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存禮應(yīng)聲答道:“交給我吧,賢侄請放心,少了高存仁這個混蛋,內(nèi)八門將再無內(nèi)亂?!碑?dāng)然后面一句話也只是說說看,八字門內(nèi)如果沒了內(nèi)亂的話,估計牛都要上天了。不過高存禮這句話,還是讓高崇岳微微放下心來?!澳莾?nèi)八門的事情就全權(quán)交給十一叔你了。小侄這就告辭了,立刻將這邊的好消息回稟給義父。”一叔一侄相互告辭。
不說高崇岳帶人離去,而來講高存禮這邊的事。眼見高崇岳的背影消失,越來越濃的笑意出現(xiàn)在了高存禮的臉上。很快,高存禮瘋狂大笑起來,笑聲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終于呀,內(nèi)八門終于換我來掌控了,太好了,哈哈哈……”此刻的高存禮一改先前淡然的樣子,如果此時高崇岳在這里的話,恐怕要驚掉下巴了。這就是所謂的一雞死一雞鳴,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霄天宇無聊地打著哈欠兒,巧云輕則無聊的劃著船?!昂铀锏男M奴無聊地低吼著,總之就是一個詞,無聊啊。好在周圍已經(jīng)有人家出現(xiàn),否則霄天宇真有一頭扎進河里,讓蠱奴咬死算了的沖動?!胺判模「绺?,我們快到了。”巧云輕無精打采的鼓勵著霄天宇,只不過感覺更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這可是你第二百四十九遍說這句話了,再有一遍,呃…可就是二百五了?!薄澳悴攀嵌傥迥兀闳叶际嵌傥?,你再敢亂罵人,我不介意把小哥哥你踹進河里去。”巧云輕毫不客氣地回?fù)袅讼鎏煊?。而霄天宇因為這句話激靈打了一個寒戰(zhàn),困意也是一掃而光,下意識的低頭往水里一看,剛好看到幾只呆萌的蠱奴,這幾只呆萌的蠱奴也抬著頭,傻愣愣的望著他。確認(rèn)過眼神,你不是對的人。霄天宇縮了縮脖子,連忙閉嘴不再多言了。
小船依舊在緩慢前進,霄天宇和巧云輕都有一種錯覺,他們不是在滑船,而是在滑時間,不過巧云輕也說了,進出宮州最麻煩的地方也就是這段水路。因為水路太長,實在是太磨人了,但這也是唯一進出的道路。就在兩人馬上就要瘋掉的時候,巧云輕終于停下了船。兩人都在不遠(yuǎn)處的樹林中看到了不少的燈火,顯然已經(jīng)到宮州腹地了,兩人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
同時跳上岸,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霄天宇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當(dāng)然這是夸張的說法?!昂昧?,這次是真的要到了?!鼻稍戚p又開始蹦蹦跳跳了,同樣顯得很開心,經(jīng)過這段時間,霄天宇也理解到了為什么宮州與其它八州交往不多了。首先便是進出太不方便了,不用說多單純的出進一趟,大概就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加上這里惡劣的環(huán)境,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巧云輕領(lǐng)著霄天宇蹦跳著走入了那片樹林當(dāng)中。繞過那幾棵樹之后,霄天宇眼前驟然一亮,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建筑,是典型的苗疆風(fēng)格。建筑的主體材料采用竹子和木頭,除了木屋就是二層的竹樓,錯落有致,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不得不說,和宮州外面相比,這里真的可以稱得上是繁華了。霄天宇用眼一掃,單是建筑就有數(shù)百座之多,至于居住的人數(shù)估計都要近萬了。四周都有大型篝火和火把,將整片地方照的燈火通明。霄天宇默默感嘆,這里的人也真是厲害,可以看出這里的建筑都是人徒手修筑的。就憑這一點,霄天宇就不得不佩服這些人。
兩人加快了腳步,直奔建筑群而去,一到近前,馬上就被人攔住了。巧云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轉(zhuǎn)過臉來說道:“我,你們也要攔嗎?”那兩人看到是巧云輕,連忙恭敬的退到一邊,只不過看到霄天宇的時候,又有些猶豫起來。霄天宇并不在乎,但巧云輕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喂,我說,我?guī)У娜四銈冞€要懷疑嗎?你們兩個再不讓開,我不介意對你們用藥了。”一聽到“藥”這個字,兩個人都打了一個寒戰(zhàn)。宮州人最愛蠱也最怕蠱,因為他們比其他八州人更能理解蠱的厲害之處。萬毒蠱的圣女如果用藥,那其威力可想而知,兩人只好默默離去了。
巧云輕給霄天宇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霄天宇擺了擺手,并不在意。隨即兩人一同進入到萬毒谷的腹中,一進入其中,霄天宇就嗅到了空氣中那濃濃的毒氣。萬毒谷,真是宗如其名啊,真的是在一個極大的峽谷當(dāng)中。谷中隨處可見各種毒蟲的身影,什么蜘蛛、蜈蚣、響尾蛇,亦或是水蛭、壁虎、毒青蛙,到處都是,遍地可見。而在萬毒谷的每一個人手中都抱著一個罐子,不用看霄天宇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除了蠱還能是什么,總不能是辣白菜吧?
