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每個讀者私人的愛好,現(xiàn)在成了公共的話題,按照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出圈”了。這次斷更事件像是打開了一個口子,隱藏在人群里的書友紛紛借機出來發(fā)表意見。
別問意見是啥,問就是“作者傻逼”。嗯,陳許這次“出圈”的姿勢不夠文雅。
軍訓天南地北那么多人,來自首都的占比也不算多。一幫首都人民一逢休息就在全國人民面前安利自己的書,陳許滿意的都快要哭了。
軍訓休息期間,一個樹蔭下,陳許被吳材拉入一個討論群。
一個人在中間說劇情:“……只見那潮頭來得奇快,勢若奔馬,披揚流灑,遇著死,當著壞,元軍士卒雖久經(jīng)戰(zhàn)爭,卻未見過此等怪事,一時驚駭失措,后退不及,紛紛被卷人潑天狂濤之中。就在伯顏愣神之時,梁蕭聚起殘存氣力,疾撲過來,伯顏伸掌格住,未及發(fā)力,潮水洶涌掃過,將二人一時吞沒……”
旁邊一外省學子說:“這梁蕭雖然大節(jié)有虧,但還是感同身受,有點可憐他?!?p> “屁的大節(jié),梁蕭一半蒙古血統(tǒng),屁股為什么要坐在大宋這邊?!?p> “這也是?!?p> “后面的呢?”另一名外省學子聽得心癢,繼續(xù)問。
“后面的就沒了,你說氣不氣。”中間的人說,“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上半年剛成立一個武俠社團,等軍訓一結(jié)束我就加入。如果不良人還不更新,我就號召全體社員給他寄刀片。”
“同去。”、“同去?!薄瓍遣睦愒S也報了名。
都是這么安利的嗎?
明明還是夏天,陳許似乎處于寒冬臘月,嘴巴止不住地抖。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姨y了!
軍營里都這樣,別提首都一座城了。陳許想都不敢想。
就這么煎熬了幾天,軍訓終于結(jié)束。
陳許也不等隔日學校安排的汽車了,更別說晚上的篝火晚會了。他直接把行李丟給吳材,路上攔了一輛拖拉機就跳了進去。
“你去哪,明晚學校開班會選班長?”吳材在身后喊。
“幫我和輔導員請兩天假,投票我投你?!?p> ……
“咚咚咚?!?p> 躺在沙發(fā)上睡著的文劼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誰???”文劼透過防盜門一看,是陳許,立馬把門打開。
“嘿,這幾天鬧得滿城風雨?!蔽膭抡f,“周明旭都來我這兩次打探你的消息,你干嘛去了?”
“軍訓出不來?!标愒S進了屋,“快快,給我紙筆,我現(xiàn)在文思如屎崩?!?p> 斷更理由強大,文劼無話可說。他翻出紙筆,遞給陳許。陳許接過,伏案就寫。
“……脫歡等人離岸較遠,見勢縱馬狂奔,待得潮頭西去,方才驚魂甫定,舉目回望。卻見扛邊人影俱無,待要奔近察探,忽聽一聲長嘯,伯顏翻身躍上江岸。脫歡一怔,眉宇間露出失望之色,哼聲道:‘梁蕭呢?’……”
一邊寫著,他還有心思和文劼說話:“本來我可以在學校寫的,結(jié)果斷更之后,一幫人喊打喊殺,嚷嚷要給我寄刀片,我是實在不敢說自己就是‘不良人’,來你這借住兩日?!?p> “你在蘇省,只怕還不知道自己有多火?!蔽膭氯〕霾枞~,給陳許倒了一杯,“我之前私下和一幫作家座談,都在說‘前有不肖生,后有不良人’,唉,這不肖生你知道是誰嗎?”
“沒有?!标愒S搖搖頭,“倒是很喜歡蘭陵笑笑生?!?p> “呵呵。你還挺幽默。”文劼笑了一下,趁機掉了下書袋,“這個不肖生,就是平江不肖生,二十年代俠壇首座,是武俠小說奠基人。大家這么評價你,你說說自己有多火?”
雖然事態(tài)超出預期,但是陳許內(nèi)心還是有一絲竊喜的。
不過該裝還得裝,他一臉無奈:“高處不勝寒啊?!?p> “我上次去《首都日報》找周明旭,特意去看了一下寫給你的信,一個儲物間都快裝不下了,報社也不敢扔掉,只好花錢租了半間倉庫。”
“都是首都的?哪來這么多人?”
