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餐桌上,一臉饜足的男人若無其事的幫女人乘著雞湯。
語氣輕緩又隨意:“語兒,多吃點,你太弱了,不盡興!”
司語白了他一眼,紅著臉不說話,繼續(xù)吃飯!
這樣羞于啟齒的話的,竟然被他如此漫不經心的就道了出來,這男人還真是沒有半點節(jié)操!
子墨盯著她羞窘的小臉,唇角加大了弧度!忍不住起了幾分揶揄的心思!
于是蹙眉一本正經的道:“不舒服?”
司語見他有些擔憂的神色,以為是擔心她的身體,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沒有!”
子墨甚是滿意的點點頭,語氣里還帶著點小傲嬌:“舒服就好,我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
聞言,司語眼神帶著疑問的看他,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舒服是什么意思!
氣惱道:“胡子墨!??!”
子墨將女人那近乎抓狂,又無所適從的小模樣盡收眼底,在他看來,甚是可愛,一絲欣喜牽動著唇角的弧度。
故作沉思“我說錯……”了嗎?
話未說完,被司語一個生煎包措不及防的塞進了嘴里,又送了他一記白眼!
子墨鼓著腮幫子咀嚼,眼含笑意看她,他又怎會對一個生煎包躲避不及,無非是甘愿被‘投食’罷了!
飯后,子墨陪著司語去了花室。
她好像特別熱衷于這些花草,難道一個人即使沒有了記憶,愛好也不會改變?
看著她把原本安置在陽光下的花盆,井然有序的移置到陰涼處,澆水多少也掌控的熟練有度!
子墨不禁皺眉:“語兒,你怎么知道哪種花喜水?哪種花喜光?”
司語一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知道,就像以前經常做的事,難道是……
司語收起思緒,不答反問:“我以前很喜歡養(yǎng)花嗎?”
子墨看著她點點頭,狹長的眸子微瞇,眸光深邃又悠遠:“你喜歡收集各種奇花異草,甚至想把世界各地的花都搬來陪你!還說,看著不同喜好的花,在你的精心照料下能盛開在同一處,心花也會跟著怒放!”
司語瞪大眼睛,看來自己以前很有理想??!
世界各地的花?
且不說花的喜好,就是水土不服這一點,都做不到吧!
不由得輕笑:“看來以前是你把我寵壞了,讓我什么都敢去想!”
子墨半蹲在她面前,眸色幽深:“你有我,可以想!”
忽然想起初始不久,知道她喜歡各種奇花,他走遍山川為她搜集,甚至連土壤都一起帶回來。
若還是養(yǎng)不活,她也只是微笑著說:“它們思念家鄉(xiāng),思念同伴,異地再美好,那也是孤單的,注定郁郁而終!以后不要再去尋這些花草了!”
她就是這樣的多愁善感,又明媚靈動,讓他忍不住憐惜,疼愛!
司語盯著那幽深沉寂的雙眸,朝他一笑,用力的點點頭!
淡漠的眸底,閃過一絲驚喜,子墨走出花室,撥通了藺晨的電話:“我要給語兒開一家花店!”
電話彼端的藺晨自是沒想到,這生性寡淡冷傲的胡子墨,也懂得去投其所好了?
著實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驚!
藺晨問:“市中心的地段可以嗎?”
“你看著辦!”頓了頓又道:“三天時間夠嗎?
藺晨無語,這家伙至于這么著急嗎?
虧他那邊的有幾處裝修好的商鋪,花店也不用什么復雜的裝修,三天應該沒什么問題!
回了一句:“差不多!”
“花店的名字一會發(fā)給你,三天后給我鑰匙!”
“嘟嘟嘟……”
藺晨哭笑不得,這還沒卸磨就要殺驢?。?p> 隨后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陌上花開!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好一個陌上花開,如此隱晦深刻的愛意與守候,藺晨有些揪心,思緒也隨之飄遠……
與此同時,鼎盛總裁辦公室,司政業(yè)急得跳腳。
從昨晚到現(xiàn)在,陸續(xù)接到老客戶的解約電話,像是串通好了一樣,連訂金都不要了,明顯看出有人在背后搗鬼,可是他想不通,誰有這個能力?他這是得罪了何方神圣?
