自然是搶不回來,土匪有土匪的規(guī)矩,而其他的勢力一直知道我們與黑風寨交好,若是貿(mào)然去與他們聯(lián)合,怕是會被懷疑,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先去與朝中大臣結盟,日后再尋找更好的靠山?!?p> “那你想找誰?”
朝中勢力無非分為三派,一派是太子一黨,一派是三皇子一黨,剩下的便是無立場的官員。
而孫謙的父親孫德龍官位雖不低,但卻是那無立場之人。
當今圣上年僅十二三歲,先皇后生下了太子,卻難產(chǎn)而死,先帝去世前寫下遺詔讓太子繼位,可太后為了掌權,與大太監(jiān)狼狽為奸偷換遺詔,選擇讓年齡最小的七皇子,也就是當今圣上繼位。
如此一來,太后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垂簾聽政。
可底下的大臣們卻各有各自擁護的皇子,太子為人謙遜,如若他登基,必定會是一個好皇帝,只可惜他一直沒有爭帝位的心,而另一派擁護的三皇子卻是個城府頗深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后垂簾聽政不了太長時間了,此時自己黨派擁護的皇子便有機會登基,為此,兩黨派的朝廷大臣總是互相針對,想要把對方的陣營打垮。
孫謙思量一番,想出了個對策:“司徒瑯是三皇子一黨,他官職不低,如若我們能與他聯(lián)合,假裝投靠三皇子,以后在朝廷中再找靠山會容易的多。”
孫德龍聽后覺得有理:“可是你要怎么接近司徒瑯?”
“爹你忘了嗎,趙家現(xiàn)在欠我們的,趙文琮雖然官職不高,可他畢竟也是三皇子一黨,讓他幫我們牽線搭橋,他應該沒理由拒絕?!睂O謙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為了此事,孫謙本打算前去趙府親自說明,卻在路上碰到了趙清音。
“見過孫二爺,您這是要去哪兒?”趙清音笑著問他。
孫謙卻一臉嫌惡,不耐煩地回答:“正打算去趙府,這趙寧逃婚的事情可不能說算就算了!”
趙清音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努力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容,說道:“那是自然,二爺不妨跟我說,只要能做到的,臣女定當鼎力相助?!?p> 這話讓孫謙內(nèi)心一喜,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
他們二人找了一家茶館,孫謙把自己要讓趙文琮牽線,與司徒瑯見面的事情告訴了趙清音,本想著這種事女人家不懂,說不定她會猶豫,可沒想到她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二爺放心,清音一定把此事辦妥?!壁w清音面若桃花,在她看來,這是接近孫謙的好機會。
因為趙寧的逃婚,再加上奪走了黑風寨,孫謙本就恨透了趙家,趙清音為了走進孫謙心里,也是費勁了心機。
第二天趙清音便派人傳來消息,讓孫謙在今日申時前往司徒府,從后門進入,會有人帶他去見司徒瑯。
孫謙大喜,絲毫不猶豫便前去赴約,來到司徒府上,他敲了敲后門,一個家丁打開了門,問道:“可是孫二爺?”
“是我。”
家丁立刻將孫謙引入,來到了司徒瑯的書房。
孫謙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只見司徒瑯坐在桌前寫著什么。
“司徒大人,臣乃孫德龍之子孫謙?!?p> 司徒瑯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抬起了頭,他雖已過知天命之年,但依舊能看出他眼中的理想,那是沒有完成使命的不甘。
“聽說你要投靠三皇子?”司徒瑯坐在椅子上,示意孫謙坐下。
“是,司徒大人您知道,家父在朝為官多年,卻依舊沒有選擇立場,是家父太過膽小怕事,但臣不是,臣知道三皇子才是最適合帝位的人,所以臣斗膽來投靠司徒大人,希望您能給我機會。”孫謙弓著腰,恭恭敬敬地說。
司徒瑯給孫謙倒了一杯茶,沒有接話,他看著孫謙喝下茶,并眼神堅定地望著自己,猶豫片刻后,他微微點了點頭。
自打司徒瑯接受了孫謙的投靠,孫謙心里便踏實了許多,雖說一直在三皇子門下不是長久之計,但為了日后找到更合適的靠山,暫時只能如此。
朝堂之上,突然傳來急報,宋將軍在塞外接連戰(zhàn)敗,現(xiàn)在糧草緊缺傷亡慘重,不僅如此,剩下的百號將士們?nèi)际繗獾兔?,如果不另想對策,怕是匈奴就要攻進城了。
在京武官云麾使楊金華再次提議:“稟告太后,如今我大魏危在旦夕,若再不下決定,怕是宋將軍就要頂不住了!”
三皇子聽著自己一黨的官員竭力勸說太后把目前在京掌握軍權的秦大將軍和他的兒子少將軍派去支援,心中竊喜,秦大將軍手握重兵,只要他在京城,他人定是無法有大作為的。
“是啊太后!宋將軍撐不了多久了,要再不讓秦大將軍和少將軍前去支援,那先帝打下的江山可就要付諸東流了。”趙府的趙文琮也添油加醋地說道。
眼看三皇子一黨逼迫太后的緊,少將軍心里自是明白他們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挺身而出,堅定地說:“太后,臣自愿前往幫助宋將軍,只要太后答應臣一個條件,臣定不負眾望!”
