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塵入邪道也就算了,操控鬼傀污染小靈境這也算了,可偏偏抓了小丫頭,便是罪不可恕。
天靈和冥界的少主豈是他此等邪物能染指的!
“老頭你拿翼石莫非想犯忌不成!”
雖然是問句但是炎曦明顯著急了,并且依照對梨容這么多年來的了解,絕對是自己想的那樣沒錯了。
梨容現(xiàn)在一心都在九黎安危上,哪里管的了那么多,被擦拭蹭亮的利劍拖地而行,在地上劈出一條長長的軌跡。
緩緩沉重,“她就是禁忌?!?p> 整個天靈,整個冥界的大忌!
冥族被滅、天靈蓄銳,如今好不容易尋到兩界少主,什么規(guī)矩忌諱通通讓路,即使是讓他沉寂多年的灰心再次蒙上血腥之氣。
梨容都表態(tài)了,這個算由他一手帶大的老少年自然不會反駁,在梨容背后默默的注視著,油然想起其當(dāng)年的神姿。
梨容。
這個沉寂多年、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名字會再一次在人們心中烙下深刻的印象。
屆時,天靈與冥界之事會隨著梨容的重現(xiàn)而牽扯出以往一樁樁一件件,絕對會是顛覆性的爆炸事件。
所以對于梨容復(fù)出,他相當(dāng)支持。
故而一路輕松。
青松樹下,有根翠綠長笛不斷穿梭于怪物群中,即使身邊無人,它的每招每式都跟有人刻意指揮一般,頗有靈性。
正當(dāng)梵寂飛的正歡,完全沒在意不遠的草叢里趴著兩個人。
兩雙眼睛發(fā)了光似的盯著懸在半空的長笛。
能奮勇殺敵的靈器,這種節(jié)骨眼上誰不眼紅?
都說亂世出靈器,莫非這就是無人認主卻被他們兄弟二人遇到的奇遇!
還沒等商量,連一個字都沒蹦出來,只是相視而望時,在兩人頭縫隙中猛然插入一把寒冰匕首。
距離之近,連臉上有多少根絨毛都能看清。冰涼之氣從毛孔竄入傳遍全身,可憐寒顫都沒打,一道黑影便強勢附來。
速度之快,本插在兩人中央的寒冰匕首此時分段成二重新化成冰刃架在兩人脖子上。
弒殺涼意,冷漠到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兩兄弟猶如被狼王盯住的獵物,生怕連額頭上的細汗滑下都會被一刀了結(jié)。
“你們……”
兩兄弟同步的咽了口口水,充滿恐懼的看著居高臨下的俊秀少年,心中萬種祈禱。
“……誰見過會說話的金口貝?”
明明是有求于人,可這語氣分明就像要殺了他們一樣。
兄弟倆紛紛搖頭,連忙撇清關(guān)系,他們腦中一片空白,唯有六個大字。
‘你不要過來啊!’
另一邊終于解決完眾鬼傀的梵寂終于感受到了草叢里的異動。
飛身而去,“找到了?”
這段時間梵寂總覺得和九黎之間有道屏障,不然早就尋到她了。
雖然平時嘴上總說臭小鬼的,但是真丟了的時候,難免會上心。
“……”盯了兩秒,轉(zhuǎn)而又晃了晃身上收割來的臂環(huán),“走了?!?p> 心情宛如過山車,對人類難得施舍一個眼神的桃大人再次心平氣和的撇開了眼,獨自飛身向前。
臭小鬼,一天不出幺蛾子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待兩人離開后,明明沒有對他們做什么,可怎么感覺如獲大釋般松了口氣,隨后一人又想到了什么,打開臂環(huán)調(diào)查,看到那少年的戰(zhàn)績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伙,那只是一個元嬰……
不過看那少年年紀來也不過十多歲竟抵得上其他人的百年,屬實未來可期。
……
現(xiàn)在鬼傀肆虐,哪哪都能聽到低吼。
一人一笛雖是并肩而行,可之間并無多余的溝通。
或者說,雙方都不屑與對方談話。
雖說梵寂心高氣傲,但可能本著老大爺愛屋及烏的心態(tài),又回憶起這段時間內(nèi)與之的做法,不由暗自大量著。
撇開那未完全長開依舊惹眼的容貌外,他的級別以及斗法的實力都不容小覷,或者說與臭小鬼跟他描述的徒弟并不相同。
不了解的情況下還真以為九黎收了兩個徒弟。
這性格在人前人后完全不一樣啊。
梵寂懷疑,現(xiàn)在的冷淡、果斷、腹黑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可不得不說,對于臭小鬼的關(guān)心倒是真心實意的,否則也不必在此大費周章。
還有一點,便是之前在墓穴中爆發(fā)出來的靈波,連他都感覺到了震撼。
真沒想到他梵寂只剩下一縷破魂不光見到了天冥兩族傳聞中的少主,還見到了龍燚家的老三。
不經(jīng)意間,梵寂似乎想到了個很久遠的事件。
在天冥少主不知生死沒幾天,龍燚族年僅一歲半被寵上天的三皇子也不見了。
若說慕九黎的出生沒多少人知道,但是龍燚族當(dāng)年誰不曉得三皇子的待遇,這一下子失蹤相當(dāng)于痛失塊心頭肉啊。
現(xiàn)在看來夜北蒼穹倒是因兄弟保不成反將心愛小兒拋入其余界尋故人之女,就連生長速度趕在慕九黎破殼之前兩年。
不過自己沉睡多年,這其中的緣由到底如何一個外人始終說不清的。
黑龍降世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是這期間控制鬼傀還來不及又哪有心思去思考其它,只當(dāng)是生不逢時把握不好機會罷了。
可是在另外幾人看來,無疑是再驚喜不過的了。
“大少,皇囑咐過不要干涉三少的事,咱是不是……”
龍影望向面前這位氣宇不凡的男子,舉止謙卑,試探道。
“我就遠遠瞧上一眼~”
廢話,始終是自己的親弟弟,自老三從小捧著到一歲半,生怕磕了碰了,可他們親爹倒好,為了個別人家的孩子直接將三弟踹到其它界面了。
誒呦,我那可憐的弟弟哦~
瞧瞧那小身板,怎么能這么瘦弱單?。?p> 瞧瞧那一身實力,怎么能修煉成這樣?
瞧瞧滿臉神情,怎么能這么嚴肅?
回想起以前那個連牙都沒長齊只會爬的糯米團子真真是心疼了。
長兄如父,又是一手帶大的,怎能不關(guān)心。
但遙想起老爹的囑托,大少還是忍住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眼不見為凈。
可現(xiàn)在大少心里邊凈不下來??!甚至是更亂了。
試問:
落魄少主流落在外如何生存?
富家子弟如何才能認祖歸宗?
親生老爹何時老淚縱橫招兒回?
此刻大少正咬著袖管坐在河邊石頭獨自揪心,活脫脫一位委屈小媳婦的模樣。
身后的東西還沒出手,瞬間化成塵灰隨風(fēng)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