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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溫柔刀

第二十七章 著實(shí)尷尬

快意溫柔刀 瓦洛佳甜甜圈 2113 2020-06-20 23:17:14

  天色雖暗,可是那雙星子般明亮的眼睛,杜暖是絕不會認(rèn)錯的。

  是東酈國主。她倒吸一口冷氣,東酈國主可是大齊貴賓,皇家稀客,越人又大多性子粗獷,脾氣火爆,要是東酈國主在這城北與越人起了什么摩擦,后果怕是不堪設(shè)想。

  對面人多勢眾,而梁念安這邊只有單薄的一人一車,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過不了兩招便會露餡兒。

  硬碰硬是萬萬不可的,弄不好救人不成反而把自己搭進(jìn)去。

  杜暖略略一思考,便兩三步跳上街對過的石墩,將自己隱蔽在石墩后邊陰影下。

  今日這令牌算是派上用場了,她半跪在地上,眉頭緊皺:看熱鬧的人實(shí)在太多,她可不想被閑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舉動。

  轉(zhuǎn)移人群注意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另一個混亂,杜暖瞄上了離自己三尺遠(yuǎn)的石獅子,心里敲起了小鼓:要是她的幻形之術(shù)練得過關(guān),此時就能叫大街上蹦出來一直威風(fēng)凜凜的獅子。

  可惜了,就憑她現(xiàn)在的能耐,最多也就是把石獅子變成死石獅子。

  還是學(xué)無長進(jìn)罷了。杜暖嘆了口氣,并不敢貿(mào)然使用幻形之術(shù),只好用起她的老法子:借風(fēng)。

  她踢了踢地上的土,看來只差一陣好風(fēng)。

  好辦好辦。杜暖熟練地默念著咒訣,風(fēng)聲便自南向北凜凜而至。

  “走---”手里的令牌跟著忽然而至的風(fēng)兒向前一送。

  一時殘風(fēng)卷沙,灰霧迷眼,看熱鬧的人群紛紛低頭避風(fēng),瞬間散了一片,馬上的越人警惕地驅(qū)馬回望,卻被從天而降的什么東西剛好砸中面門。

  “媽/#的---”那人痛苦地捂著鼻子,歪歪斜斜地翻下馬來。

  嘶,看來咱進(jìn)步不小,這風(fēng)大得差點(diǎn)把杜暖自己嚇到,她搓搓手,藏得更隱蔽了些。。

  “黑金令牌?”梁念安面前那滿背紋身的大漢翻身跳馬,一把推開他被砸斷鼻梁骨的兄弟,揀起地上的東西。

  “附近有國公府的人?”一個身材稍瘦小些的越人探頭來看,隨即變了臉色。

  他從腰間抽出彎刀,粗聲喝馬四顧。杜暖一邊驚嘆

  “快撤---”為首的大漢臉上橫肉一抖,將令牌摔在地上,似乎有些不甘心地看著面前一臉淡然冷漠的梁念安,狠狠地用鞭子一抽馬臀。

  馬兒嘶鳴著撞開人群,一隊(duì)氣勢洶洶的越人一如來時那般闖入黑暗。

  梁念安彎下腰揀起地上的令牌,兩條細(xì)眉毛皺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定定地望著杜暖藏身的石堆后。

  杜暖無法,只得先走了出來。

  “在下寒冥觀杜暖。”她報上姓名:“城北向來不安定,尤其是這偏街遠(yuǎn)道,國主還是小心為好。”

  “多謝觀主解圍,梁某初到帝京不久,本想著隨便走走,體驗(yàn)民風(fēng),不知怎的就遇上了這種事情?!绷耗畎残挠杏嗉?,剛剛那大漢個個都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如果沒有這一枚令牌忽然出現(xiàn)嚇退了他們,他僅憑一把馬節(jié)是抵擋不了多久的。

  “碰巧路過,舉手之勞?!倍排q猶豫豫地想著該怎么把那令牌要回來,畢竟再偷一塊怪麻煩的:“這個,令牌可不可以麻煩國主先還給我?”

