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
郝維明知道自己這樣和肖琴磨嘴皮子是沒有用的,不可能說通她。
你無法與一個糊涂人爭長短,也不能與一個無知者講道理。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是想辦法讓她看到自己的能力,讓她知道其實解決問題的辦法多不勝數(shù),不要那么悲觀,要睜開眼看世界。
郝維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既然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這樣吧,我們打個賭來證明你到底有沒有賺到400塊錢的能力,好不好?”
肖琴用沾滿泥土的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小臉兒上卻是被弄得臟兮兮的。
“打什么賭?”她哭紅的眼睛看著他。
“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和我大哥一起去學(xué)收購,我就給你五天的時間學(xué)習(xí),然后你就不能跟著我,得自己去其他大隊收購,看你能不能在我去蜀都大學(xué)之前掙到50塊錢。
如果能,那你就再也不準(zhǔn)在我面前說你沒有能力,也不準(zhǔn)再跟我來現(xiàn)在這套了,行不行?”
郝維明指了指她,然后從一邊把她的補丁衣服撿了起來,丟到她的身上,沒好氣道:“衣服穿起來,別被人看到了。”
肖琴連忙把衣服穿上,扣上了扣子,疑惑道:“那你什么時候去上大學(xué)?”
“九月初?!焙戮S明回答道。
她掰著拇指算了一下,驚訝道:“只有不到二十天了,我怎么可能賺到50塊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p> 她搖著腦袋,完全不能想象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自己怎么掙到50塊錢。
郝維明嘆口氣說:“我不是說了打賭嗎?可不可能你也得試了才知道。”
她才停下來,若有所思點點頭道:“那行,我打這個賭?!?p> 但是她又猶豫了一下,問道:“如果我做不到怎么辦?”
郝維明一下沒好氣道:“不行我們再想辦法?!?p> 她咬著嘴唇,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說:“如果真的不行的話,我就還是把我身子給你,我不想欠你一輩子?!?p> 郝維明無語的揉揉額頭。
我去,合著跟你說了這么多都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看來這剩下二十天不僅得教她做生意,還得給這丫頭上上課,讓她多讀點書,不然以后就算她能養(yǎng)家糊口,也難免被其他事情逼得亂做決定。
這世界上可沒那么多坐懷不亂柳下惠,這丫頭也好在是遇到了自己,而且自己還穩(wěn)住了,要是遇到稍微把持不住的,早就吃虧了。
想拉她起來,但有了點心理陰影,便是事先警告道:“不準(zhǔn)再跟我玩小心思了,我拉你起來。”
肖琴點點頭,手遞給郝維明,借著力,爬了起來。
“跟我回去,這事情我得告訴我爸媽他們,”他回頭看了眼她沾滿淚水和泥巴的臉,提醒道,“把臉擦干凈?!?p> 她點了點頭,用著袖子在臉上亂抹起來,但卻有好幾處沒擦干凈。
郝維明實在看不下去,就在衣服上擦干凈自己手,然后直接幫她擦掉了那幾處沒擦干凈的地方。
她反倒是一下子臉紅了。
郝維明真是理解不了肖琴這丫頭腦子里到底想的啥,沒好氣說:“這時候倒害羞起來了,剛剛那沒皮沒臉的勁兒哪去了?”
肖琴一下低下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對于一個女孩子而言就算當(dāng)時再怎么鼓足勇氣下定決心,回想起來難免覺得羞憤,也就不再怪她了,說了句“走吧”,然后才探頭探腦,發(fā)現(xiàn)玉米地外面路上沒有人才松了口氣地走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還一直提醒肖琴,以后要叫他二哥,免得遭人誤會。
肖琴就跟在后面點著頭。
熱浪吹拂著綠油油的稻田,天空中熾烈的金輝灑在郝維明的背上。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他前方長長的田壟,那是一條被金色艷陽照耀的路,一直通向熱鬧、充滿歡笑的院落。
領(lǐng)著個姑娘回家,走前院怕被那么多人看到誤會,也就走了后門,竟然遇到了劉愛華。
劉愛華打量了幾眼郝維明身后的肖琴,看她一幅低垂著腦袋的模樣,就湊到郝維明耳邊,笑嘻嘻道:“維明,這是不是你對象?”
