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雨過天晴后的江南,又比較接近郊區(qū),這空氣里透著雨水沖刷都的一種干凈,吸入鼻腔后還有泥土和花香。
感覺整個江南都天清地明,一塵不染了。
溫綰當(dāng)了次蝸牛,在宋卿來叫她吃早餐時以困為由沒去,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到10點半才起床。
芳姐在隔壁,見到她臥室門開了從屋里喊了聲。
“七小姐醒了?!?p> 宋卿和宋星在臥室,沒一會兒兩人一起出來。
今天她還是穿著襯衣,但換了條闊腿褲是宋星幫她挑的。
“怎么樣合身嗎。”宋星高興,拉著她不住的打量。
“合身,謝謝小姨?!?p> 宋星幫她理著長發(fā),不經(jīng)意瞥到脖頸上的紅痕心里一疼。
這得勒得多緊才會留下這么深的紅痕。
“昨晚打雷是不是沒睡好,我原本打算過來的,剛好你姥姥也被驚醒把她安撫好就沒有雷聲。你知道你姥姥睡眠淺我就不敢亂動,看你好像起黑眼圈了?!?p> 她側(cè)身拉著宋星的手搖晃,嘿嘿的笑,“昨晚還行,姐就在隔壁我要是怕就去找她睡了。這黑眼圈是在醫(yī)院留下的,今天沒化妝被發(fā)現(xiàn)了?!?p> “你就是嘴硬,什么都不說。”
“才沒有,我什么都說啊,是吧姐?”
宋卿點頭,這點沒法否認(rèn),狡黠的眼神一轉(zhuǎn),“小七不瞞我什么都說,許是怕小姑才不講的?!?p> “嘿,你這人挑撥我跟小姨感情。罰你,罰你……”
宋卿笑著等下文,“罰我什么啊。”
“我們今天出去玩兒吧,剛下雨天氣應(yīng)該不怎么熱。我們到蘇河坐船聽曲去。”
“好啊。”宋卿笑應(yīng),她也就溫綰回來時會陪著出下門,別的時候除非被迫否則絕不出門。
宋星揉揉溫綰的臉,面露惋惜,“我應(yīng)該陪你們倆,但我有工作走不開?!?p> “沒事小姨,叫哪個哥哥陪我們就是。宋家這么多男兒總有個抽得出時間?!?p> “行,我去給你們安排。”
待宋星走了宋卿才靠近,拉她手示意蹲下。
溫綰蹲下,宋卿貼臉過來跟她耳語,語氣還不正經(jīng),“昨晚,有什么突破沒?”
“什么突破?”她被問的有點懵。
“我可是看見昨晚錦爺進(jìn)你房間了,最少半小時。孤男寡女,暴雨來襲的時候沒點什么突破?比如接個吻啊,抱一抱啊這類。”
溫綰的臉當(dāng)即跟火燒一樣跳起來,要不是宋卿雙腿不好,她保準(zhǔn)動手。
“你,你胡說什么啊!錦,錦爺就是聽見我叫聲才來看看的,陪我到雷聲消就回去。宋卿,你說你平日足不出戶是誰把你教的這么壞的?”
宋卿得意得晃著手機(jī),“你猜?”
“樊暮這個小,小,小流氓!”
“咦,你才是小流氓。不是早就做夢夢到人家,都入夢了還沒點打碼戲?”
“宋卿!”
真是絕了!
她家姐姐宋卿那可是知書達(dá)理的溫雅小姐,樊暮這人是有毒吧,給帶到這份上?
其實她是想反過來打趣宋卿和宴朝的,但昨天的太多她都沒空問后面兩人沒有沒坐下來談一談。
“姐?!彼鋈痪驼?jīng)了,拉著宋卿的手細(xì)細(xì)的看。
許是讀書人的人很漂亮,又細(xì)又白,像古人講的青蔥。可以前沒覺得蔥頭好看啊,怎么這時覺得蔥頭挺好看的。
“怎么了小七?!?p> “你跟宴朝有開誠布公的談嗎?就我昨天的試探,我看著宴朝是認(rèn)真也鐵了心的。但我聽舅舅提過晏家一嘴,好似大家族里的臟東西很多,別的我倒不擔(dān)心就擔(dān)心這個?!?p> 宋卿臉色不好,抓著她的手暗暗用力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心疼。
“小七這都什么時候,這件事先擱一擱?!?p> “沒事。姥爺舅舅不會放過傷害我的人,不管是誰一定會找到。這只是一時的,可你的事才是一輩子。如果宴朝真的是個不錯的丈夫人選,姐你真的不怕錯過嗎?”
