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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一只咸魚太難了

第二十九節(jié) 咸魚失?。ǘ?/h1>
想當一只咸魚太難了 眠夢離 2493 2020-08-12 18:41:43

  慕云深卻似早就有準備,豎起手掌阻止了饒如卿遞過來的動作,臉上重新出現(xiàn)了一點笑意:“接任聽風閣閣主?只怕是慕某并沒有這個能耐?!?p>  他不再看饒如卿的表情,甩甩袖站了起來,繞過書桌,站在了離她不遠的位置,雙手負在身后,看向窗外細密的秋雨淡道:“若是我真接任聽風閣,且不說其他知曉四娘身份的閣中眾人,第一個不樂意的,定然是副閣主?!?p>  他偏過頭來看著饒如卿,嘴角弧度不散:“接手便要離心,這江湖第一大組織于我而言還有何用處?”

  ……?景迢會不樂意?饒如卿有點懵。

  聽風閣本部的其他老人她是知道的,既已投誠認主,那跨級領導變直系也沒什么不好接受,倒是景迢么……

  她仔細想了想,這人對好像確實總是對“慕云深相關”抱著莫名其妙的敵意。她微感頭痛,食指屈起敲了敲眉心。

  怎么辦嘛!慕云深說得有理有據(jù),她也沒法反駁,但自己好容易要到手的退休咸魚生活難道就要這么悻悻然放棄嗎!哇,這個景迢,好壞事啊!

  那不行,我還能再掙扎一下。

  饒如卿的心思飛速轉(zhuǎn)著,不多時,又想到了另一個解決方案。她心中大定,迎上慕云深帶了點兒探究的眼神,微微笑了笑,不再強求:“世子說得在理,此事是我欠考慮了?!?p>  她也不多留,起身朝慕云深略施一禮后便取傘離開——畢竟還有要事在身嘛!

  慕云深看著饒如卿執(zhí)一素油紙傘,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想著她今日好說話的樣子,心覺此事絕不會這么簡單便結(jié)束。她為什么這么著急想因著投誠卸任?

  在這些時日的相處中,他并不覺得饒如卿會是因為對他抱著厭惡或敵意、不想屈居人下而提出這個要求,他仔細思索了會兒,忽然想起那日在湖心涼亭中偷聽到的、她與左楚白的對話。

  “若不是因為這亂世和我所處的位置讓我今天不得不坐在這兒,我早就癱著不努力開啟種田生活了?!?p>  結(jié)合這幾日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懶散行為來看……慕云深忽然輕輕笑出了聲。她真以為能一切撒手不管了?退一萬步而言,就算真能,他慕云深也不會讓她從自己手中全身而退、獨自奔向她無憂無慮的新生活。

  饒如卿沒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出府,去了景迢的住處。

  景迢沒住在刺史府,自己另在平昌找了個地兒住下,因為打算以后也順便在此接收一些閣中的情報,他那住處遠離了鬧市區(qū)和聽風閣在平昌的暗樁,外表顯得十分不打眼。

  饒如卿也到過這地兒,看景迢有將他這住處發(fā)展成聽風閣平昌分部的架勢,再看看那外表低調(diào)而內(nèi)部奢華的裝潢,簡直就想起了自己在上輩子看過的,無數(shù)主角是牛逼哄哄公子哥兒、其實也是王牌特工的諜戰(zhàn)劇。

  她收了傘,熟門熟路地去敲景迢的門。

  手才舉到半空,門便吱呀一聲向里打開了,景迢只穿了一身家常的便服,頭發(fā)也梳得不那么整齊。看見站在門口的饒如卿,他絲毫不意外,打了個呵欠就轉(zhuǎn)身往里走:“有事進來說?!?p>  饒如卿看了看天色——啊,這不是都已經(jīng)巳時中了嗎,這人怎么看起來剛醒不久?

