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狼崽
先前企圖對陸廉欲行不軌的男子一直很安靜,許是被孔嫄的手段給嚇到,昨天叫過之后就一直沒有動作。
孔嫄和陸廉吃東西的時候,男子才又對著兩人方向啊啊的叫了幾聲,顯而意見是想要吃的。
陸廉養(yǎng)了兩天,已能自己坐著,孔嫄拿起半個餅子走到男子身邊,她問,“餓嗎?”
男人用力的點頭。
孔嫄又問,“想活下去嗎?”
男子連連點頭,眼晴緊緊的盯著孔嫄手里的半個餅子。
孔嫄自然不是心善泛濫,而是猥瑣男若真死了,反而不妥,只要在她們離開之前,讓這人半死不活的活著就行。
又不能總喂他吃東西,孔嫄想了一下開口道,“我現(xiàn)在給你扎針,讓你的手能自己動,不過你最好想清楚,呆在牢房里老實些,若再有什么想法,你就等著活活餓死吧?!?p> 不論孔嫄說什么,男人都是點頭,孔嫄這才拿針在他穴位上扎了兩下,兩只胳膊一好使,男人立馬搶過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孔嫄轉(zhuǎn)身回到陸廉身邊,陸廉半垂著眸子,柔弱的像隨時能被風(fēng)吹倒,聲音也輕輕的,“我想方便。”
牢房里想解決個人問題,只有角落里放著的木桶,幾天沒有清洗倒過,雖然天氣冷味道不是太重,卻也熏人。
孔嫄前世遭受過這些,所以進來之后,也沒有覺得不妥,何況從昨日進來到現(xiàn)在,她是一口水也沒有喝,吃的東西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生理方便自然還沒有需要。
看到陸廉,想到她三個月里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又是一陣的心疼,“我扶你過去?!?p> 陸廉搖頭。
孔嫄想想也是,小姑娘總是害羞一番,到是她已經(jīng)嫁過一次人,想到這里,她心里咦了一聲,她前世嫁了人,那嫁了誰?再細(xì)想下去頭疼欲裂,她立馬打住想法。
短暫的失神之后,她道,“你現(xiàn)在自己能起身嗎?”
見陸廉點頭,孔嫄起來走到鐵柵欄那里背過身,“那你去吧?!?p> 身后的陸廉沒有回應(yīng),不過卻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孔嫄這邊也想著等獄卒找到她治病,定要把現(xiàn)在牢房里的生活條件改變一下,起碼得有條被子,又想牢房里的木桶找機會也得清洗一下,正在她想著這些時,忽聽身后傳來一聲慘叫。
孔嫄一愣,聽出是陸廉的聲音,猛的回過身去,就見陸廉趴在地上,而那個猥瑣男上半個身子還在往她那邊伸,陸廉身子很弱,一邊掙扎著往后躲,一邊嚷嚷著不要。
這一幕把孔嫄嚇的不輕,幾個大步?jīng)_過去,一腳踹開猥瑣男,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陸廉被嚇到的樣子,她緊緊的將人抱在懷里輕輕的安撫著。
“沒事了,沒事了?!?p> 陸廉已經(jīng)不叫了,身子在孔嫄的懷里微微的顫抖著。
而身后的男子被孔嫄一腳踹開之后,雙手扶著地才穩(wěn)正身子,他不能說話,只能對著孔嫄啊啊的叫著。
孔嫄想到男子再一次對陸廉動手,還是她造成的,心下愧疚不已,聽到男子的叫聲,目帶殺意的回過頭去,牢房里的光線并不好,男子敏感的不叫了,兩只手做腳,將身子躲進牢房的角落里。
這么一吵,獄卒也被驚動了,往這邊尋來時,見這邊安靜了,只罵罵裂裂幾句走開了。
黑暗能掩飾一切,孔嫄自然不會看到懷里顫抖的陸廉面上并沒有懼怕之色,一雙眼睛盯著角落里男子的方向,滿是暴戾,垂下的一只手將一塊餅子狠狠的捏碎,散落地草堆里。
懷里的陸廉終于安靜下來,孔嫄這才去和角落里的男子算帳,“勞則善心生,佚則淫心生,像你這種惡人還是活的太滋潤?!?p> 男子用力的搖頭,手指著陸廉的方向啊啊啊,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他真的很委屈。
明明是他在吃東西,那個小娘們搶走他手里的餅子不說,還自己倒在地上,裝出害怕尖叫的樣子。
偏偏不能說話,男子欲哭無淚。
孔嫄兩扎下去,男子舉起來的胳膊又垂下去,男子真的急了,他真是冤枉的。
他叫聲又大了幾分,孔嫄慢聲道,“你再喊就讓你連聲都叫不出來。”
男子:......緊抿著唇眼睛用力的瞪著孔嫄。
孔嫄沒理會他,轉(zhuǎn)身回到陸廉的身邊,“這次是我想的太簡單,害你驚嚇到,我扎了他穴位,以后不用怕他了?!?p> 陸廉臉色蒼白,明明還很害怕,卻仍舊乖乖的點頭,看了更發(fā)讓人心疼。
孔嫄還想安慰她幾句,就聽到身后有人走過來,一回頭竟然是中午打飯獄卒中的那個叫矮子的。
矮子站在鐵欄外面,背著過道里的光,看不清他的神情,聲音卻穩(wěn)穩(wěn)的響起,“會把脈的那個,你過來?!?p> 叫她?
孔嫄安撫的拍拍陸廉,松開她走到鐵欄住,“差爺找我?”
矮子命令道,“你過來給爺把把脈?!?p>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孔嫄笑著應(yīng)了一聲好勒,認(rèn)真的給矮子把脈,把過一只手,又換另一只胳膊。
矮子見她兩個手都把完了,問道,“怎么樣?”
孔嫄半垂著眸子,規(guī)矩的回道,“容小女多問幾句,差爺這些日子可否以前身子不舒服的地方,皆這幾日復(fù)發(fā)了?”
矮子道,“你說的不錯,若是身子舒服,小爺豈會讓你把脈?”
言外之意指孔嫄在這里虛張聲勢。
孔嫄不和他理論,照實道,“差爺這是中毒了?!?p> “中毒?”矮子聲音提了一階。
孔嫄低聲道,“小女子可不敢誆騙差爺,差爺不但是中毒了,中的還是斷腸草的毒?!?p> “斷...”矮子聲音一尖,看到孔嫄示意靜音后,硬生生的將后面的話憋了回去,半響才問,“你如何能確定是中的斷腸草?”
孔嫄垂下眸子,慢慢說道,“差爺背著人過來尋我把脈,心中定也是有了些猜測,我被關(guān)在這天牢里,便是有辦法也不能證明給差爺看,差爺若是信不過,也不會過來尋我,我說的可對?”
孔嫄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矮子的目光在緊緊的盯著她,良久才聽到對方道,“你說的不錯,中午你給雷老大診脈,雷老大半刻鐘前發(fā)現(xiàn)身上起了癬。我看你小丫頭也是個聰明的,就不瞞你,這些日子我總能看到雷老大趁著廚房沒有人的時候往粥里放東西,今日他對你又格外好說話,你真當(dāng)他是看在孔大儒的面上?定是你對他有什么用!”
矮子哼了哼,“連親爹都下得去殺手,你們比他親爹還親?”
孔嫄:……她真沒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