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江懿瑤聽到江浣憐嘴里說出的那些讓人臉紅的場景,江懿瑤立刻捂住了她的嘴,無奈道:“這個可以不必細(xì)說…”
她可不敢想也不敢聽清冷的沈師兄與江浣憐的親密接觸,不然她以后一看見他倆就容易想到她說的話。
江浣憐嗚嗚兩聲表示抗議,小爪子在水上激烈的拍了拍。
水濺濕了她的衣袖,江懿瑤回過神,把捂住她嘴巴的手松開。
“憐兒,以后你和沈師兄很親密的事情可千萬不能隨便與人說,知道么?”
“可師姐不是說不許隱瞞嗎?”
她不解,如果有的不說,不就變成隱瞞了嗎?
江懿瑤看她天真的話語,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耐心的給她解釋道:
“你們之間的小秘密自然是留給你們,我們終究是局外人。”
“不是呀,師姐你是我的局內(nèi)人不是局外人?!?p> “呵,傻瓜,師姐懂你的意思,但是你們很親密的事情,絕對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你可以含糊的說一說,但不要每一點都說出來,不然你們哪里還有隱私可言?”
她這個妹妹實在是傻的可愛,必須得告訴她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要不然一不小心說了出去啊,那就出大事了。
江浣憐似是聽懂了一般乖巧的點了點頭,江懿瑤笑笑,把洗干凈的頭發(fā)撈出水面用干布擦干。
小姑娘今天心情不錯,一直哼著小曲兒吹著水泡,等她終于泡盡興了,原本熱的冒煙的水都變涼了。
哼唧哼唧的穿好了衣服,小姑娘又心情頗美的趕走了替她操心這操心那的師姐,然后自己偷偷翻上了屋頂。
小心翼翼的踩著腳下的瓦片走到了一個觀賞月亮的最佳地方,那里早有一個人在那靜等她的到來。
她有些羞澀的坐到了他身旁,離他只有幾個拳頭距離。
“你怎么這么快就在這啦?”
“今夜月色甚好,不想辜負(fù)了,就先替你觀賞了?!?p> 他沒有回頭,眼睛一直看著那輪明月。
江浣憐看著他,月光照在他驚為天人的臉上,顯得他此刻格外的柔和。
她想,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像食堂嬸嬸和食堂伯伯那樣的關(guān)系了吧?
心里偷偷發(fā)笑,她手藏袖子里,有些扭捏的問道:“沈輕徽…其實,我一直有些話想要問你…”
“何事?”他轉(zhuǎn)過頭看他,輕聲回問。
他一看過來,江浣憐立刻就心跳加速了,她努力平復(fù)自己的緊張,開口道:“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這個…是你寫的嘛…里面寫的人…是誰…?”
“看到了?”
“嗯,在恒泉時看見你桌上寫的了,我不是故意要翻你東西,若你不喜歡,我便不再問了。”
她偷偷瞟了一眼他的神色,見他聽她說完后都沒有很大的波瀾,心里不由得有些發(fā)悶。
思緒了一會,沈輕徽終于吐出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與她面對面。
“是你,一直都是你,心悅的人是你,惆悵的人是我,我沒想到你會碰巧看見那張字帖,方才不說話是我心亂了不知該如何面對你,你若覺得我對你心懷不軌,那你盡管發(fā)泄,可是求你不要因此遠(yuǎn)離我,從我少時遇見你那一刻我便決定,無論日后你如何喜歡我還是討厭我,我都要一直陪在你身邊?!?p> 他說了好長一串話,借著光,江浣憐看見他白皙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微紅,她沒想到沈輕徽詩中所說的人會是她,她更沒想到沈輕徽會先她更早對她有意。
江浣憐會想起他們首次相遇的情節(jié),她那時大概是九歲左右,調(diào)皮得很,雖然現(xiàn)在也很調(diào)皮,但是那會好像要更無法無天一些。
只記得當(dāng)時她和沈輕徽的相遇并不愉快(她自認(rèn)為),后來好像也沒再見過了,難道這人有什么受虐傾向嗎?而且,她那時候只是個小屁孩?。?!
當(dāng)她開始這樣想,便有一半的想法傾向了那一邊,她不由得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瞇起眼道:“我那時候才九歲…你…”
“嗯…我覺得那時候的你,可愛極了?!?p> 沈輕徽柔和的看著她,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她活潑可愛的模樣,那時的她好像還不愛穿鞋,從樹上一躍而下時兩個小腳丫都是泥巴和葉子,臉上也有好些。
頭發(fā)亂亂的,身上有點臟臟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乞丐,但她眼睛看著他時仿佛里面有星辰一般,讓當(dāng)時的他的心一下就被擊中了,他想,那就是一見鐘情吧。
江浣憐咬著嘴唇說不出話,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燙熟了,心臟也仿佛要跳出來似的。
他怎么這么會說話啊,以前還以為他是個呆子,平時話都不多幾句,現(xiàn)在就跟解除封印了似的,噼里啪啦說得她臉紅心跳。
“你…你別說啦,讓別人聽見不好…”她害羞的小聲抗議道,師姐說了,小秘密不能隨意讓人知道,他們這個,也算是他們兩個小秘密吧?
沈輕徽掀唇而笑,清冽的輕笑聲游蕩在夜里,他撫了撫她散開的秀發(fā),順從道:“好,我不說了…”
出來這么些日子,小丫頭的頭發(fā)越來越長了,如今批在肩上,竟然增添了許多的柔和。
這些年,他再沒有再次與她相遇時,他想過許多她長大后的樣子,懿瑤與他見過多次,他想,若小丫頭變乖了,可能也會與她一樣,但他最希望她能夠一直保持著她的天真快樂。
他等待了她太久,以前從不在乎自身在別人眼里的所謂光環(huán),但是遇見她以后,他十分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讓深在暨陵的她也能知道他,這樣的話,是否也算他出現(xiàn)過在她的生命?
手指輕輕摩挲她稚氣未退的臉,眼中的溫柔濃到化不開。
江浣憐一直眨巴著眼睛看他,他的臉就在她眼前,只要腦袋一動就能碰到他潤紅的嘴唇。
舔了一下有些發(fā)干的嘴唇,就在她要按耐不住想要主動閉眼湊去時,屋頂下方突然響起了幾下咳嗽聲,嚇得她立刻縮了回去。
“咳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是師兄…”
江浣憐抬眸小聲對他說道,沈輕徽挑了下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