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素衣挑了挑小滿留下的東西,搖搖頭——高級得拿不出手,怎么辦?還是去一趟坊市吧。
她走出花青峰,一路上除了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然后就是聽到各種關(guān)于門派大比的事。
這次門派大比,她也報了名,現(xiàn)在需要補(bǔ)充一些丹藥和符箓。雖然可以和內(nèi)門師兄弟交易,但以她這可憐的人脈,還不如去坊市買來的簡單。
出了清符門,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她收起清符門內(nèi)門弟子令牌,變換了一個樣子,這才御劍往太元山脈西南面飛去。
她并沒有就近去跟清符門有關(guān)的大型坊市,而是去了遠(yuǎn)在幾千里外的水都,那里有一個修仙者聚集的小型坊市。
這個坊市雖然不大,但是東西應(yīng)有盡有,有些散修還會擺出些稀奇玩意售賣。她感興趣的,是跟禪道有關(guān)的東西。
飛了兩個時辰,遙素衣來到水都郊外的一片荒林處,這里以前被雷劈過,引起山林大火,現(xiàn)在荒的黑漆漆的,少有人來。
她降落下來,打算把門派發(fā)的寶劍收起來,自己走去城門。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方圓一里燃?xì)庑苄艽蠡?,這火并不簡單,她急忙在自己周圍畫了一個圓圈,防御住大火,隨后坐下來念經(jīng)。
禪修的畫地為牢之術(shù),雖不能攻擊,但防御效果上乘。
大火越燒越旺,半天過后,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她睜開眼來停下念經(jīng)。
原來是這群人。
“楓師姐,你看她搞得什么邪道?怎么燒不到她?”頂著一對木瓜出現(xiàn)的是門派的慕容娟娟。
她以為遙素衣化成灰了,結(jié)果一看,人家好好的坐在火中呢。
“這是禪修的防御法術(shù)?!睏髅弥赀呎f邊收起玄窺鏡,幸好從遙素衣出山門就開始監(jiān)視,不然真讓她躲過去了?!皼]想到她還會這種少見的法術(shù)……”不然以她們布置的先手,怎么也該讓她掉層皮。
她惡狠狠瞪了火中那人一眼,轉(zhuǎn)頭對雙胞胎之一道:“問問嬰文文,薛師兄出門沒有。”
嬰靜靜閉眼施法中,只張口機(jī)械回答:“絕對沒有出門,文文一直監(jiān)視著。”
“好!”慕容娟娟拍手,目光幽幽,咬牙切齒道,“既然燒不死她就用劍吧!我們一起上!趕緊把這賤人料理了吧?!彼龑?shí)在忍很久了。
“等等!”楓妹株攔下她。
“楓師姐!還等什么?”慕容娟娟拿出本命飛劍,冷哼一聲,“現(xiàn)在圓滿女神走了,她的靠山?jīng)]了,時機(jī)正好?!币姉髅弥瓴徽f話,她急道,“薛師兄誰都沒約過,就約了她!雖然今天沒找她,可不等于今后不找她。你看這賤人的手段,稀奇古怪的,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p> 楓妹株白她一眼,道理她不懂嗎?不然她們今天來干什么的。本想提醒她一下,禪修擅長防守,既然這慕容師妹這么著急,不如放她去實(shí)驗(yàn)一把。
“你若自信能殺了她,你便出手?!睏髅弥暌膊粩r著了。
慕容娟娟得了支持,卯足了勁,御劍攻擊,結(jié)果飛劍飛到半空碰到了什么,便掉了下來。
遙素衣半徑一米內(nèi),籠罩著一層素雅透明的光罩子,這便是禪修的防御禁制。
“歪門邪道!”慕容娟娟叫罵著,又御劍攻擊,光罩子沒破開,本命飛劍卻被天火燒個滾燙。
楓妹株撤了天火雷陣,讓慕容娟娟近身攻擊,她舉著劍一頓亂砍,遙素衣的防御完好無損。
打不過就罵,“你這妖女!丑八怪,也不照照鏡子,你是什么貨色!”慕容娟娟氣喘吁吁開罵,忽而眼神一沉,自以為是吼道,“你是不是用妖術(shù)蠱惑了薛師兄?他怎么看得上你這低賤的東西!”
