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抓包
此時已是亥時三刻,也就是現(xiàn)代的晚上九點四十五,古人沒有現(xiàn)代都市的娛樂活動,普遍休息的較早,顧九綿從丞相府后院翻回去的時候,感覺今日院內(nèi)氣氛有些不對勁,四下無人,靜悄悄的,一片漆黑,安靜的不像話。
他今日去伶玉樓本來是想見一見夢縈,順便讓靈槐看看二嬸送的平安符有沒有什么問題,事情沒辦成不說,竟然還遭人暗算,之后又在湖邊吹了許久的風(fēng),又冷又困,他現(xiàn)在只想回溫暖的被窩美美的睡上一覺。
見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兀自竊喜又逃過一劫,忽然一陣陰風(fēng)吹過,顧九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意識到是哪里不對,太安靜了,就是太安靜了,院里不可能連守夜的人也沒有,這個院子安靜的可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顧九綿打起精神,屏住呼吸看向自己的房門,察覺到里面有人的氣息,而且還不止一個,心下一凜,居然有人想暗算小爺,簡直找死!
顧九綿腳下才邁了一步,腦中快速閃過什么,不對,丞相府守衛(wèi)不可能那么弱,有人闖進來也不知道,而且自己雖在京都是混了點,但也犯不著派人暗殺。
臥槽!是老頭!
顧九綿轉(zhuǎn)身就想溜,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咣”房門打開,里面驟然亮起,屋內(nèi)正是正襟危坐的顧老爺子顧銘,手里端了一杯茶,面無表情地撇著杯中的茶葉。
“這么晚了,還想去哪???”
顧九綿脊背一僵,明明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一句話,偏偏聽得顧九綿一陣頭皮發(fā)麻。
“嘿嘿,嗨,爺爺,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做什么呀,這才初春,夜里涼,爺爺要早些歇息才是呀?!鳖櫨啪d笑得一臉狗腿,蹭蹭蹭跑到顧銘身后,幫他捏起了肩膀。
“爺爺,您看,力道合適不?”
顧銘坐著等了顧九綿許久,肩膀確實有些酸痛,顧九綿這一捏,頓覺舒坦,瞇著眼睛“嗯”了一聲。
旋即又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又在抖機靈,立馬故作嚴(yán)肅,桌子一拍,拉下臉來;“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平日里胡鬧就算了,現(xiàn)在膽子大了,敢去逛青樓了,居然還帶著楚家那丫頭一起!”
聽到這話,顧九綿一個頭兩個大,誰瞎傳的消息!他什么時候帶著楚言笑一起了!明明是她自己跟著去的好不好!
顧九綿咬牙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福生,“是不是你亂說的!”
福生嚇得一個激靈,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千百遍了。
“瞪什么瞪!比誰眼珠子大??!來,跟老頭子我比!”
“爺爺,您簡直是京都男子中的一枝花,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那眼睛大的跟天上月亮一樣……”
這可給顧銘聽樂了,還一枝花,還跟月亮一樣:“得了,別跟我插科打諢?!?p> 顧九綿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銘給打斷了,他看著老頭那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樣子心里暗喜,成了,氣消了就好辦了。
“爺爺,我那不是有正事嘛!”
“正事?什么正事,你今天晚上不說清楚什么正事,別想睡覺!”
顧銘一聽這臭小子還在狡辯,就氣不打一處來,開始吹胡子瞪眼,不過那樣子并沒有什么威懾力,反而看得顧九綿更想笑了,但他知道若是此刻笑出來,怕是皮都得被扒一層下來。
“嘿呀,爺爺,正事就是正事嘛!你放心,孫子干的絕對是正事!我發(fā)誓!”
“哎呀,我的孫子長大了啊,翅膀硬了啊,都不跟我這個糟老頭子親了,離了心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啊——我老頭子命怎么這么苦啊,怎么這么苦啊——……”
顧銘見佯裝生氣唬不住顧九綿,便開始賣慘,還有模有樣的不時用衣袖擦臉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顧九綿嘴角微抽,被這善變的老頭搞得有些無語,又來了,又是這一招,真是一招鮮吃遍天啊。
雖然明知道這老頭是裝的,但這七年來他一直對自己很好,讓自己感受到了前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而自己也是把他當(dāng)親生爺爺來看待,看著他這樣顧九綿心里終究有點不好受。
有了,顧九綿眼珠子一轉(zhuǎn),想到了懷里的簪子。
“爺爺,你聽我說,我前幾日吧,在街上撞到了一個人,他掉了一根簪子,被我撿到了,還來不及還給他,他就跑遠了,我看見他進了伶玉樓,那我是誰啊,我可是當(dāng)今丞相的孫子,那必須得繼承您的優(yōu)良美德,得拾金不昧啊,所以我決定今天去伶玉樓問問,有沒有人見過這支簪子,好還給人家,你說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丞相的孫子,能干逛花樓那事?”
顧九綿掏出懷里的銀簪,說的繪聲繪色。
旁邊的福生聽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親眼見過顧九綿摟著伶玉樓管事調(diào)笑的浪蕩公子樣,他還真信了顧九綿的鬼話。
老丞相一臉你編,接著編的表情看著顧九綿自顧自的表演,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畢竟常年在官場上混跡,哪里看不穿顧九綿的小把戲,不過在看見顧九綿手上的簪子時,他明顯一愣,這簪子怎么這么眼熟?
“簪子給我看看。”
顧九綿遞給顧銘,呼了一口氣,多虧了有這支簪子。
顧銘接過簪子細細端詳,越看越覺得眼熟:“怎么這么眼熟?”
“爺爺,這樣的梨花樣式簪子不是很常見嘛,指不定您年輕時還送過哪個小情人呢?”顧九綿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起一個蘋果就往嘴里塞,翹起二郎腿忍不住調(diào)笑道。
“去,沒大沒小?!?p> 顧銘狠狠瞪了一眼顧九綿,又仔細研究起了手里的簪子。
忽然,他發(fā)現(xiàn)簪子上有一朵梨花的花蕊竟然是一條蛇的形狀,若不仔細看,常人一般發(fā)現(xiàn)不了,蛇頭的眼睛如黑曜石般閃著妖異的光芒。
顧銘當(dāng)即心下一驚,連忙湊近,仔細看那蛇頭,像是在驗證什么,果然發(fā)現(xiàn)了蛇頭正中心有一處凹陷,顯然那里也曾經(jīng)是蛇的一只眼睛,只是作為眼睛的寶石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了一處凹痕,臉色大變,滿是震驚。
顧銘轉(zhuǎn)頭將簪子遞給一旁得管家:“老忠,你仔細瞧瞧?!?p> 管家接過簪子,仔細打量,不一會竟也露出同顧銘一樣震驚的表情:“老爺,這……”
東禾鬼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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