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頭顱
紅玉一身男裝打扮,在從蘄州回京城的路上就聽聞了一件大事,韓遠(yuǎn)山死了,頭顱都給人割了。紅玉聽完嘴巴都合不攏,立刻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趕,心中對顧江晚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韓遠(yuǎn)山被殺一案很快便移交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郎官在韓家查看,府中的男男女女個個面帶悲傷,韓遠(yuǎn)山的幾個妾氏更是哭成了淚人。雖然韓遠(yuǎn)山身前她們也受夫人李氏的欺壓,但是她們?nèi)菝财G麗,韓遠(yuǎn)山多少會護(hù)著她一些?,F(xiàn)在韓遠(yuǎn)山去了,她們的生死完全掌握在李氏的手中了,以她們對李氏的了解,李氏豈會讓她們好過呢!此刻她們又怎么不痛哭,說到底他們哭的是自己。
“可問出什么了?”大理寺的少卿陳暄問手下的郎官。
幾人搖搖頭,“回大人,都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陳暄也皺著眉頭,這韓遠(yuǎn)山是戶部尚書周珩一手提拔上來的,算是他的心腹,如今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頭顱都被人給割了,那周尚書其肯會罷休。若是他的死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京城個官場肯定又是一番的動蕩。
“可問了府中與何人有過節(jié)?”這殺人去頭顱的,肯定是有深仇大恨的,否則也不會有人殺了人還將頭顱一起拿走的。
“問了,府中的人說,不曾與人結(jié)怨,說韓大人平日都是樂善好施,心胸開闊的,從不與人結(jié)怨!”
陳暄皺皺眉頭,同朝為官,他自然是見過這位韓大人的,平日里的確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然而憑他在大理寺這些年的經(jīng)驗,他絕對不是一個心胸開闊之人,不也不是個樂善好施的。韓遠(yuǎn)山整個人都讓他覺得不舒服,不值得的深交,所以府中的人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可問過府中的下人?”陳暄皺著眉頭問。
郎官繼續(xù)點頭:“那些個下人個個木訥的很,都是一問三不知道的模樣!”
郎官們都?xì)鈶嵉暮?,感覺韓府上對于破案好像并不積極,一點都沒有配合的意思。
陳暄點了點頭,揮手讓幾人都下去了,他站在韓遠(yuǎn)山被殺的地方,就是他的書房里。從案發(fā)到現(xiàn)在書房里除了大理寺的人和韓家處理尸體的人,就再也沒有別人踏進(jìn)來,這里還保留著原本的模樣。
書房很整齊,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陳暄在韓遠(yuǎn)山死時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了,入眼的是一副畫,畫是寒江垂釣,畫中一個微笑的老者坐在小舟之上正在垂釣,這是一副意境悠遠(yuǎn)的畫,然而陳暄看了兩眼卻總覺得那畫中的老者看上去有幾分詭異。
椅子下面的地毯上有幾點鮮血,應(yīng)該是切割頭顱的時候留下的,地毯上似乎還有些小黑點,陳暄低下頭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螞蟻。
書房里怎么會有螞蟻?陳暄正覺得疑惑之時,書房的門上傳來敲門聲,他打開門見到韓家的二公子站在門外。
“陳大人,你查的如何了?有沒有找出我父親的死因來?”韓厘的眼眶還是紅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陳暄搖搖頭:“目前還沒有頭緒,二公子這是特意來尋陳某的?可是有什么消息要告知予陳某?”
韓厘有些欲言又止。
“二公子有話盡管說!”
“我父親生前身邊有兩個江湖人,可是至父親出事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兩個江湖人了!”
“江湖人?”陳暄問,“什么樣的江湖人?”
韓厘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那兩個江湖人很是神秘,我也只見過兩次,兩個年紀(jì)有些大,聽父親說是曾經(jīng)受過父親的恩惠,所以跟在父親的保護(hù)他的!”
“哦?韓大人為何需要兩個江湖人的保護(hù)?是和什么人結(jié)怨了嗎?”陳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韓厘搖頭:“父親身前未曾與任何人結(jié)怨,而且父親一向為人清正,這兩個江湖人也是因為受過父親的恩惠,想要在父親身邊報恩的!”
“那二公子是懷疑這兩個江湖人了?”陳暄不動聲色的問。
韓厘點頭:“即使不是他們做的,他們也知道些什么,他們一直都跟在父親的身邊,怎么父親一走他們就消失不見了呢!”
陳暄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便又問了幾個關(guān)于這些江湖人的問題,韓厘有些知道有些也不知道,最后陳暄準(zhǔn)備離開韓府的時候問了一句。
“怎么沒有看到貴府的大公子?”
“大哥前幾日被父親關(guān)禁閉了,現(xiàn)在還在他的院子里,母親也沒有讓他出來!”韓厘漫不經(jīng)心的說。
陳暄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韓府,韓厘直到陳暄的身影消失,他才轉(zhuǎn)身回了府中,路上遇到一個管事前來問話,而韓厘臉上不復(fù)剛剛面對陳暄時候的謙遜,一臉的冷漠。
“少爺,夫人說要將老爺?shù)哪莾蓚€妾氏給賣掉,您看?”
“那就賣掉吧,這種小事不必來回我了!”韓厘語氣非常冷漠。
“可是!”管事一臉為難,“可是老爺他才剛剛故去,現(xiàn)在就將他的妾氏發(fā)賣,會不會引來別人的閑話?”
韓厘冷冷的看著管事:“不過是供人取樂的玩意,現(xiàn)在取樂的人去了,還留著玩意做什么!”
“是!”管事滿臉冒汗的走了。
韓厘滿臉陰鷙的站了一會兒,然后才走了,在他走后一個身影從他剛剛站的那個地上的后面走了出來,赫然就是被禁足的韓家大公子韓奇,韓奇朝著韓厘的方向看了看,轉(zhuǎn)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紅玉回到聽雨閣時候,迎接她的是一只大大的錦盒。
“拿去,換一萬兩,給你分一成!”
顧江晚坐在窗邊看丁香帶著秦霏踢毽子,秦霽又去軍營了,走之前給顧江晚送了口信托她關(guān)照秦霏,而那個小丫頭也不客氣,今天一大早就跑了過來。
“這是?”紅玉眼睛都直了,她聽到消息都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沒有想到顧江晚是真的做到了,頓時眼睛都瞇起來了。
“你的一萬兩??!”顧江晚將目光轉(zhuǎn)了回來,“我外祖母可收到大禮了?”
紅玉點頭,又細(xì)細(xì)的將蘄州的事情匯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