遙素衣睜開眼瞄她一眼,又緩緩閉上眼。
慕容娟娟被她不削一顧樣子刺激到,隨手掏出一個罡雷彈,往遙素衣坐的地方扔去。
這種能炸傷元嬰修士的雷彈,她不信傷不了遙素衣這個才結(jié)金丹的人。
一陣轟雷響過,周圍焦黑一片,土地塌陷,黑漆漆的枯樹連根都化成了灰。不只慕容娟娟冷笑連連,楓妹株也覺得這回有戲。
烏煙瘴氣散去,露出遙素衣完好無損的禁制——光罩子居然比剛才更大了一圈!
“怎么可能!”慕容娟娟拿手指指著遙素衣,不可置信大聲驚呼。
楓妹株神色凝重看過來,估摸了一下自己帶的法器,沒有哪個的效果能比罡雷彈更強(qiáng)。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怎么辦?就這么放過她嗎?
怎么甘心!
“今天絕不能放過她!”慕容娟娟咬牙,跟這妖女的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能再放她走,“杜衡花監(jiān)目前不在花青峰,沒人救得了她,這是我們殺她的最好機(jī)會!”
楓妹株眉頭緊鎖,轉(zhuǎn)頭又問了一遍嬰靜靜,“薛師兄出山門了嗎?”
“沒有。”嬰靜靜木納的回答。
“哈哈!連薛師兄都不待見她了,現(xiàn)在果然是殺這賤人的最好時機(jī)!”慕容娟娟笑得癲狂。
楓妹株淡淡瞥她一眼,心道:收拾完遙素衣,下個就是你?!斑€是想想怎么破開她的禁制吧,現(xiàn)在得想想別的辦法?!彼嵝阎?。
坐在光罩子中的遙素衣,面部肌肉抽了又抽,她們當(dāng)她是死人不成,當(dāng)著她的面研究殺她的方法?
也是,別看她現(xiàn)在挺安全的,但是一旦被人破了禁制,就要命了。她一個剛跨入金丹的修士,可打不過兩個金丹后期的人,更別說遠(yuǎn)處還有一個放風(fēng)的。
她使用的法術(shù)看似簡單,用的卻是她的靈魂之力。剛才為抵御爆炸,這圓圈又?jǐn)U大了一倍,若是她們再扔幾個罡雷彈,她只怕應(yīng)付得越來越吃力。
遙素衣默默抽出法杖,這是她在懸底那個禪修遺留的洞穴中得到的武器,平時她用門派的飛劍掩人耳目,現(xiàn)在生死關(guān)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趁著靈氣充裕,反殺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遙素衣握緊法杖,不動聲色看了那兩人一眼,見楓妹株也在凝眉靜思,她立即舉著法杖揮了過去。
這一擊聲勢浩大,激起飛沙走石氣流翻滾,但卻只是徒有其表。
她也不看到底擊中誰人沒有,趁著兩人后退躲閃的時機(jī),飛快御杖而走。趁著靈力充裕,不斷加速往清符門飛去。
那邊兩人一愣,還是楓妹株反應(yīng)的快,抓上嬰靜靜,御劍追趕上來,“愣著干嘛?追!”
慕容娟娟落后一步,一邊御劍追趕,一邊哇哇大叫:“這賤人居然趕跑!我要扒了她的皮!”