  “是王上派您來的?”梁念安看了看手里的令牌,黑金猛虎烈焰紋,只有攝政王身邊的人才能拿到。星子般的眼中忽然閃過些許冷意,他將拿著令牌的手背過身后,仿佛并不急著歸還。

  也難怪,怎么就這么巧,他的馬車剛過城北就被人找茬截住,偏偏他今天遣開了所有的隨從,只是孤身一人,而杜暖又恰好在這個時候在附近出現(xiàn),丟出這令牌替他解了圍。

  這件事簡直就像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

  雖說完顏晟同他講過的杜暖的事情,可是那日宮宴遠(yuǎn)遠(yuǎn)看去,杜暖更像是個圓滑多變、又愛在暗中做手腳的人,難保她今日不是在完顏朔青的命令下有備而來。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忽然劃過梁念安的腦海:會不會自己從最開始就被杜暖跟蹤了?

  “自然不是啊---”杜暖顯然感覺到自己被誤會了,可是一時又不知從何辯解,去看荷花確實(shí)是她的本意,可是此時說來又更像是為自己出現(xiàn)在此處的開脫。

  馬車?yán)飩鱽怼鞍ミ稀币宦晪珊?,梁念安剛要說些什么,聽見聲音便住了話頭,匆匆走了過去。

  杜暖眉頭一皺,她仿佛認(rèn)得這個聲音,北山腳底下的那個歌樓她是常去的,十有八九在那里聽見過。

  嘖,這東酈國主可不簡單,什么隨便走走,什么體驗(yàn)帝京風(fēng)土民情,原來是體驗(yàn)到館子去了,還帶出來一個。杜暖不由自主地撇撇嘴,然而她接下來想到的事情既不是揶揄和嘲諷,也不是編排一個更好的理由替自己解決誤會。而是---

  嘶,如果我借著宴請東酈國主的名號去忘憂園逛上一晚,完顏晟是不是也找不到挖苦我的理由,大青鷹也管不到我的頭上。

  一條以公謀私的妙計在腦海中逐漸成型,杜暖忍不住揚(yáng)起嘴角。

  嘿嘿,我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兒。

  梁念安托著那姑娘小心翼翼地從歪了的車子上下來時,一回頭對上的正是盯著自己、一臉若有所思的杜暖,嘴角彎起的弧度甚是詭異。

  糟糕,如果杜暖真的是完顏朔青派來的人,那么他此時豈不是給人落下話柄。他手一哆嗦,差點(diǎn)把懷里的溫香軟玉丟在地上。

  而剛剛因?yàn)槭艿襟@嚇而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則有些驚喜:“觀主大人---”

  啊這,雖說是有幾分面熟的,可您也不必認(rèn)得這么親切。杜暖愣住,錯愕地對上梁念安有些緊張的目光。

  一時間,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現(xiàn)出幾分尷尬之色。

  “奴家喬鶯兒見過觀主---”女子溫溫婉婉地欠身施禮,一雙杏眼顧盼生俏。

  棲霞閣,與北山僅僅兩街之遠(yuǎn),杜暖每每從,如果說忘憂園是集合了大齊五州十二郡各式風(fēng)情美人兒的大雜燴,那么棲霞閣則是延續(xù)了中原傳統(tǒng),專門培育古典美人的地方。

  忘憂園的特色在于文化風(fēng)情多姿多彩,偶爾甚至還有人妖、獸女歌舞表演之類;而棲霞閣的姑娘則個個通曉音律,多擅琴棋書畫,性情溫和氣質(zhì)端莊,不輸京中的世家女子。

  杜暖是個讀書不多的,素來不喜歡那字字咬著詩句,彈唱一板一眼,行走又多如弱柳扶風(fēng)的女子,因此很少光臨棲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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