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一世的子墨和藍曦,愛的純粹,愛的平淡,他們的愛沒有諸多阻礙,一切遵從本心,一句同歸他們便義無反顧的牽起了彼此的手。
只是他們期盼中的歲月靜好,即便沒有人怨,也會有天妒。說好的一生相守,卻短暫的恍若一夢便天人永隔,活著的子墨不甘心,走了藍曦亦是帶著不甘而去!這在平淡中尋求、固守的長久,終究是無法長久……
回憶第二世
公元2010年現(xiàn)代都市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快一天了,雜亂無章的拍打、尋找著一切所能容身之地。
女孩穿著白色黑底的球鞋,緊身牛仔褲,淺藍色體恤,扎著馬尾,坐在醫(yī)院走廊的椅子上,無助的抹著眼淚,心思隨著雨聲泥濘成災(zāi)!
那是司語,也是藍曦的轉(zhuǎn)世!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醫(yī)院的長廊里傳來,司語見來人站了起來。
男孩身材高挑,穿著球鞋校服,一雙桃花眼擔憂的望著女孩,聲音有些急促:“語兒,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嗎?”
不問還好,這一問,司語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男孩見她哭的更兇了,一時間手足無措:“語兒,別哭了,快告訴我外婆怎么了?”
是的,男孩是姜哲,與司語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
司語忍著眼淚,帶著哭腔道:“醫(yī)生說,外婆……外婆小腦里長了一顆瘤子,需要馬上轉(zhuǎn)院去東市動手術(shù)!”
聞言,姜哲身子一僵,那得需要很多手術(shù)費吧?
語兒家一貧如洗,只有她和外婆相依為命,哪有能力支付那么多錢?每年學費都成問題!
而他,只是一個讀大三的學生,更沒有能力拿出那么多錢?奈何心有余力不足。
“語兒,先別難過了,我們在想想辦法!”能有什么辦法呢?他自己都覺得安慰的太過于蒼白!想了想問道:“語兒,外婆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司語無奈苦笑,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剛睡了!”頓了頓,又道:“你回去吧!不用陪我!”他應(yīng)該有很多課業(yè),她不愿給別人添麻煩!
姜哲也不知自己留在這能做什么,點了點頭:“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司語應(yīng)聲,看著他離開!
回到病房,靜靜地望著病床上熟睡的外婆,那個容顏蒼老的遲暮老人,卻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溫暖,寄托著她所有的依戀和對生活的向往!
司語閉了閉眼,又很快睜開,看來她只能去司家一趟了!
離開病房,司語跟護士囑咐道:“306的病人是我外婆,如果醒了,麻煩幫我跟她說一下,我先去學校,一會兒就回來!”然后匆忙離去!
豐城司家別墅前,司語覺得自己的腳步有千斤重。
上一次來這里,應(yīng)該是三年前了。
那還是高一開學之前,外婆身體又一直不太好,她課間打工賺的錢根本不夠用,貧困之下,只能放下心中的糾結(jié),求助于她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爸爸!
還記得那次也是在這棟別墅門前,她的爸爸,那個如青松一般負手而立,面容冷肅的男人,站在遠遠的落地窗前,只遠遠撇了她一眼,身影便消失了。
根本沒見她,就被她的繼母和妹妹冷嘲熱諷的羞辱一通,然后直接命令管家吳叔把她趕了出去!
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她的父親——司政業(yè)!也只是隔空,遠遠的望了一眼!
司語苦笑,深吸了一口氣,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管家吳叔見來人是司語,面露為難之色,語氣無奈:“大小姐,您怎么來了?快回去吧!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管家吳叔從司語沒出生時,就一直跟著司政業(yè),雖然他也看不慣這司家一家人對司語的態(tài)度,可他畢竟只是個管家,只能敢怒不敢言!
“吳叔,我是真的有急事,外婆生病了,必須馬上去東市做手術(shù)!”司語態(tài)度誠懇,她能感覺到吳叔對她并沒有惡意!
吳叔面容糾結(jié),嘆了口氣道:“大小姐,您先在這等一會兒吧!”
大約等了五分鐘,吳叔再次出來
“大小姐,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今天家里有貴客,先生是不會讓您進去的!”
貴客嗎?司語輕笑,沒有說話,一直站在門口,想等著他們送客的時候,直接闖進去!
今年的六月,天氣總是陰晴不定,似是連天氣都故意與她作對。
下了一天的小雨,這會的太陽熱情的過分,驕陽似火!司語覺得自己快被烤熟了,頭暈?zāi)垦5碾y受!
終于,大門被打開!入耳的便是司政業(yè)放肆的笑聲和帶著官方的贊揚:“劉總真是年輕有為??!能跟您合作是我的榮幸!”
隨后就是一陣低沉空靈的男音:“司總過獎,我會盡快給您答復(fù)的,今日多謝您的款待!”
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沒時間去想,她幾步?jīng)_到司政業(yè)面前。
四目相對,司語一眼就認出了男人,她怔怔的望著司政業(yè),良久未動,這人是他的父親,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近的距離看他。
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蒼老,一身暗色系商務(wù)裝扮,反而顯的中氣十足,精神振奮。
司語一時間竟忘了說話,陌生又熟悉,只因那是她的爸爸,而她卻從未見過。
復(fù)雜而又落寞,只因?qū)Ω概g的相處之道未曾經(jīng)歷,反而丟了本能,心緒復(fù)雜,百感交集!
司政業(yè)目光漏出詫異之色,更透著不悅:“你怎么還在這兒?”
一旁的劉子敬見到司語,更是愣了一下,這丫頭怎么在這?
沒等他緩神,只見司語噗通一聲跪在了司政業(yè)面前:“爸,外婆病了,她養(yǎng)育了我十九年,我不能不管她!求求你,幫幫我!”
司政業(yè)對司語這猝不及防的一跪,非常惱火,又因為劉總在場不好發(fā)作。
語氣生硬又毫無溫度的道:“趕緊起來,我這有客人,你的事一會兒再說!”
司語當然知道他是敷衍自己,堅決不肯起來:“爸,你不答應(yīng)我,我不能起來!這是外婆的救命錢,爸,我求求你!”
劉子敬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司政業(yè)的女兒,可是為什么如此狼狽?
一旁的殷柔聲音尖利道:“你這個小……丫頭,你外婆生病了去醫(yī)院啊,你爸爸又不是醫(yī)生!”這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因為劉總在,她真想給她兩個耳光!
司政業(yè)看向劉子敬,眼神尷尬的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讓劉總見笑了!”
劉子敬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目光探究的開口:“司語?”
司政業(yè)和殷柔皆是驚訝!
司語聞言,她剛才也覺得這人的聲音耳熟!
這才側(cè)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談不上英俊,但很精神,國字臉,給人感覺剛正又溫和。
男人身姿頎長,白色襯衫,黑色西褲,儒雅不失精煉,溫和又不失銳利,只靜靜地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迫人氣場,又帶著高不可攀的貴氣!
司語蹙眉思索,她不認識這男人??!
司政業(yè)有些試探的問了一句:“劉總你們認識?”
劉子敬并未回答司政業(yè)的問話,而是看著司語,不知為什么,這丫頭總能吸引他的目光。
驀地笑了,笑容溫和雅致,讓人如沐陽光,與剛剛的商業(yè)做派判若兩人,語氣幽默親和:“小丫頭,我是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