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
人群中不時響起驚嘆聲。
淺月身后也有人在小聲討論。
一個聲音遲疑著道:“是…我想的那個上卿府嗎?”
另一個聲音肯定道:“不僅如此,而且他是卿家本姓,應(yīng)該是上卿府地位極高之人?!?p> “哎,你們說的上卿府什么意思啊。很厲害嗎?”另一人疑惑發(fā)問。
“那可不,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話?”
那個聲音拉低了些,神神秘秘道:“楚氏管天下,卿家自成江湖?!?p> 發(fā)問的那個人總算明白了點,略不屑道:“感情就是江湖俠客唄。”
“不不不”之前那道聲音急急否定:“這可不單單是俠客那么簡單,卿家家主可是當(dāng)今右相!”
“那豈不是是官宦大家了?”
“正是如此?!蹦莻€聲音悠悠補(bǔ)充道:“且卿家在江湖上的勢力不小,一呼百應(yīng)。這地位在南楚可謂是——”
他頓了一下,仿佛是沒有想到什么好的詞語,許久才憋出了個詞。
——十分超然啊。
臺上
第十場的規(guī)定曲目是踏雪。
白茫茫的世界里,沒有其他一二三事。
獨自一人站在無邊的雪地里,靜靜感受到的:
是寂寥,清冷與孤身一人的些許惶恐。
在淺月細(xì)聽身后人談?wù)摃r,臺上的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琴音雜亂,不僅沒有凄清之意,反而顯得熱鬧起來。
淺月凝神等了片刻,琴音到達(dá)高潮時,一股不容忽視的凌厲氣勢便漸漸顯現(xiàn)了出來。
本來凌厲是不應(yīng)當(dāng)屬于這首曲目的意境里的。
可當(dāng)這琴音橫空出世時,卻意外的與曲調(diào)很相容。
為什么獨自一人,就一定要是凄清孤寂的?
張揚(yáng)不羈的活著,即便沒有陪伴與溫暖,對有些人來說,一樣可以很精彩。
一曲終了。
淺月緩了一會才把注意力重新收回來,原來她竟不經(jīng)意間就沉入了剛才的琴境里。
而在場的大部分人也像她一樣的反應(yīng)。
到曲子的后半段,其他四位弟子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停下了彈奏。
不是一個層次,連勉強(qiáng)避開他的琴音影響?yīng)氉詮椬嗤甓甲霾坏健?p> 卿陌黎——琴藝很好。
臺上五位取分官互相交流討論了一番后,相繼給出了取分級別:
上,上,上,上,甲。
上即是甲之上,代表取分官認(rèn)為你已經(jīng)達(dá)到了可以拿到菱形印章的水平。
而最后一個甲,…卻是吳映晴給的。
卿陌黎看到也不生氣,吊兒郎當(dāng)?shù)膯柕溃骸拔覇栆幌吕碛墒强梢缘陌???p> 眼神視線望的是吳映晴。
吳映晴回看了一眼,很快垂下了眼,淡漠道:“你沒有琴心,傲寒是不會喜歡你的?!?p> 卿陌黎似乎被氣笑了:“就您還知道傲寒琴喜歡哪種人唄?!?p> 用著敬稱,卻沒多少尊敬之意在里邊。
吳映晴抬起頭:“…我就是知道。”
卿陌黎覺得這樣爭也有點沒意思,隨意道:“那便這樣吧。”
轉(zhuǎn)身下了臺,沒有停頓的離開了整個琴比現(xiàn)場。
陳岳蹙了蹙眉,這上卿府的小祖宗在這受了委屈,怕不是會鬧騰好一陣。
比賽還是一場接一場的繼續(xù)。
很快到了楚瑤。
淺月握了握她了手,目視著她一步步走上臺。
楚瑤才情出眾,被眾人發(fā)現(xiàn)只不過缺了一個展現(xiàn)的機(jī)會而已。
淺月沒繼續(xù)站在前排觀賽,溜去了取分官席位的后邊。
果然看到了守在那里的單高。
淺月仰起頭,示意單高把頭低下來,她有話和他說。
單高挑了挑眉,往楚辭那邊看了眼,隨后干脆蹲了下來。
輕聲問:“郡主有何事吩咐?”
淺月裝模作樣的輕咳了一聲,把小手背在身后握緊,下巴微微仰起。
狐假虎威道:“阿辭哥哥應(yīng)當(dāng)有和你說我是他未來的太子妃吧?所以我讓你幫我去做一件事是不是也是可以的?”
單高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但很快繃住了笑意。
嚴(yán)肅道:“為太子妃做事是我的榮幸,我等定全心全意做好?!?p> 淺月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她也沒有人用,只能蹭蹭阿辭哥哥的人了。
好在未來太子妃這個頭銜…好像還挺有用?
淺月望了一眼臺上,抓緊時間小聲吩咐了單高幾件事。
簡單告別后又悄悄的溜回了剛剛的位置。
這時臺上已經(jīng)停止了彈奏,正好到了取分階段。
淺月注意到,楚瑤的評分是甲,上,甲,甲,甲。
給了上的是一個很有資歷到了花甲之年的琴師,笑瞇瞇對著楚瑤道:“丫頭不嫌棄,以后可以拜在我的門下?!?p> 楚瑤笑著應(yīng)下了。
而臺下的人也毫無異議,甚至都在暗戳戳的打聽楚瑤是哪個人家的孩子。
這說明,大家都認(rèn)可了楚瑤的琴藝。
等楚瑤下了臺后,淺月歡喜的從背的粉色小包里掏出一支銀色小簪。
整個簪子以銀色為主色,簪首鑲嵌著一塊緋色的玉石,下方墜著幾條銀色小鏈,簪身刻著繁復(fù)的花紋。
在瑞京里的任意一家首飾店里都能算是檔次較高的飾品了。
楚瑤驚訝了一瞬,隨后擺手推辭不能要。
“郡主,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淺月笑:“那你覺得這個好不好看?!?p> 楚瑤再次看了一眼淺月手上的簪子,肯定道:“自然是好看的,在一些首飾店里…怕是都能做鎮(zhèn)店之寶了?!?p> 淺月就把簪子塞到了楚瑤手里,高興道:“沒有那么貴重的,不過是我隨手做的罷了。以后我開首飾商鋪,你便是我第一個客人了。”
“…你要自己開商鋪?”楚瑤睜大了眼,猶豫了一會還是道:“這可是有點難?!?p> “何難?”
“這…”楚瑤擰著眉道:“瑞京商線一直是被南宮家把持,恐怕不易從他們口中搶食?!?p> 淺月毫不在意,堅定道:“你沒試過,怎么就先否定啦?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嘛?”
楚瑤沒再勸,很輕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而識海內(nèi),九曜意識到進(jìn)度條顯示變化,好奇的跑過去看。
隨后激動的朝淺月道:“蘇蘇!蘇蘇!進(jìn)度條突然百分之二十五了!”
淺月想了想,猜測道:“應(yīng)該是剛剛琴比的緣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