因為昨天突發(fā)溫綰的事,宋山河和宋卿兩父女也沒怎么好好聊一聊。
“一會兒等我手機(jī)拿回來我給六哥去個電話,讓他趕緊來江城替我未來姐夫辦好這件事。”
“小七?!?p> 她話題轉(zhuǎn)得太快,都不給宋卿喘息時間就又不正經(jīng)起來。
“你電話送來了在我屋里,叫你吃早餐時阿昭送來的,還好就換了屏幕其余都是好好地。要是真的壞了,就然阿昭賠你新的?!?p> “那不好,上面好多同學(xué)的電話呢,還有些教授伯伯的弄掉是我可惜。我要求不高,能打游戲接電話就行。哦喲,好多溫家來的電話?!?p> “快回一下別讓他們擔(dān)心?!?p> “嗯?!?p> 以前她到江南一般是隔一天回回一次電話,昨天出事手機(jī)摔壞就沒回,溫家那頭就擔(dān)心的不行但又不敢愿聯(lián)系宋家人就只能著急的等著。
先給兩位老人回電話報了平安,才去回叔叔哥哥們的消息。
溫綰一出現(xiàn)在群里,溫時雨第一個@她。
“沒事吧?”
“沒事啊,就玩的高興給忘了。不生氣哦,小侄女給你們發(fā)紅包?!?p> 在群里這么多人溫時雨不好問,就撥了個電話過來。
溫綰指著手機(jī),“我三叔。”
宋卿明白,就讓芳姐幫著換方向,“我回房等你?!?p> “好?!?p> 說完了這才接通,她不知道溫時雨知道,口吻表現(xiàn)的跟平常無異。
“三叔這么快就想我了啊?”
“昨天的事我聽洛之昂說了,在紅樓有人想……”
她心里一個咯噔,難道溫家的人要來?
怎么辦好慌,說不定會打架呢。
不過,洛之昂誰啊。
“錦熹在宋家是嗎?!?p> 這問題又問得一陣為難,是該回答是呢還是否決呢?
溫時雨太擔(dān)心,沒太注意溫綰的反應(yīng),又接著道,“錦熹在我就放心,這件事不管宋家能不能處理好,錦熹一定能解決。綰綰別怕,有什么事告訴錦熹就成,就是天大的事他也能擺平。你也不要怕麻煩什么,這些人情我自然會還?!?p> “三叔知道錦爺在宋家?”
“當(dāng)然知道,要不是我這兩天有官司纏身,我就自己趕來了。索性沒出事就好,真是小弟在保佑你啊?!?p> “那你……不會告訴家里了吧?!?p> “暫時還沒有,等事情清楚些再看。不然一群人涌過去礙手礙腳耽誤錦熹,反正我已經(jīng)把你拜托給錦熹,不管什么事找他就成。他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都不會對你甩臉色發(fā)脾氣的。你也是,嘴甜一點,機(jī)靈點就成?!?p> 她覺得,她跟三叔說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但又好像是一件事。
沒有細(xì)談,溫時雨實在太忙了,官司到了重要階段連午餐都沒功夫吃要考快餐解決。
說了幾句就掛斷,反正有官錦熹在他是一萬個放心。
“跟時雨通過電話了?”
官錦熹不知幾時出現(xiàn)在身后,驚得溫綰身體一抖。
回頭,給了個嬌嗔的小眼神。
“錦爺幾時到的,嚇到我了。”
剛嬌嗔完發(fā)現(xiàn)今天官錦熹換了個風(fēng)格,條紋套裝休閑款,內(nèi)搭白T內(nèi)襯加一雙白鞋,今日臉上又架起眼鏡,頭發(fā)沒做造型被分吹得自然散亂。
又禁欲又吸睛,本來很相悖的感覺卻完美融合。這就是所謂了,人生的好看穿什么都覺得好。
而他本身又是個衣架子就更別提了。
他今日有幾分慵懶,條紋外套的衣袖是卷著的,雙臂交疊倚著一根梁柱。
挑著一雙桃花眸潤著這灼灼景致。
嘖,要命啊。
溫綰心里有點不服,官錦熹穿的這么好看,而她穿的像個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