遙素衣占了先機(jī),逃得飛快,但她的修為到底不如人家,被追上只是遲早的事。
她翻動儲物戒,掏出飛行符,也不管等級幾何,先用了再說。幾個飛行符用完,也沒有跟后面的人拉開距離。
“必須要加速!快一些,再快一些!”她邊想著邊往儲物戒亂掏東西。忽然摸到一個特別的符箓,一時想不起這是什么,但看這符文,確實(shí)是用來加速的。
現(xiàn)在顧不得挑剔,她灌入靈力,一道金光閃過,她整個人飛速遁去。
靈力快速消耗時她才想起,這是小滿給的儲物戒,這里面的符箓應(yīng)該是薛源送給她的東西——當(dāng)真是好東西??!
清符門中薛源心中一動,小滿用了他送的符箓?
當(dāng)初他給的符箓都是有雙重保險的——為了“熏師妹”外出時的平安,他在符箓背面留下了自己研發(fā)出來的符文,只要她一使用這些符箓,他就知道她在哪。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人家都快地仙了,哪里還需要他的保護(hù)。不對,現(xiàn)在小滿回仙神界了,又是誰在使用符箓?
按捺下猜測,他朝有感應(yīng)的方向飛去。
嬰文文跟了他一天都無異常,見他突然出門,還以為薛源只是在門門走動,直到見他出了清符門,她不敢明目張膽的跟上去,急得吱哇亂叫:“不好了!他出去了!出山門了!”
楓妹株這邊接到消息,心中一泠,沉聲道:“莫不是她有什么能快速聯(lián)系到薛師兄的手段?”
“不可能!”慕容娟娟失聲大喊,如果她真能聯(lián)系薛源,不是證實(shí)了他們關(guān)系匪淺嗎?
懷疑是一回事,證實(shí)又是另一回事。感情上誰受得了?
楓妹株也不愿相信這個猜測,她拿出玄窺鏡,定位到薛源。
竟然真的是沖這個方向而來!
直到從鏡中看到他與遙素衣匯合,兩人的速度不由自主慢下來,氣的臉色鐵青。
遙素衣看到薛源迎面飛來,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回到太元山脈靠近門派的地界。想來后面那兩人定不敢在這個地界動手殺人,她停下來,磕了幾顆丹藥,先緩了口氣。
回頭發(fā)現(xiàn)一直窮追不舍的那兩人似乎也停止追逐,在原地猶豫片刻,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見到遙素衣,薛源心中已明白了幾分,定是小滿把符箓給她用。
既然來了,他還是禮貌的上前打招呼,問她是否遇到什么困難。
遙素衣這才知道薛源在符箓上動了手腳,原來自己又被小滿救了,雖說是間接的。
她就不吐槽薛源保護(hù)過度了。
“遇到會飛行的高階妖獸,被追久了,有些慌不擇路?!彼衿v,隨口敷衍,又覺得受了別人的恩惠,欠了人情,“不好意思,用了你送給小滿的東西?!?p> “既然她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了。”薛源見她確實(shí)有些狼狽,不疑有他,暗忖這是小滿名義上的師姐,自己怎么也該照拂一二。
“遙師妹,若是沒有加入固定的任務(wù)小隊(duì),不妨跟著我和李吉師兄?!彼娝媛┮苫?,急忙解釋道,“我和李吉也沒有固定隊(duì)伍,但是出去時經(jīng)常參加別人的隊(duì)伍,人多了,相互之間也好照顧?!?p> 他以為遙素衣介意單獨(dú)跟兩個男子出門,哪里知道每次他參加的隊(duì)伍都是給了李吉好處費(fèi)的。
總有人想方設(shè)法跟薛源套近乎,李吉不介意把師弟賣個好價錢。
“謝謝了。既然如此,我自當(dāng)加緊修煉,不拖累你們?!?p> 遙素衣謝過薛源,自己回到花青峰。
今天差點(diǎn)命都沒了,精神不濟(jì)靈氣枯竭,不過因禍得福,女神交代的任務(wù)終于有了進(jìn)步……她暈暈沉沉邊走邊想,還沒走到自己的洞府,便暈倒在地。
林間竄出幾個花精,七手八腳把她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