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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溫柔刀

第二十六章 那人是誰

快意溫柔刀 瓦洛佳甜甜圈 2127 2020-06-19 21:27:20

  晚飯吃得倒也熱鬧,杜暖此行本就是來送禮的,她將禮品一一擺好,又免不得自夸了一番她精挑細選過的桃木和絲錦。

  “觀主有心了,貧道住在這小小的街角道觀,并不求富貴?!痹阶邮嫖⑿Φ乜粗?,語氣中卻有推辭之意。

  在完顏朔青身邊練就了一張厚臉皮的杜暖才不在乎呢,她略略一思索,余光瞥見了下午被“強買強賣”的倒霉靈蛇。

  “杜某還收藏了幾罐活體靈蛇,據(jù)說只要倒入酒就可以喚醒。”杜暖胡謅道,只把那從小攤上買來的蛇罐子奉上來。

  “紅尾靈蛇?”越子舒雙眼一亮:大岳澗山關一戰(zhàn)后,安田壩被毀了不少,夏汛一到,便比從前多了幾次山洪,沖壞了那一帶最古老的祭祀之處。

  紅尾靈蛇失去了延續(xù)千年的藏身地,變得行蹤不定,攻擊性也更強。再加上南疆與東酈交界之處本就地形復雜,環(huán)境險惡,這兩年的靈蛇是很少見了。

  更何況,杜暖送來的是經(jīng)過處理,可以用酒喚醒的活體靈蛇。越子舒年輕時曾被卷進師門斗爭,留下了舊疾,身有隱毒,發(fā)作起來異常痛苦。

  唯有以毒攻毒的法子最為奏效,而靈蛇又珍貴,他許多年來也只是偶爾使用,大部分的時間里都是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

  如今她送上門的這一罐靈蛇不亞于雪中送炭了。

  杜暖看著越子舒一時喜上眉梢,忍不住有些心虛和愧疚,心想一定得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捉些真正的紅尾靈蛇來,趕快把這假冒偽劣的玩意兒換掉。

  “杜某本是南疆人,最熟悉這些,長老要是喜歡,杜暖便留意著叫人帶來—-”她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那便勞煩觀主了?!痹阶邮嬷x道。

  人做虧心事難免會心慌,杜暖坐了不久便告辭離開了望山道觀,越子舒親自將她送到門口,更是送上了一套親手作的安神符。

  杜暖踏著夜色回到觀中,將安神符掛在帳子上,又燃起甜甜的麥子香,一夜無夢。

  -

  平安無事的日子過了好些天,杜暖除開被阿理砸碎了新買的煉香爐、被完顏朔青拎去府里訓了兩次話之外,倒也過得舒坦。

  她閑來無事還能去望山道觀討教一番幻形之術,在越子舒的指點之下,杜暖提不起來的道術也有了些長進。

  —

  這天,杜暖在夏和酒樓吃過飯,正賴在夏荷晚的小廚房里喝蓮子湯,夏氏的管家便登門了。

  “林管家?!毕暮赏矸畔率掷锏幕钣?,面色立刻變得不太好看,杜暖知道林管家待夏兒還算客氣,于是看見她這樣的反應便有些摸不著頭腦。

  “夏氏家事,還請杜觀主回避?!绷止芗矣行┥驳卣f。

  “不必?!毕暮赏砭o緊地抓著杜暖的袖子。

  “放心,我不走。”杜暖也緊張起來,便起身攙住夏荷晚的手臂,握著她的手。

  “過幾日有些世家的聚會,夫人要你同她一起去參加?!绷止芗乙灿行殡y,在夏家做了多年家仆的他,怎么會不知道夏家繼夫人和夏荷晚尷尬的關系。

  “可我若是不去呢?!毕暮赏淼谋且眙鈩又?,眼圈兒倏地紅了。

  “自己為了上位做出了為人不齒的事情,如今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攢人脈,便要扮做賢妻良母了?!倍排托Φ?,心中甚是鄙夷。

