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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煉氣士

第三十六章:來自蒙毅的邀請

秦國煉氣士 攬淵 3104 2020-08-20 19:00:00

  “兄臺,身上這妖氣,可是入城前斬過妖精?”剛剛坐下,店家尚未上酒,白衡就迫不及待地問到。

  “別提了,入城……”延年嘴快,可奈何芙琴反應(yīng)更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讓他說不出話來。

  “山林間有妖精,城中也有妖精,或許是路過時沾染上的妖氣。至于斬妖,道友可曾見我二人身上有業(yè)障相隨?”芙琴反問了一句。

  而延年似也想到了什么一般,也不說話。

  “說得也是,幾位是近期進(jìn)城的嗎?”問到這里時,店家剛剛上酒,來的卻是那日答話的小廝。

  這小廝似也認(rèn)得白衡一般:“客人又來了。”

  白衡點點頭,給了他一些錢,這小廝開心極了,說肉食盡快給他們上來。

  “前些時日入的城。不過道友,你家大人也放心讓你這般修為就下山歷練?”芙琴總覺得這家伙有些眼熟,雖然面具遮住了臉,但單就眉眼給她的感覺就與白衡相似。

  “門中自然不愿意,只是年紀(jì)到了,不下山也不行,不過我也并非獨自一人,師兄還在客棧,在下是自己出來的?!?p>  白衡也愿意他們這樣問。

  反正他的身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的確有夾云山,也有飛龍洞,也曾在哪兒有過一個道場,也有煉氣士在其中修行。

  是剛下山歷練的修士。

  無論怎么查,都不會出現(xiàn)問題。

  至于氣息這種東西,元氣內(nèi)斂于內(nèi),清氣外放于外,便是天眼通也只能見其清氣而無法直視元氣。

  想以元氣判別身份,除非是如碎月真人一般的第三境修士。

  蒙毅之所以能夠發(fā)現(xiàn)白衡身上氣息與皇帝類似,那是因為他對皇帝足夠熟悉。

  所以能勉強(qiáng)判斷出來。

  芙琴并不知道這些,與白衡胡亂說這話,漸漸的話茬引到了散修上面。

  “說起散修,不知諸位來時可曾遇見過攔路綠林,這等山野賊寇,竟也出那么一二煉氣士,常年禍害凡人,一身業(yè)障臭不可聞?!闭f到這里,白衡話鋒一轉(zhuǎn):“這天下何時多了這么多的散修來。”

  “我聽說,上郡尸潮便是兩位散修引起的,這些散修當(dāng)真……”白衡咋舌,一時無語,飲了一口酒,而后才說:“一言難盡啊,他們所修所圖不過富貴,實在可悲?!?p>  延年與芙琴也就附和了兩聲。

  幾人越過了散修這個坎,然后聊道法,聊法術(shù)。

  有了系統(tǒng)性的夾云山傳承的白衡自然是應(yīng)答如流,結(jié)合后世的里念,偶爾也能說出一些驚人言論,總之,論學(xué)識,也能糊弄,論見解,也能說個一二,唬得兩人一愣一愣地。

  席間又說起住處。

  “你住在橋松?”延年總算說話了:“聽說橋松是公子扶蘇的家產(chǎn),不知兄臺可曾見過公子?”

  白衡搖頭:“公子乃皇親貴胄,自是我等百姓難以見著的?!?p>  雖然聽聞橋松是扶蘇家產(chǎn)時心中有所震驚,但也沒覺得有什么,皇家也經(jīng)商一點倒是出乎白衡意料之外。

  “也是!”延年哈哈笑了一聲:“不過兄臺若是想見,我可為你引薦一二?!?p>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此刻不曾相識,只怕也是時機(jī)未到吧?!笨磥砉臃鎏K是在尉家呆著沒錯了。

  皇家有這么寵信尉家嗎?

  他卻是不知。

  尉繚的“并兼廣大,以一其制度”的理念對始皇帝有多重要,雖然因為通面相占卜之術(shù)而逃脫始皇帝為其安排與咸陽的住處,但仍受皇帝恩寵。

  若非尉繚后代,以及父輩不爭氣,尉家名聲恐也不遜于蒙家。

  “若單一只論緣法,二位要何時才相見?!毖幽旮尚σ宦?,而后又言:“此刻公子就住在郡尉府,我等為郡尉之幕僚,也常見過公子?!?p>  “雖對尋仙問道無感,卻也能禮敬我等,公子之賢,聞名不如見面?!?p>  就算是煉氣士,也對扶蘇頗為敬重。

  這份敬重一半源于身份,而另一半則來自于他的賢名。

  名很重要。

  有了名,無論你要做什么,事首先就已完成了一半。

  像往后的司馬光。

  為了養(yǎng)名,便去了洛陽修書,十四年之久,養(yǎng)出了他的名聲,等政敵王安石下臺被召回后,那可謂是百姓夾道歡迎,以為他能拯救萬民于水火之中,但顯然司馬光并沒有做到這一點。

