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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畿

第十四章 青龍門新生歌吹衣

復(fù)畿 歌吹漁火 3661 2023-08-18 00:07:02

  “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我們天武院主要學(xué)習(xí)的三種兵器—槍、刀、斧,這也是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最常見、最普遍的三種兵器。你挑一件你最有把握,或者最有興趣的兵器,穿上鎧甲和我比試一下,我來摸摸你的底?!?p>  歌吹衣站在天武院閣樓正前方的一個大擂臺上,眼前一個約莫四十歲、兩頰凹陷且皮膚黝黑的男人對他說著。男人旁邊擺放著數(shù)排兵器,清一色是他所說的槍刀斧三種武器。

  “沒有劍嗎?劍多優(yōu)雅哇…”歌吹衣走到兵器架前小聲嘀咕。

  歌吹衣面對這三種兵器陷入了沉思,這三種兵器歌吹衣在霜域營都有所接觸,但是都不精通。因為霜域營主要側(cè)重的是力量體能的訓(xùn)練,并沒有很系統(tǒng)地學(xué)習(xí)某一樣兵器,他們的訓(xùn)義就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其他東西就可以自然而然掌握,哪把兵器用得最順手,耍得最有力,那就是最適合你的兵器了;而且歌吹衣從來都是一個三分鐘熱度的人,在霜域營的兵器訓(xùn)練時間,他往往是先和他最好的玩伴虎唬串通好,誰贏誰輸,應(yīng)付了事之后便下場了,那么累的事情誰愿意久干???

  突然,歌吹衣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現(xiàn)在還在他背囊中的那個木雕—褚黎寺大將軍,他似乎就是一位用槍的高手吧?

  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已經(jīng)移到了槍柄上;那個木雕上,褚黎寺大將軍猶如戰(zhàn)神般的模樣在他腦海中清晰無比,他咬咬牙,原本張開的手掌緊緊握在槍柄上!

  “呼呼—!”

  當(dāng)歌吹衣握緊槍柄的一瞬間,擂臺底下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起哄聲!歌吹衣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擂臺下居然聚集了這么多人,他們分成四撥,聲音是由他最左邊的那一撥人發(fā)出來的,而相比之下,另外兩撥人就顯得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懊惱;而最右邊的那撥人則顯得不冷不熱,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還是我們青龍門有魅力??!”

  “一看那小子就是隨便選的!”

  “我還以為我們玄武門終于能多添一個人呢…”

  “你說什么呢耍刀的?耍得那么好去屠宰場幫忙是吧…”

  ……

  歌吹衣隱隱約約聽到了擂臺下那些人在說什么,原來自己選一把兵器背后還有那么多深意。但歌吹衣沒有心思理會,因為擂臺上這個人,是來摸自己底子的,他可不能丟人;而且他現(xiàn)在實在沒有底氣,因為無論是槍還是刀或是斧,他都沒有把握自己在霜域營學(xué)的那一點皮毛能夠在這個被稱之為“長安第一武學(xué)院”的地方嶄露頭角。

  歌吹衣不由得恨起虞鶴舉來。虞鶴舉在帶他進入天武院之后,便稱自己有事,將他交給眼前這個黑瘦男人就走了。歌吹衣心想:你好歹也是個將軍??!就不能帶我走走后門嗎?一進來就要來個比武,這下真是把臉丟盡了?。?p>  更尷尬的事情來了,歌吹衣手往上一提,讓自己在胡思亂想中清醒了過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居然提不動這支槍!

  歌吹衣表面若無其事,趕緊用雙手一起握住槍桿,合力一提,才將這支長槍提了起來。他穿好鎧甲踉踉蹌蹌?wù)驹诤谑菽腥藢γ妫瑴喩砩舷聦憹M了不自然。

  “來吧,接招!”黑瘦男人的武器是一把大砍刀,話音剛落的瞬間,他便提著刀沖了過來!

  “喂…”歌吹衣本來還想說幾句爛話,但黑瘦男人已經(jīng)快到眼前了!

  黑瘦男人一記橫劈徑直砍了過來,歌吹衣慌亂中雙手將槍立起,下盤扎住,做了一式格擋!

  “叮!”

