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餐廳門前,江疏桐挽著任爾翔的手在等著某一個遲到的同學(xué)。劉詩雨已經(jīng)到N市一周了,一直在忙著應(yīng)酬,昨晚才聯(lián)絡(luò)江疏桐說要一起吃飯,見一見她未來的夫婿,所以江疏桐提前下班,去接了任爾翔,結(jié)果到了地點,劉同學(xué)卻遲到了。
不多時,才見劉詩雨從直梯上來。左顧右盼的江疏桐連忙大聲招呼他。幾年不見,文氣的劉詩雨更加顯的文氣了,臉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優(yōu)雅中又帶著一些痞子氣。一頭天然柔軟卷發(fā),有點混血兒的直視感。
任爾翔順著江疏桐的視線看過去,不由怔住了,原本跟著江疏桐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江疏桐和劉詩雨寒暄著,一回頭正要給兩人做介紹。
劉詩雨也注意到了江疏桐身后的那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正要把手伸過去,一抬頭,笑容突然凝住了,伸出一半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江疏桐還沒發(fā)覺到兩人都不對鏡,繼續(xù)為他們兩人介紹:“任哥哥,這就是我的同學(xué)劉詩雨。雖然名字文氣了些,但是,就是一個鋼鐵直男。”又向劉詩雨道:“這是我······”
“我們認(rèn)識!”不料劉詩雨截住了她的話,面對任爾翔說道:“我們曾經(jīng)是同事,我想任先生應(yīng)該還沒有忘記在農(nóng)場的日子吧?”
“哈?”江疏桐驚奇的問道:“你們居然認(rèn)識???還曾共事過?最近怎么都碰到那么巧的事呢?”想起前些天剛遇到的周舒影,不由感嘆世事真是無巧不成書呢。
“好久不見!”任爾翔終于點點頭,唇邊露出若有似無的冷意,對著江疏桐說道:“我們還是先進(jìn)去吧,站在這里也不好講話?!?p> 在服務(wù)生的指引下,三人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各自點了餐和紅酒。三人中只有江疏桐一直在講話,兩個自稱是舊同事的男人一直在互相盯著,好似冰冷的劍在飛來飛去。
“你們兩個不會是仇人吧?”終于被這冰冷的氣氛冷到不行的江疏桐忍不住問道。
“不會——”劉詩雨艱難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努力的措辭道,加上手勢動作才把話說的囫圇:“其實,我和任爾翔先生不熟,那時交流不多,主要是工作沒有互動的機會。他做行政,我做采購,平時沒有交流的機會。”
“確實是!”任爾翔附議,又略帶嘲諷的說道:“主要是,劉詩雨先生比較喜歡和姑娘們一起,不經(jīng)常在男生堆里玩兒,所以沒有機會交流?!?p> 這話江疏桐認(rèn)同,在學(xué)校里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雖然是‘三劍客’,但是劉詩雨的異性緣就很盛,所以江疏桐和甘浦青走的更近一些。
“詩雨那時候交了幾個女朋友?”江疏桐立即八卦的問道。
劉詩雨苦笑著,恨不得堵住她八卦的嘴,反擊道:“我那時候還真的是沒有交到一個女朋友,倒是你男朋友他——”腳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不確定是誰踩了他的腳,但是看到任爾翔那冰冷的帶著恨意的眼神,心中也不明也明了。兩個你來我往的又開始用眼神交戰(zhàn)。如果有特效,雙方的飛劍大概已經(jīng)交戰(zhàn)了上百招了,誰也沒有敗下陣來。
“任哥哥,怎么樣?”江疏桐還興致勃勃的問著,極力忽略他們雙方對彼此的不友好的視線。
這時服務(wù)生送來了餐,打斷了兩個男人的交戰(zhàn),也打斷了江疏桐的八卦。三人開始安靜的吃著各自的牛排,兩個男人心懷鬼胎面無表情的切著牛排,叉子和刀子都變成了武器,牛排都變成了對方,被狠狠的大卸八塊。
“你們真的沒有什么過節(jié)嗎?”不明就里的江疏桐不甘心的又問道,舉著酒杯來討好的說道:“要不,為了我,一起喝一杯酒吧,我們杯酒釋往事,怎么樣?”
劉詩雨放棄了刀叉也舉著酒杯,對著任爾翔:“本來就沒過節(jié)啊,難得這么多年還能再遇上舊同事。喝一杯吧?!?p> 任爾翔面無表情的和他碰杯,示意江疏桐吃東西,便低頭和牛排做斗爭去了。
江疏桐是嘴巴閑不下來的人,加上和劉詩雨多年未見,不知不覺便和他聊起了同學(xué)們。
任爾翔一直沉默的聽著,但面色神情愈來愈凝重,時而看看劉詩雨,時而看看江疏桐,時而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孫見清現(xiàn)在抑郁越來越嚴(yán)重了,之前時好時壞,現(xiàn)在聽她自己說的,失控的時候多些?!?p> 劉詩雨說道到這里,明顯感覺到對面的人明顯手上的刀叉一震,兩人視線又對上了。任爾翔抿了抿嘴,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下嘴,然后又抿了一口紅酒。
“見清的性子一直都很偏激,人又急躁,遇到事情老想不開。這樣子是不行的。誰也幫不了她的?!苯柰┌欀颊f道。在學(xué)校的時候,她就感覺和孫見清不大合的來,江疏桐屬于開朗向上,凡事不去過多的計較的人。而孫見清總是一副清高自傲、高高在上的神情,有事沒事都鉆在牛角尖里不得安生。兩人雖然同一個寢室,但是始終不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摯友。
“是啊,就是因為她這樣的性子,再加上交友不慎,遇上了渣男,可不得抑郁了嗎?”劉詩雨故意在“渣男”二字加重了語氣,盯著任爾翔幾乎咬牙切齒的說著,又轉(zhuǎn)頭對江疏桐說道:“疏桐,你也要擦亮眼睛啊,現(xiàn)在渣男都披著帥哥的外套呢。”
江疏桐笑了,她看一眼她的任哥哥,心里想的卻是,詩雨的話里怎么針對性那么強呀,任哥哥怎么可能會是渣男呢?該不會是兩人真的有什么過節(jié)吧?所以她又再一次確定的問道:
“你們真的沒有過節(jié)嗎?不然為什么火藥味那么濃呢?”她總以為劉詩雨是帶著要考驗好友男朋友的心態(tài)和立場說這些話的。
任爾翔終于開口了:“沒有過節(jié)。只是話不投機而已。放心!”他安撫性的輕拍江疏桐的手背。
江疏桐終于暗自松了口氣。這餐吃下來,男朋友和同學(xué)的氣氛不是一般的怪異和冰冷,她真的有點害怕是不是真的曾經(jīng)有過節(jié),鬧起來自己該站哪邊呢?任爾翔拍她手背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因為她了解他,真正厭惡一個人的時候,他是不會坐下來跟他一起吃飯的。
期間江疏桐報社突然有急事,顧不上這兩人會不會在她離開之后打起來,還是急匆匆的走了。餐桌上只剩下了兩個男人,氣勢又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眼神又變成了飛劍在交戰(zhàn)。
江疏桐不知道在她走后,兩個男人又怎么交戰(zhàn),只是后來劉詩雨多次明示暗示她,不要把婚姻想的太簡單,最好再好好了解清楚對方的為人再說。他雖然和任爾翔共事過,但是不是很了解他的為人??傊褪窍M柰┠軌?qū)橐錾髦卦偕髦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