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這么大個人了削水果都能削到自己,活該你?!敝壑圯p輕拍打他的手臂,有點嫌棄他笨手笨腳的。
“嘶~疼啊~”林山宜皺眉,假裝很疼。
“啊?我剛剛碰到你傷口上是不是?對不起哦,我給你吹一下?!?p> 看到她關(guān)切和著急的模樣,林山宜終于忍不住將她攬入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你就這么擔心我?。俊?p> 江之舟的耳朵染上緋色,一把推開他:“去你的,誰擔心你了,我只是過來看你還活著沒。”
“那你現(xiàn)在看到了,我還活著,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看我這樣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林山宜皺眉:“好像并沒有很高興?!?p> “……”
“林山宜,我想洗澡睡覺了。”
已經(jīng)很晚了,舟舟平時都是十一點前睡覺的,這兒眼皮直打架。
林山宜領(lǐng)著她去了衛(wèi)生間,“往左邊是熱水,又邊是冷水,要是覺得溫度不合適的話就叫我,我給你調(diào)。”
“好,你快出去吧?!苯郯蚜稚揭送瞥鋈?。
“新毛巾在第二格柜子里?!?p> “知道啦!”
沒過多久,嘩啦嘩啦的沖水聲就停止了。林山宜正坐在沙發(fā)上看球賽。
似乎聽到江之舟在喊他。
他馬上跑過去,敲衛(wèi)生間的門:“舟舟?你剛剛叫我了?”
“對啊,我叫你那么久,你就像聾了一樣?!?p> “對不起,電視有點吵,我沒聽見?!绷稚揭撕闷獾亟忉?,“你叫我有什么事?”
“那個,那個我是想說你可不可以借一件你的睡衣給我,我今天來得匆忙,我沒帶衣服?!?p> 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林山宜就已經(jīng)跑去臥室拿衣服去了,以至于她剛說完就被突然開門伸進來的手嚇了一跳。
“喂!你怎么不敲門直接打開了?!”
林山宜趕緊閉上眼睛,把手里的衣服噻進江之舟懷里,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什么也沒看到,我閉著眼睛的,給,快穿上,別著涼了?!?p> 江之舟奪過衣服護在胸前,轉(zhuǎn)過身去用背抵住門:“快滾!”
等她穿戴整齊,又吹干頭發(fā)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林山宜把自己的被子和枕頭抱到了沙發(fā)上。
“你這是?”
“只有一張床,你睡床我睡沙發(fā)?!绷稚揭穗S意地按遙控器,切換頻道,沒什么好看的電視節(jié)目。
“哦。對了你這褲子太長了,我穿不了,我給你放回去。”
林山宜清瘦且高,他的褲子對江之舟來說太長了。
“咳,就你扔衣柜里就行,明天我會收拾的?!绷稚揭艘惶а蹌偤每吹街壑奂氶L的腿,趕緊別開臉,把眼睛盯在電視頻幕上。
江之舟穿著他的T恤,長度剛好蓋住PP,露出一大截修長筆直的腿。
當然她是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妥的,從小到大她也穿過林山宜的衣服,林山宜也穿過她的,她也經(jīng)常在他面前穿吊帶背心和超短裙。
但現(xiàn)在她就這樣光著兩條大長腿在林山宜面前晃來晃去,惹得林山宜渾身燥熱不安。
江之舟實在困得不行,只想感覺與床合二為一,“那我就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林山宜不敢看她,只冷淡地答了一句:“嗯,我洗個澡也睡了。”
誰知這丫頭又返回來,揪了一下他的臉頰:“不能洗澡,你的手上有傷,不能碰水,會感染的。”
“……”
“乖乖的啊,今天先不洗澡。聽話?!?p> 林山宜被她的動作搞懵了,瞪大眼睛,怔怔地點了一下頭。
“不能碰水哦!”
這小狐貍,果然是善變的,幾分鐘前還兇得要死讓他滾,現(xiàn)在又溫柔至極,簡直要命。
江之舟進到他的臥室,把他的褲子隨意地扔進衣柜。
“這家伙,果然就算是一個人住,也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真是變態(tài)?!?p> 林山宜的臥室里陳設(shè)簡單,除了一個胡桃木的衣柜,然后就是一張床和一個書桌,書桌上是他的書和一臺電腦。
還擺著一個相框。
江之舟拿起來,是小時候有一次姑媽給她從國外帶回來的兒童化妝品,她非要給林山宜化妝,最后柳心儀給他們兩人拍了這張合照。
一起生活了十年,只有兩人的合照卻很少,要么就是跟柳心儀和江云安一起拍的,要么就是跟蘇北他們?nèi)齻€小孩一起拍的。
這大概是林山宜手里的唯一的一張她們倆的合照了。
望著照片上兩個花臉的小孩兒,她忍不住嘟囔一句:“丑死了,擺在床頭驅(qū)鬼呢?也不知道擺一張人家好看的照片?!?p> 江之舟把照片扣過來放書桌上。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還不夠,索性拉開抽屜,把相框放進抽屜里藏起來。
可她剛要關(guān)上抽屜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瓶子,以她像是一個藥瓶。
她前世是一名化學研究生,以她的敏銳度,隨便拿起瓶子一掃藥物成分,就知道了這個大概是什么藥,有什么作用。
這不禁讓她聯(lián)想起他手腕上的傷痕。
她糊涂了,她這次見到他,明明感覺到他變得更開朗健談了一些。
難道他過得并不好,他只是在掩飾?
江之舟躺在床上,睡意全無,她不敢想象如果她今天沒有找到林山宜,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她和蘇北從不讓他在每年的中秋節(jié)這天獨自一人待著。
想到這個兒,她從床上跳起來,鞋也不穿,光著腳就開門往外面跑。
客廳一片漆黑,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
“林山宜?”她慢慢摸索著探到沙發(fā)旁邊。
“哎喲~”不知被什么東西絆倒了,她也顧不上痛,只想快點爬起來抓住林山宜。
“砰!”燈一下就亮起來了。
“你在干嘛?你怎么出來了?”看到摔倒在地上的舟舟,林山宜沖過去把她抱起來。
“阿宜,你剛剛干嘛去了?”江之舟摟住他的脖子,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的眼。
“我在沙發(fā)上睡覺啊,還能干嘛?”林山宜嘴角微微上揚,他抱著舟舟回到臥室,把她放在床上。
“你騙人,剛剛你明明沒有在沙發(fā)上。”舟舟抓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舟舟,我真的在沙發(fā)上,你快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了。不要再光著腳亂跑了,摔傷了怎么辦?感冒了又怎么辦?”
林山宜捏捏她的臉,把她的手拿開放進被子里。
“我不管,我摔傷了感冒了都是你的責任,你得伺候我。”舟舟不聽話地又把手伸出來摟住他的脖子,撒嬌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