一陣手機振動的聲音響起。
司政業(yè)收斂情緒,語氣溫和帶著笑意:“李總你好??!”
電話另一端,男人有些為難的說:“不好意思司總,是這樣,這次的訂單合同可能需要解除?!?p> 司政業(yè)氣的聲音加大了分貝:“為什么?”
“這個,這是領導的意思,我也只能照辦,按照合同約定,訂金不必退回!”
“訂金不必退回?訂金才多少錢?為了這個訂單,我壓了多少錢的貨?你說的簡單!”
電話彼端的男人,稍加猶豫道:“那個……司總,我們合作多年,算是老朋友了,我也不好多說什么,你……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聞言,司政業(yè)一愣,雖然他也有這樣的猜想,但是跟得到確認還是兩回事,問道:“是誰?”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這還有事,再見!”電話掛斷。
司政業(yè)擰眉,他得罪了誰了?他還真想不到!
“嗡……嗡……”正想著,手機又開始振動!
司政業(yè)煩躁的拿起手機,垂眸一看:姜哲!
心道:這個陰魂不散的,偏偏他還得罪不起,接起電話。
“司伯父,近來可好?”姜哲摁滅了手里的香煙,語帶調侃!
司政業(yè)隱隱覺得,這件事跟姜哲脫不了關系,問道:“姜總您這話什么意思?”
姜哲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只是聽說司伯父最近瑣事纏身,想著為您排憂解難!”
此時司政業(yè)已經可以確定,客戶陸續(xù)跟公司解約,都是姜哲的手筆:“你想怎么樣?”
“既然司伯父這么爽快,我也就直說了,語兒與我情投意合,可是現(xiàn)在卻不記得我了。我想讓她回到我的身邊,司伯父,您去幫我勸勸語兒!她回來了,你的貨自然有人要!”
司政業(yè)氣得不輕,以前被自己從未正眼看過一眼的姜哲,跟司語離婚后他才知道,這小子竟然是姜氏集團的二少爺,想想都后悔,他當初真是瞎了眼!如今這小子這般高不可攀,他也惹不起!
還真是自食其果,他這是造的什么孽?一個兩個都來逼他!
想了想開口:“司語已經和胡子墨領證了!他們是合法夫妻!”
“領證”兩個字,狠狠地貫穿了姜哲的耳朵,他瞳孔微縮,冷哼一聲:“呵,那又怎樣?結婚也可以離婚!更何況司伯父難道不知?語兒是在失憶的情況下領證的嗎?明顯受人哄騙!”
那日在東庭一號,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有一張結婚證攔著他,他早把人強行帶走了!
司政業(yè)又想到了什么,道:“而你也有了未婚妻!”
姜哲是有些心虛的,可他還是硬著頭皮道:“那有怎樣?我又沒說要娶了語兒,伯父應該記得,曾經我給過她名分,是你嫌棄我,現(xiàn)在我就是要讓她在我身邊……”頓了頓聲音狠厲,又極為挑釁:“又不想給她名分!”
司政業(yè)聽著他狠絕的聲音,不由得心底生寒!
“你讓我去跟她談,你怎知我這個父親在她心里早已沒了分量,她現(xiàn)在與我形同陌路!”
姜哲冷笑:“如果語兒沒有忘記過去,我相信她對你的死活會視而不見,但是她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對嗎?”
見司政業(yè)沒有下文,他也懶得在與他廢話,他可沒忘,這個老東西以前對他是如何頤指氣使。
“其實這筆交易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司伯父了,你只需要讓語兒主動來找我即可,至于留不留得住她,那是我的事!今后也不會再因為這件事情讓你為難!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給我答案!”電話掛斷!
司政業(yè)捏著手里的電話,心中暗嘲,他是最大的受益人?如果不是這個臭小子給他使絆子,他用得著跟他交易嗎?
不過回想著姜哲的話,看來他已經知道司語不記得過去了,現(xiàn)在只需要讓司語主動見他一面就可以。
可是他要用什么理由?他可是答應了胡子墨,不再司語面前提起過去,也不再打擾司語……
想到這,司政業(yè)苦笑,這都什么事兒???被自己前后兩任女婿用公司要挾,真是自作自受!
如果當初不逼著他們離婚,就不會有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