郝維明狠狠瞪一眼劉愛華,這小子跟著搞收購,家里條件也算是改善了不少,也開始是開得起玩笑了,整天出去到處走,接觸的人多,嘴巴子也變得利索了,竟然油嘴滑舌的。
“胡說啥,她娘是我娘的妹妹,你說她是誰?”郝維明特意強調(diào)了一下血緣關(guān)系。
“啊,她是你妹子,”劉愛華立馬撓撓后腦勺,一臉的尷尬,連忙道歉,“哥,對不起,我這不知道,我不該亂說的?!?p> 郝維明搖了搖頭,說道:“以后不知道的事情別瞎問瞎琢磨瞎打聽,雖然是搞收購是要靠點嘴皮子,但也得管好了嘴巴,該說的時候隨便說,不該說的堅決不張嘴?!?p> 劉愛華連忙在那點頭,臉上沒有了一點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
郝維明看他這幅認真嚴(yán)肅的樣子,也就笑著拍了下劉愛華的肩膀,介紹道:“這是我妹肖琴,肖琴,這是我們院里的劉愛華,也跟我哥他們一起搞收購的?!?p> 肖琴看了眼劉愛華,叫了聲愛華哥。
劉愛華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應(yīng)了一聲。
不想耽擱事情,趕緊就進了屋,家里人都還在外面招呼著,郝維明就想讓肖琴先出去吃酒席,但是肖琴搖搖頭沒答應(yīng),“哥,我這人情錢都沒掛?!?p> 郝維明也是反應(yīng)過來,估摸著肖琴身上也沒帶錢,而且她父母都沒來,一個小丫頭去酒席上也確實不太好,就讓劉愛華幫著去弄了一大碗混菜和一碗飯,讓她在屋里吃。
酒席結(jié)束,送走客人,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一切收拾完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
郝維明在酒席進行的時候也是提前和爸媽吱了一聲,此時一家人也就圍坐在屋里,等郝維明說事情。
郝維明將大致的想法說了一下,理由肯定不是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而是因為肖琴家里情況也不好,想讓她跟著自家一起學(xué)一學(xué)收購的事情,好有個賺錢手段,減輕家里負擔(dān)。
這段時間也就住在自家,畢竟確實她家那邊離得太遠了來一趟得走半天。
郝家人都是同意的,怎么說也是袁芳蘭的外甥女,雖然不懂什么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但之前都出錢了,要幫人就幫到底了。
只是家里就這么大點地方,之前親戚來的多,地上睡一睡也就沒啥,但現(xiàn)在這十幾二十天不可能有人天天睡地上,身體也吃不消啊。
“要不把新屋子收拾出來,小琴去睡吧?!贝蟾绾戮S平開了口。
老太太一聽,立刻是不同意了,“這哪兒行,維平,那是要做你結(jié)婚用的新房呢,你讓小琴一大姑娘住進去怎么行?”
家里幾個人一下子啞聲了,老太太說的確實有道理的。
畢竟是新人的新房,還是有些講究的。
新人結(jié)婚入洞房之前,新房是不能給別人住的。
昨天晚上來那么多親戚,安排到院子里其他人家里,郝維明他們打地鋪都沒想著安排人到那新房住,也是有著這講究。
或許有人說這是窮講究,但實際上并不是,先不說是不是什么傳統(tǒng)民俗,就從尊重的角度來說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新人的新房,是一對新人婚姻開始的地點,被別人住過,也就失了新。
如果新人的新床還被其他人睡過寓意也十分不好,可能意味著婚姻會不順,會有第三者插足。
當(dāng)然也還有這衛(wèi)生角度的考慮。
一聽是郝維平結(jié)婚要用的新房,肖琴連忙擺手說道:“這不行的,大哥,那是你新房呢,不能給外人住的。”
大哥郝維平卻是又說了句實在話,“啥外人不外人的,你是我們妹妹,就跟維惟一樣,自家妹妹住能有什么嘛?!?p> 這事情爭了一個多小時,老太太和肖琴都是死活不同意的,看能不能擠一擠。
老娘袁芳蘭和老爹郝福田呢,是沒那么多想法,也是想著能不能擠一擠。
大哥郝維平則是覺得這大熱天的,晚上就算再涼快擠在一起也要熱得睡不著,家里有多余的床,干嘛擠在一堆,不過也只敢提一兩嘴,也不敢跟老太太他們頂嘴。
最后還是郝維明站出來,說讓郝維平就睡他自己新房去,肖琴睡虛樓屋去,他自己找兩個大板凳,鋪上席子就能睡,也就二十天不到的時間,他年輕身體好,完全沒問題,多大點事兒,弄得急赤白臉的。
肖琴還有些不愿意,不想郝維明受罪,自己睡得舒服。大哥也是怕郝維明身體受不了。
郝維明卻是一下子拍板決定,誰也不準(zhǔn)再爭這雞毛蒜皮小事。
眾人一下子也就沒了反對意見,都聽郝維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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