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北荒的蠻族
“西門師兄,起床吃晚飯了?!?p> 耳邊聽到吳筠的溫柔呢喃,張簫悠悠醒轉(zhuǎn),伸了個懶腰。
舒服!
這床又香又軟,睡得他整個人骨頭都酥了。
“吳師妹,我睡了多久了?”張簫問道。
“大概……兩個時辰吧”,吳筠道:“走吧,西門師兄,我們?nèi)窍鲁燥?,陳大哥說有待會要事相商?!?p> “嗯”,張簫點了點頭,自床上起身,穿上了外衣。
那吳筠提著他的靴子就要過來給他穿,張簫連忙拒絕,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p> 吳筠卻并未把靴子遞過去,而是使了一招小擒拿手,去抓張簫的右腳,執(zhí)意要給他穿鞋。
張簫連忙移開右腳,同時把左腳也移開,以防吳筠聲東擊西。
吳筠使小擒拿手抓了個空,卻并未就此放棄,而是繼續(xù)出手,去抓張簫的腳。
就在她即將抓住張簫的右腳時,張簫人忽然縱身躍了出去,人直接來到了門口,同時手中還提著一雙靴子。
吳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所提的靴子不知何時已不翼而飛,到了他的手上。
張簫將那雙靴子穿好,伸出右手:“來,吳師妹,我的手給你抓。”
吳筠“噗嗤”一笑,俏臉微紅,走上前去,在他的胸上輕輕錘了兩拳,方才抓住他的手,與他攜手同出客房。
張簫不禁感慨這西門松濤武功雖不怎么高,但俘獲姑娘的芳心有一手啊。
這吳筠,多好一姑娘!怎么就被他給禍害了呢?
張簫不禁為吳筠這好姑娘感到不值啊。
這傻姑娘還以為自己將來能跟西門松濤修成正果,甚至甘愿為他付出生命!
孰不知,人家西門松濤心里,只不過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七個玩物之一而已,有朝一日玩膩了,還不是將她棄如敝履?
想到此節(jié),張簫不由得暗贊自己可真是功德無量,殺了西門松濤那個渣男子,救他那七個老相好于水深火熱之中啊。
“不對”,張簫心道:“曾柔此刻還下落不明,處境危險吶,我只能說是解救了六個姑娘?!?p> 此刻,西蜀的青城山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象征著青城派臉面的“青城派”牌匾,已自青城派那宏偉的大門頂部墜落,砸成了碎片。
一位白發(fā)如瀑的紅衣女子,緩緩?fù)较伦呷ァ?p> 若是張簫在場,看到了這般景象,見到了這位女子,定會驚訝于曾柔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日,青城派被滅門的消息,開始在江湖上傳揚……
張簫和吳筠來到客棧的一樓,陳文曲忙迎了上來,說道:“來,西門兄弟,這邊,特意給你留了兩個位子?!闭f著,便引張簫往他預(yù)留的那兩個位子去了。
此刻,這整個蕓棲客棧已讓陳文曲給包下了,在座的全是神州大陸江湖上的豪杰。
“多些陳兄弟!”張簫謝道。
張簫和吳筠落座,人便齊了,眾人就此開席。
席上菜肴什為豐盛,這陳文曲待客出手當(dāng)真闊綽,幾道硬菜中竟還有紅扒熊掌、醬燒鹿蹄這等珍饈,眾人吃得好不痛快。
只是這西蜀的菜系著實偏辣,吃得眾人已喝不了燒酒,須得喝那冰鎮(zhèn)的梅子酒方能解火。
席吃至尾聲,那陳文曲才開始說正事。
他站起身來,朝著幾桌江湖豪杰各敬了杯酒,方才朗聲說道:“雖說在下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令那些個朝廷鷹犬去山海關(guān)撲了個空,但他們反應(yīng)卻也夠快,一發(fā)現(xiàn)不對,立馬掉轉(zhuǎn)頭來,繼續(xù)追殺袁大將軍?!?p> 他這話一說,立馬便有一位壯漢將手中的一碗酒往桌上重重一擱,濺起不少酒水。
“袁大將軍為我神州大陸守了二十余年的門,功不可沒,哼,朝廷的那些狗兒子想要去殺袁大將軍,須得從我王五的尸體上跨過去!”那壯漢吼道。
“好!”群豪拍手叫好,一些人受他感染,頓時情緒激動,豪言壯語脫口而出。
“灑家要用俺五虎斷刀門的五虎斷門刀,把那些個鳥人砍得人仰馬翻!”
“尤其是那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穆青龍,我要把他的頭砍下來,留著為袁大將軍將來北征那些蠻子祭旗!”
“斬穆青龍狗頭,護(hù)袁將軍安危!”有人已喊起了口號。
他這一喊,許多人便跟著喊了起來。
“斬穆青龍狗頭,護(hù)袁將軍安危!”
“斬穆青龍狗頭,護(hù)袁將軍安危!”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忽有一位年輕男子的笑聲,打破了這客棧里豪情激蕩的氛圍。
群豪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客棧門口站著幾個有點像人的生物。
說是有點像人,其實只是徒具人形,他們渾身上下毛發(fā)濃密,體型較常人更為高大壯碩,雙眸碧綠,牙齒鋒利尖銳,看上去什為駭人可怖。
“是北荒大陸的蠻子!”群豪中一人喊道。
雖說北荒大陸這幾年與神州大陸相安無事,還時常有貿(mào)易往來,只是邊境偶爾有些摩擦,但畢竟曾相互之間爭斗了許多年,因而兩個大陸的人互相依舊是懷有些許敵對情緒的。
“哈哈哈哈”,那群蠻族人中為首的蠻子大笑,說道:“你們一口一個‘蠻子’稱呼我們,難道你們就很文明?”
“呵呵”,陳文曲走上前,冷笑道:“至少比你們文明,我們勤勞和善,用辛勞的汗水創(chuàng)造富庶的生活。
不像某些人,自己的衣食出問題了,就把目光放到我們這里,日夜騷擾我們,不讓我們過安生日子。
常言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可有些人,罔顧這‘道’,喜好以掠奪的方式獲取財富,這種人,難道不野蠻?難道不該喊一聲‘蠻子’?”
“好、好”,為首的那蠻族人道:“道理全讓你們占了,我們也說不過你,那便不和你們講什么道理了!
從今日起,我們幾個就守著這什么‘蕓棲客?!拈T口,誰出去,誰就得死!嘿嘿,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袁飛死在你們自己人的手里吧!
呵,方才你只說你們神州大陸的人勤勞、和善,卻只字不提你們的陰險,瞧瞧,那袁飛,我的族人雖恨他恨得牙癢癢,但又像神祇一樣敬畏他,可他終究還是要死在你們自己人的陰謀里,哈哈哈哈,可笑!”
他這幾句話,說得陳文曲心中什為疑惑,思忖:“為什么我們的事,他們這些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蠻子會這么清楚?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