  兵器在空中相碰,爆出刺耳的聲音!歌吹衣手腕到手臂均被震麻,連續(xù)后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

  “不錯嘛小子,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黑瘦男人看到歌吹衣接下他這一擊之后嘴角上揚,隨即又將表情收了回去,轉(zhuǎn)身后高高躍起,將砍刀舉至頭頂,作勢往下劈!

  歌吹衣還沒從第一擊的沖勁中緩過來,便連忙調(diào)轉(zhuǎn)槍身,左手反手握住離槍尖約一寸的地方,往上一撐,又是一式格擋!

  “叮!”

  又是一聲爆響!在躍起的慣性加持下,黑瘦男人的這一擊力量明顯大過上一擊,歌吹衣又反應(yīng)不及,加之手臂的麻痹還沒消失,歌吹衣直接脫手了,長槍盡數(shù)砸在他身上,將他帶得連退了數(shù)步,單膝跪在地上才保持了平衡!

  “這小子行不行啊喂!”

  “青龍門是不是要扮演收垃圾的角色了???”

  “哈哈哈……”

  ……

  擂臺下頓時吵成一片,黑瘦男人站在臺上得意地笑著,拿著砍刀指著歌吹衣,“小子,你的水平就這一點嗎?”

  在那個無人看見、陰暗的角落里,歌吹衣把頭緊緊埋在膝蓋上,淚水早已噙滿了雙眼。歌吹衣覺得太丟人了,自己為什么要哭?他覺得丟人不是因為輸了比武,而是為自己那么容易流淚而感到丟人。比不過人家就算了嘛,大不了以后多加練習(xí),對手可是天武院的人,想必武藝非常出眾,輸給人家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但自從歌吹衣接住黑瘦男人的第一擊的時候,內(nèi)心就亂如麻,有一種極其難受的感覺在他內(nèi)心深處來回彈射,甚至讓他差點嘔吐出來。沒錯,是來自力量的打擊,從感官傳回大腦的訊息,讓他忍不住恐懼。

  歌吹衣從小到?jīng)]有和別人真正意義上打過架,身為狼角大人的養(yǎng)子,而且是一個與他人格格不入的人類,大家都有意無意謙讓著他,而且歌吹衣也并非那種惹是生非的人。除了那一次和那個種族歧視的獅人爆發(fā)的沖突,只不過,歌吹衣在沖突中也是扮演者挨打的角色。也正是那一次,他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恐懼。

  沒想到這股恐懼再一次來襲,而且要比上次強烈太多太多!歌吹衣無法給這恐懼有很準(zhǔn)確的定位,無以名狀。但其實在內(nèi)心的最深處,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對于力量的恐懼,對于暴力的恐懼,對于肉體收到傷害的恐懼,只不過他不愿意承認(rèn),因為這就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了他很軟弱,最后的自尊心要求他自欺欺人。

  “還學(xué)人家褚黎寺大將軍…拿什么槍…別把人家的臉丟完了…”歌吹衣心想,他緩了緩,手臂的麻痹感逐漸褪去,他在想怎么結(jié)這個尾才不會太難堪?要不就直接認(rèn)輸吧,總比被打趴下要好看一點?等等,在那之前,先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

  周圍一片寂靜,歌吹衣好不容易將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憋了回去,睜開眼睛,只看到了腳邊一塊小小的區(qū)域,還有抱在自己懷里,那支長槍的槍柄。一陣風(fēng)拂過,歌吹衣感覺好涼爽,剛剛那種惡心作嘔的感覺瞬間被壓下去了。

  “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還自以為學(xué)著長安人的高談闊論風(fēng)度翩翩?訓(xùn)練營如是,戰(zhàn)場上一樣,做人更是如此,一個男人,就該頂天立地!”,不知怎地,歌吹衣腦海中無端地冒出了狼角的訓(xùn)斥。

  緊接著,歌吹衣又想起了虞鶴舉,他正是風(fēng)度翩翩的長安人吧?僅僅在這個人離開了自己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里,自己跪在這里如此狼狽。進出青龍關(guān)如履平地、一日覽盡綰風(fēng)風(fēng)光,一路走來,從來都是靠著別人,從來都不是靠自己,從來都不是……

  歌吹衣心中有了答案,他撐著長槍站了起來。一只手拿不動長槍是吧?沒關(guān)系,那就用兩只手拿!他雙手緊緊握住槍柄,指向黑瘦男人!