少將軍愿意主動解決這個難題,太后自是歡喜,連忙問他:“什么條件,但說無妨?!?p> “太后,此次支援只需要臣帶領一隊人馬即可,請?zhí)蟠饝紝⒓腋噶粼诰┲?,家父年事已高,臣不放心他再帶兵打仗?!鄙賹④娬f完看了一眼邊上的秦大將軍。
雖然話說的是秦大將軍年齡大了,但其實是因為京中不能少了掌軍權的人,若他們都走了,怕是三皇子一黨就要稱霸了。
“太后,秦大將軍戰(zhàn)功赫赫,帶兵打仗屬實厲害,少將軍畢竟年少,秦大將軍若不去,這勝算怕是少了三成,請?zhí)笕迹 睏罱鹑A繼續(xù)游說太后。
太后倒也有這個顧慮,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時秦大將軍站了出來:“請?zhí)蠓判?,秦銘作為老臣的兒子,帶兵打仗自是不在話下,他雖年少,但經(jīng)驗可不少,要說作戰(zhàn)能力,老臣年輕的時候還不如他呢!”
“好!秦銘,哀家答應你的條件,希望你不要讓哀家失望。”
“太后放心!”聽到太后準許秦大將軍留下,太子一黨的朝廷官員都松了一口氣。
早朝結束后,司徒瑯和三皇子約在后湖上的小亭子見面。
“臣叩見三皇子?!彼就浆樧髁藗€揖。
三皇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行禮,順便給他倒了杯茶,三皇子雖貴為皇子,但司徒瑯畢竟是先皇留下的老臣,無論是誰都會多尊敬三分的。
“司徒大人,這秦暉令留在了宮中,我們的計劃自是無法進行了?!比首拥吐曊f道。
司徒瑯垂眼思考片刻應道:“無妨,他留在宮中,無非是能讓太后再多垂簾聽政一陣子,不急?!?p> 三皇子似是有些不解:“那些人都是太子的擁護者,為何還要守著太后?”
“太子不求上進,他們就算再為他爭取又能怎么樣,所以他們現(xiàn)在根本不關心太后還能在位多久。”司徒瑯抿了一口茶,徐徐說道。
“既然他們現(xiàn)在向著太后,不如我們將計就計,讓他們在太后眼中徹底成為眼中釘,如何?”三皇子邪笑著,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在黑風寨上,物資儲備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人馬也幾乎擴招完畢,但要想在朝廷內(nèi)亂時,他們能及時沖進去,還得有他人的幫助。
想到這,趙寧吩咐雷豹:“雷豹江流,你們帶著銀兩,去城里找城門校尉,務必要把他收為我們的人,因為他是到時候我們的精兵能不能進城的關鍵。”
“放心吧大當家,給錢他要再不答應,老子卸了他的胳膊!”雷豹說著邊抬了抬自己手中的斧子。
而趙寧則帶著沈懷信前去尋找順天府府尹。
進了城,趙寧、沈懷信與雷豹和江流分開,各自前去完成各自的任務。
“咱們找到順天府府尹之后呢?”沈懷信疑惑。
“自然是逼他與我們一伙呀,你怎么關鍵時刻腦子不好使了呢?”趙寧嘲笑他。
沈懷信聽了她的話,反倒嘲笑起趙寧來:“你不會打算也用錢收買他吧,人好歹也是個正三品,會被你那點小錢收買嗎?信仰是用錢買不來的?!闭f完,沈懷信打開手里的小扇,悠哉悠哉地扇了起來。
趙寧這下可犯了難,要說拿錢收買人心她會,用武力逼迫使人就范她也會,可這種極其效忠皇上的官員,該用什么手段拿下,她還真不會!
難得的,趙寧竟然笑瞇瞇地盯著沈懷信,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哎哎哎行了行了,有話直說,別這么看著我,怪嚇人的?!?p> 為了討好面前的大爺,他就算再怎么嘲諷自己,趙寧也強迫自己不要沖動。
“沈大哥,我知道你最聰明了,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趙寧沖著沈懷信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想要學著別的女人撒嬌的樣子,只可惜她的模樣在沈懷信眼中,就算再可愛那也是金剛芭比。
“辦法倒是有,只不過得先找到他吧?!?p> 二人費了一番周折才在一家戲院里找到了順天府府尹馬晁,他每天下午都會來這個戲院看戲。
倆人躲在柱子后頭,趙寧問道:“你打算怎么辦啊?”
沈懷信朝趙寧邪魅的一笑,閃身離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這混蛋,還賣關子?!?p> 沒過一會兒,趙寧就看到沈懷信穿著一身戲院打雜的服裝,端著茶水走了出來。
“馬大人,您喝茶?!鄙驊研艁淼今R晁身邊,笑嘻嘻地說,只是馬晁忙著看戲,絲毫不搭理沈懷信。
沈懷信把他的茶杯倒?jié)M,就識趣兒的離開了,等再次回到趙寧身邊,趙寧有些急了:“你到底有什么辦法?”
“別急,你看?!?p> 二人親眼看著馬晁喝下了沈懷信給他倒的茶,還沒等趙寧再次發(fā)問,馬晁就出現(xiàn)了異樣,他突然開始嘔吐,在眾目睽睽之下,跌跌撞撞離開了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