  最近聽風閣好像確實沒什么事兒能干,四處的消息也挺不痛不癢,所以這人不可能是熬到這個點還沒睡,只能是睡了懶覺。

  饒如卿有些無語,她覺得自己把景迢帶壞了。隔了這么遠,景迢都能傳染到自己的咸魚味,自己如果真要做咸魚,一定是咸魚鋪被腌得最久的那只。

  但是景迢還肩負著大任!他馬上就是要扛起整個聽風閣的人了!他還有家仇要報!我能咸魚,但他不能!饒如卿的表情嚴肅了起來,身上開始散發(fā)著一股神圣的正道之光,一副要挽救失足少年的模樣。她覺得自己身形都挺拔了許多,現(xiàn)在腿長一定有一米八。

  是的,她現(xiàn)在要和景迢講大道理,要“教書育人”,要交給他重任了。

  景迢癱在了書桌旁的座位上,她尋了景迢對面的位置坐下,一副長輩要教導晚輩的嚴肅勁兒,語重心長地開口了:“侯爺啊,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再者,古語有云,能者多勞,今日,我便要將重擔轉(zhuǎn)交至你手中了?!?p>  她充滿儀式感地從懷中慢慢掏出了那半塊閣主令牌,按在桌面上,雙手向前一推:“從今日起,聽風閣便是你的了。”

  景迢沒接。

  他從饒如卿開口那時起便停止了打哈欠,現(xiàn)在更是以一種“你沒事吧”的懷疑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還帶著雨水濕氣的饒如卿。

  他很想伸出手去摸摸饒如卿是不是發(fā)高燒了,但看她現(xiàn)在這一臉輕松愉快的模樣,怎么也不像生了病或者受了什么刺激。他又很看了幾眼眼前這個努力繃著臉想擺出一副嚴肅姿態(tài)、實際上已經(jīng)高興得快飛起來的女人,終于開口了。

  出口的是一個問句:“發(fā)生什么了?”

  饒如卿愣了一愣。本以為自己的大計肯定能馬上成功,畢竟權(quán)力這東西,對一般人來說還是很香的。尤其景迢還有事兒沒做完,這個閣主之位肯定能幫到他。結(jié)果沒想到這人打量自己半天,怎么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問自己發(fā)生了什么?

  饒如卿想到他對慕云深帶有的莫名敵意,有些糾結(jié),最終還是說了實話:“啊,這,那,鎮(zhèn)國侯府決定和聽風閣一起投誠慕世子了來著?!?p>  對于投誠這事景迢倒是不驚訝,畢竟慕云深的能力擺在那兒,實事求是地說確實有明君的潛質(zhì)。倒是饒如卿一投誠就想甩鍋這舉動讓他很是奇怪:“怎么著,你不想在他手下做事?”

  這話中帶了些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期待。

  誰知饒如卿又愣了愣:“啊?沒有啊?!彼D了頓,臉上又浮起一抹笑,“哎呀,這不是因為意識到侯爺?shù)墓ぷ髂芰?yōu)秀,我該急流勇退了嘛!”說完,她復而將桌上的玉牌繼續(xù)往前推了推。

  哦,懂了,想拋下工作自己去逍遙了。

  自己跑去逍遙,把我留在這兒累死累活,還要做慕云深的直系手下?想得倒美!景迢看著面前滿懷期待與興奮望著他的饒如卿,不動聲色地把桌上的玉牌推回去:“不接?!?p>  “?為啥?”

  “沒有為什么,不接就是不接。你敢強塞我立馬撂挑子走人?!?p>  景迢白了饒如卿一眼,說完便閉目養(yǎng)神,歪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威脅她!景迢威脅她!這混蛋!饒如卿內(nèi)心咆哮著,卻還真的對這人束手無策。她太了解景迢了,他這話還真不是光嚇唬。若是今日真把這半塊玉牌與他的那塊合上,那么一整塊令牌要么就回到她身上,要么就在地上給摔碎,反正就是不會留在他那兒。

  好像在景迢這里失敗之后也沒啥好辦法了。現(xiàn)狀是她不可能隨便找個人把自己耗費多年心血培養(yǎng)起來的好孩子給出去,還剩個空澄她不敢碰,這人一定會和饒嘉善告狀。

  即將到來的夢想新生活在她眼前呼啦啦碎了一地,隨之出現(xiàn)在眼中的是她無法抗拒卻近在咫尺的苦逼社畜生活。

  嗚嗚嗚,我好慘一女的。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饒如卿在心里嚶嚶流了兩滴淚。

眠夢離

從本周開始,周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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