  擔(dān)任丞相后,也依舊是保守派的固有作風(fēng),不惜割地賠款以維持大宋數(shù)十年和平。

  和平倒是沒有,只不過自他之后上臺的臣子,多是高俅這般諂媚的佞臣。

  若是王安石的名再大些,追隨者再多些,名聲大過了舊黨,大過了天下,或許變法會成功也一定。

  想到此處,白衡也是唏噓不已。

  范仲淹變法沒有遇見神宗這樣的君主,王安石變法卻沒有范仲淹擁有的同道多。

  變法的失敗,卻是宋朝的悲哀。

  當(dāng)然,這僅僅是白衡自己的理解。

  所以名,對于古人而言,很重要。

  扶蘇的名,在這里,就算是胡亥登臺,也只要他開口,未免沒有顛覆胡亥趙高政權(quán)的可能。

  “不用,我雖未見過公子,卻也見過了蒙上卿,他亦說過要為我引薦公子,所以二位有心了,箜鳴子這不賢不德的俗人,不值得幾位為我引薦。”

  天知道郡尉府里有沒有其他的煉氣士在,尤其是那種可以一眼看穿白衡隱藏起來痕跡的煉氣士。

  到時被抓包了,豈不是很慘。

  白衡才懶得自行送上門去。

  就只能將蒙毅推出來,堵住這兩人多的嘴。

  事實也是如此。

  幾人止住了公子扶蘇的話題,又談?wù)勌?,說說地。

  在聽白衡說海上有大魚時也不免驚嘆一聲:“世上竟有如此生靈,怕也只有傳說中的鯤,與之附和了。”

  東海之濱,始皇帝射殺大魚的消息尚未傳出,但已經(jīng)白衡之口說出,二人聽了自是驚服。

  說起皇帝時,面上說不出是害怕,還是其他神情。

  三人飲酒正歡,而日以西斜。

  白衡醉眼朦朧,踉蹌起身,姬玥兒一臉嫌棄,而后鼓氣一吸。

  原本的醉意一下子消失不見,白衡重歸清醒,只聽得身邊“嘿嘿,嘿嘿。”姬玥兒的傻笑。

  這個笨鬼像吸陽氣一樣把白衡體內(nèi)的酒氣給吸走了。

  然后被白衡強(qiáng)塞進(jìn)了自己的肩膀之中。

  “見笑了,見笑了?!卑缀獬幽昱c芙琴說著。

  “二位,若是想尋我喝酒游玩,可來橋松來找我,短期內(nèi),我與師兄應(yīng)是不會離開膚施的?!闭f完就走。

  延年與芙琴跟在他身后,說是要去認(rèn)路。

  白衡都想問一句姬玥兒,他這帶著面具,也能被人認(rèn)出來嗎?

  或許,姬玥兒會告訴他什么叫做女人的第六感。

  出了酒肆,又和碎月真人閑扯了幾句。

  碎月真人讓白衡有時間可以來找找他。

  可一想到他說要研究自己這件事,白衡果斷在心中拒絕了。

  離開了酒肆,就直向橋松走去。

  剛到客棧門口,就看見正從里面走出的荊童和蒙毅。

  “箜鳴子見過蒙上卿?!?p>  身后的延年與芙琴見了,連忙跟著行禮。

  “我來尋你,但你師兄說你外出了,原本以為會早些時間回來,可這一等就是五個時辰?!泵梢憧雌饋砗苌鷼?,但言語之中也不過是調(diào)侃之意。

  “是在下不是,上卿來找我可是有事?”

  對于這位歷史中少有記載,但電視劇里卻很出名的名人而言,白衡并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覺得他有些變態(tài)。

  青樓中那么多女子不看,就盯著自己看。

  白衡就差問他一句:看什么看,沒見過帥哥嗎?

  “沒什么,只是前些時日郡尉說要宴請我,我想著一人前去有些孤單了,所以叫來了荊童,這不,昨日又認(rèn)識了箜青子箜鳴子,所以想來宴請你同我一起去?!?p>  蒙毅還未等白衡拒絕,就來了一句:“你師兄已經(jīng)同意了,記得啊,明天申時,我來接你們?!?p>  “多謝上卿?!卑缀怆m然不想去,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這已經(jīng)不能拒絕了。

  身份差異就擺在這里。

  白衡只是平民,而蒙毅是上卿,是貴族,貴族可以拒絕平民,而平民卻很難拒絕貴族。

  蒙毅笑著拍了拍白衡的肩膀,一副長輩的樣子。

  “你們也一起去吧?!本秃孟襁@個時候才注意到白衡身后有延年與芙琴兩人一樣。

  “稟上卿,我等只是郡尉府的幕僚,擔(dān)不起上卿的宴請?!?p>  延年和芙琴哪里敢答應(yīng),看了一眼客棧,又看了一眼白衡和蒙毅,連忙告退。

  “他真是白衡?”回來的路上,延年對芙琴說。

  “我也不確定,只是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不過白衡才從高奴縣離開沒多少時間吧,就認(rèn)識了這樣的大人物?!?p>  芙琴能夠看得出來,蒙毅的目光聚焦在白衡身上,從未離開過。

  他們覺得古怪,但心中對于白衡身份的存疑之心明顯淡了許多。

  屬實是白衡給他們的感覺太熟悉了,雖然言行舉止不一,但這是可以改變的。

  延年與芙琴搖搖頭,進(jìn)了郡尉府。

  進(jìn)門就見著尉長青。

  后者朝二人微微行禮。

  不得不說,裝人樣,還是他最厲害。

  騙過了郡尉,也騙過了扶蘇,甚至騙過了所有人。

  在眾人眼中的尉長青,仁和,慈善,儒者之風(fēng)。

  但這樣的人皮之后,藏著的卻是收攏的爪牙,嗜血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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