  “夫人早料到小姐這話,今日便是叫老奴來請您回府談心?!绷止芗乙蛔?,夏家的馬車就停在酒樓的門前。

  夏荷晚一時慌了神,又急又怒的,淚水跟著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別急,你先回府應付著,聚會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倍排碱^緊鎖,平時沒個正經(jīng)樣子的她這會兒出奇地穩(wěn)重:“有我在,必不會再叫她在你頭上作威作福?!?p>  杜暖這話像是給夏荷晚吃了一劑定心丸,她深吸了幾口氣,擠出一個笑臉。

  “笑給她看,氣勢這一塊不能輸?!倍排o她擦了擦眼淚,緊緊地抱住她的廚娘小朋友。她一直看著夏荷晚的馬車消失在長寧街盡頭,才離開酒樓。

  秋夜明朗,月光涂抹在屋角飛檐上,挑起些許涼意,七夕將近,夏末秋初最后的暑意也漸漸淡了。

  這個時候該去天澤湖畔瞧瞧,紅蓮早謝,白荷正盛,應是別有風味。

  從長寧街的這一頭走去天澤湖未免有些繞路,杜暖決定從城北穿過去。

  上一次買油炸糕的漢子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可不小,天色又有些晚了,杜暖忍不住有些緊張。

  她伸手摸摸腰間,還好,今日出門換的衣裳里還揣著上回從國公府順出來的令牌。

  今日的晚市還算熱鬧,只是防著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便好。

  忽然---

  一陣急促的鈴聲由遠而近,嘚嘚的馬蹄踏過,撞開一片行人。馬上騎著的越人在秋天里也打著赤膊,幾人撒開韁繩,任憑著馬匹在街中橫沖直撞,將對面小心駛來的馬車撞了個東倒西歪。

  馬兒受了驚嚇,長嘶一聲將車夫從馬后甩了下來,馬夫平白無故挨了那越人一鞭子,嚇得連滾帶爬,跑得不見蹤影。

  “何人在此撒野---”馬車內(nèi)傳出一聲厲喝,一只戴著金甲護臂的胳膊伸出來死死勒住了韁繩。

  “臉都不敢露還跟大爺吆五喝六?”為首的越人大漢粗聲粗氣道,手里的鞭子甩的噼啪作響。

  行人見了這樣的事情大多四散躲避,卻也有些好事兒的閑人湊了上來。周圍漸漸圍上了些人,伸著頭在那里看熱鬧。

  “嘿,車里藏了什么啊跟個縮頭王八一樣---”大漢身邊那個背后滿是刺青的漢子流里流氣道,伸手就要拿馬鞭去挑車簾。

  “娘們兒吧,這么重的香?!彼櫫税櫛亲哟舐暤溃瑏淼囊恍腥硕脊笮?。

  “嘭---”金甲護臂在黯淡夜光下一閃,銀刺馬節(jié)一揮便將那大漢擊倒在地。

  圍著大笑的越人們立刻變了臉色,勒起韁繩,有些警惕地圍在馬車周圍轉(zhuǎn)悠著。

  “都退遠一些?!避嚴锏娜死浔卣f。

  “嗬---”大漢拖長了聲音,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那拉車的馬兒身上,驚慌的馬兒掙脫了籠頭,闖出圍觀的人群。

  近來的城北確實不很太平,可不管怎么樣也只是多了些搶劫偷竊之事,從沒出現(xiàn)過今日這樣越人當眾橫行的場景。

  車里坐著的人終于忍無可忍,摔了簾子跳下車,手里只有那把馬節(jié)護身。那些越人見狀,也跳下馬來,將他團團圍住。

  杜暖杜暖皺眉,她并不愿意湊這樣的熱鬧,一個鬧不好了便會殃及自身,于是抬腳便要走。她只匆匆瞥了一眼,卻忽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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