  黑瘦男人一臉詫異,隨即露出猙獰的笑。

  “好,很好!”

  歌吹衣雙手持槍狂奔起來,將長槍橫著收至左腰,作勢要來一記橫掃!

  “這小子瘋了吧?槍有這么用的嗎?”

  “估計開始亂來了!”

  “你看他眼睛都紅了!要小心了哦!”

  ……

  黑瘦男人怔怔地看著突然像變了個人的歌吹衣,竟有些手足無措!他不敢小覷這記橫掃,迅速將砍刀合入腰間的刀鞘,而后將砍刀連同刀鞘一并拔出,一只手握住刀把,另一只手握住刀背,也做了一記格擋!

  “當(dāng)!”

  鐵制的長槍與木質(zhì)的刀鞘碰在一起,發(fā)出了不同于剛剛的爆響!當(dāng)人們都在驚訝歌吹衣的真實水平時,歌吹衣腳下一蹬,并沒有繼續(xù)發(fā)力揮動長槍,而是向前進步,將槍柄狠狠頂在黑瘦男人腹上!

  黑瘦男人頓時吃痛,砍刀脫手掉落,雙手捂在腹上,雙膝跪地,表情十分痛苦。

  “好!好!”

  “不愧是選擇我們青龍門的人,真有兩下子!”

  “這下可給黑鬼好好吃個教訓(xùn)了!”

  ……

  臺下瞬間沸騰起來,又是先前那一撥歡呼起哄的人,他們仿佛是歌吹衣的支持者,情緒隨著歌吹衣的表現(xiàn)忽高忽低。

  “你!”黑瘦男人單手撐地,作勢要站起來,臉陰沉地可怕。

  “廖明!”突然,一個沙啞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擂臺下傳來,歌吹衣望了過去,只看見臺下原本圍繞的人們霎時間讓出一條道路,一位白發(fā)白須白眉的精壯老者走了過來,“按照咱們天武院的入學(xué)規(guī)矩,新生只要擊中教官一下,便可勝出,所以…”

  “等等!”又有一個聲音從旁邊冒了出來。

  “咱們天武院,甚至是我們長安軍,從上到下,長官士兵,弓箭那是必須掌握的技能!我們都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射箭呢!”不僅是歌吹衣,在場所有的人都望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臉色蠟黃、身材及其健壯的男子發(fā)出來的聲音,只不過他的頭發(fā)雜亂無章,幾乎蓋住了他的眉眼,所以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讓人覺得陰沉無比,極其不舒服。

  “羅欽豪!又有你的事是吧!”

  “你這家伙怎么陰魂不散呢?”

  ……

  “肅靜!”老者喝了一聲,全場頓時鴉雀無聲?!肮前桑_欽豪說的也沒錯,來人,擺靶!”

  只見那個羅欽豪后面瞬間涌出了好幾個人,臉上洋溢著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不一會兒,箭靶擺好了,就掛在天武院與外界間隔開的圍墻上。

  “擂臺離圍墻,剛好一百米,來吧?!崩险哒f罷,將一張弓一袋箭一次拋給了歌吹衣。

  歌吹衣穩(wěn)穩(wěn)接住,他一言不發(fā),打開箭袋,搭上弓弦,拉滿,松手。

  十環(huán),正中靶心。

  他又拿起一支箭,搭上弓弦,拉滿,松手。

  十環(huán),正中靶心。

  ……

  如此重復(fù)了十次,只見圍墻上的箭靶,中心圓點的地方插滿了十只箭,滿滿當(dāng)當(dāng),就快要插不下了。

  死一般的寂靜。

  “天才!百年一遇的天才?。 ?p>  “青龍門又迎來一個能人咯!”

  “哈哈哈這下能不能堵住羅欽豪的嘴!”

  ……

  “我宣布,歌吹衣正式成為天武院的一員!加入青龍門!”老者沉言道,欣慰地笑了。

  “這個我還是很擅長的嘛…”歌吹衣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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