“央廣。”
“了解了解。”
陳許恍然大悟,央廣的服務范圍比《首都日報》廣多了,雖然評書的頻道只是央廣旗下的一個子頻道,但是至少京津冀地區(qū)都能覆蓋到,那有這么多信就不足為奇了。
看來,買房子的任務必須提上日程了。嗯,四合院,最好還得是三進四合院。
“對了,我想買套四合院,你有沒有路子?”陳許問文劼。
“我哪有這路子,明天我?guī)湍阏覀€人問問?!蔽膭麓蛄藗€哈欠,“我先睡了,你等會困了,就自己睡沙發(fā)上?!?p> “你先睡吧,我這兩天得多寫一些。”
文劼上了床,將蚊帳壓好。
此時已是午夜,屋外月色如玉。
玻璃窗是打開的,只有一扇紗窗掩著。一陣涼風吹過,一縷桂花香透過紗窗,繞至陳許筆尖,又轉(zhuǎn)了個圈,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文劼一早就聯(lián)系周明旭過來取稿,還特意囑咐兩人沒吃飯,路上帶些燒餅果子。
可惜現(xiàn)在買燒餅果子還得排隊,周明旭敲門的時候都已經(jīng)十點多了。
進門不免對陳許又是一陣抱怨,直到他看到稿子才消停。
“一晚上就寫了這么多,我早上一看嚇了一跳。”
文劼用燒餅卷著果子大口吃了起來,沒有豆?jié){,就倒了兩杯熱水。
周明旭一聽驚奇的摸了摸稿子的厚度,對著陳許說:“我把你綁上一個月,是不是一年的稿子都有了?”
陳許抱拳告饒:“周大編輯,饒我這一次。以后我就常駐首都,再也不會斷更了?!?p> “有個條件,趕快把信拖走?!?p> “一定一定,最近就買房。”陳許說,“有什么產(chǎn)權(quán)清晰些的四合院,周大編輯也幫我留意下?!?p> “還有個條件,《首都日報》想對你做一次專訪?”
陳許想要拒絕,過兩年還得做生意,知名度可不能太高。名聲這個東西私下說說就算了,登報之后的效果立馬不一樣。
“我只接受你給我做專訪,身份方面的都不要提及,暫時我還是想低調(diào)些?!标愒S最后退了一步。
“可以,那明天下午我再過來,就聊聊創(chuàng)作?!?p> 周明旭拿稿走人,陳許繼續(xù)抄書。
文劼也拿了個板凳靠在書桌,應《讀書》雜志約稿,他還有一篇文學評論沒寫。雖然天天宅在家里,但是人總是要恰飯的嘛!
又過了兩天,字都碼了十萬字,整部《昆侖》只剩下最后的天道卷沒有動筆。
這種騷操作讓這兩日一直接觸的文劼和周明旭完全震驚,小說里小說也不敢這么寫。如果不是一直在旁邊盯著,文劼完全可以認為陳許是在抄書。
專訪也結(jié)束了。
“這個事真的別傳出去,我怕讀者知道我寫這么快還斷更,不寄刀片,改寄菜刀。”
離開之前,陳許再三交代。
時隔三日,這個時候《首都日報》已經(jīng)恢復《昆侖》的連載,平穩(wěn)的海面掀起的一朵小浪花終于再次混入海水,遁于無形。
而多日不見的陳許也再次回到學校,走在人群里,好像從未離開過。
剛進宿舍,吳材就豎起一根食指,委屈巴巴走到陳許面前:“就差一票,我就和徐畫晴平票了。就差一票我就可能是班長了?!?p> “我不是說投票給你了嗎?”陳許翻出臉盆,臉上油膩膩的,他準備去公用衛(wèi)生間好好洗把臉。
吳材一路跟著:“你不在現(xiàn)場,他們不認?!?p> “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
“副班長。”
“那還行呀。等明年,明年我一定投你,不止我投你,我還會鼓動大家投你。”
陳許開始畫大餅,好不容易將吳材安撫好。
“對了,我聽路人說,《昆侖》又更新了,你們看到了嗎?”
“還記得上次說書那哥們嗎?他說寄刀片真有用,又買了十斤刀片?!?p> “都更新了,為什么還要買刀片?”陳許感覺有些不妙。
“他說他不滿不良人寫死阿雪好久了,準備讓他改內(nèi)容?!?p> 嗯?!都過去幾十萬字了,現(xiàn)在讓他改內(nèi)容?怎么不復活梁文靖,干脆推倒重寫。
“這人怕不是個智障?!标愒S不想繼續(xù)討論他,說,“這兩天有沒有找過我?輔導員啊,老師啊什么的?!?p> “對了,我雖然幫你請了假,但是蘇鴻煊還是過來找你,找了兩回。徐畫晴也來找過你,不知道做什么?!?p> “哦?!标愒S選擇靜觀其變,“學校的社團招新了嗎?”
“昨晚上,詩社、武術(shù)學會、科協(xié)剛過來掃過樓,今晚還會有人來?!?p> “你加了什么社團?”
“我準備等學生會和吉他社?!眳遣睦^續(xù)問,“你呢,你準備去哪?”
“忙,一個都不想?yún)⒓印!?p> 兩人又回到宿舍,陳許躺上床休息。魏飛捷和向毅然也回來了。
向毅然繼續(xù)翻字典,默記單詞。魏飛捷則在床間的走道里朗誦自己的詩歌。吳材看著他們自得其樂,不好打擾,只好自己拿了本《尼采論人生》裝模作樣讀了起來。
陳許什么都不知道,他這兩日太疲憊了,不知不覺進入夢鄉(xiāng),打起了呼?!?p>
醬汁鮭魚
對了,后面主要寫事業(yè)線了~ 謝謝貌似高高手、vickysalami、勇敢的戰(zhàn)士、wym00、斷翅天使、yzsea、老嫖客、ycm777,天末流云、時光住以及所有書友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