一路上很多人對著巧云輕點頭致意,只不過對于霄天宇的身份,他們就感到很好奇了。宮州人生性耿直,很多人直接上來詢問,巧云輕也不回避,直接說明了霄天宇的身份,眾人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目光。他們?nèi)f萬沒想到,巧云輕能那么快找到霄天宇。霄天宇一路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巧云輕身后。他一直在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有些人對巧云輕似乎很熱情,但有些人卻是愛答不理的,這其中估計是有什么貓膩,他有些好奇,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問的時候,先解決好手頭的事情,拿到腐尸鱉和天王蠱再說。
跟著巧云輕來到了最大的一座建筑群,和其它的房屋相比,這個真的是龐然大物了,貌似有五六層這么高的樣子。來到門口,巧云輕似乎并不打算直接上去,而是回過身來。這時霄天宇驚訝的發(fā)現(xiàn),巧云輕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笑容,這對于她來說是很少見的事情。只聽其沉聲說道:“小哥哥,你聽我說,我想讓你救的人就在上面。不過待會兒我沒讓你做任何事情前,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包括說話也是一樣的,讓你這樣做的原因有些復(fù)雜,所以你先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霄天宇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現(xiàn)在似乎是被證實了。于是默默點頭,然后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不過情況到達(dá)一定的程度,我可能還是會主動出手的。所以我先把話說在這兒。”巧云輕見霄天宇理解了自己的想法,變也輕松了不少,同時點頭稱是,隨后回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就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心理準(zhǔn)備一樣。當(dāng)即兩人一同上了高大的竹樓。
一進竹樓,霄天宇便感到了那詭異的氣息。這里的燈光甚至沒有外面的明亮,令人十分的壓抑,他的身體也跟著緊繃了起來,隨時準(zhǔn)備一觸即發(fā)。而這時走在前面的巧云輕伸出手來,柔嫩的手指在霄天宇的手掌上寫了幾個字。霄天宇感覺出來那幾個字是“放心,暫時不會有事的?!币娗稍戚p如此說了,霄天宇也微微放下心來。巧云輕說到底也是萬毒谷的圣女,就算萬毒谷內(nèi)部有什么問題,也不敢輕易動她。
二人徑直上了六樓,一路上不停的有各種毒蟲的聲音在霄天宇耳邊環(huán)繞,甚至有些毒蟲都掉到了他的身上。好在他心智極堅,直接打掉就行了,不過也確實夠嚇人的。很快,霄天宇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亮光,不得不說,這頂樓確實十分的明亮,而且要比樓下溫暖許多。這頂樓從外面看并不大,但如今再一看,卻足有三四百平方米。這里圍坐著很多人,全都穿著模樣怪異的服飾,顯然都是宮州人的打扮。盡管頂樓的人不少,但卻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
霄天宇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掃視著眾人,從氣息上來看他們似乎分為兩撥人,目前正在僵持對峙當(dāng)中。而當(dāng)他們的圣女巧云輕回返,都有些驚異起來,坐在左邊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來到巧云輕身邊。這是一名身材極為魁梧的男子,身高恐怕在九尺開外,哪怕是霄天宇,都要微微抬著頭才能對上他的雙眼。男子表情嚴(yán)肅,他馬上就注意到了霄天宇的存在,略微皺了皺眉,然后問巧云輕道:“輕兒,此人難道就是那霄天宇,霄神醫(yī)嗎?”巧云輕連忙點頭,“是的,爹,他就是霄天宇,霄神醫(yī)。女兒的運氣很好,剛出宮州就遇到他了。向他說明情況之后才將他帶到這里?!?p>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著霄天宇,臉上明顯有不相信三個字。男子忍不住低聲自言自語道:“怎么這么年輕?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甭牭竭@句話,霄天宇和巧云輕都感到有些尷尬起來。巧云輕連忙給霄天宇使了個眼色,他便上前行禮道:“晚輩霄天宇見過云鋒云前輩,晚輩有禮了。”“你認(rèn)得我?”云峰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這不滿二十歲的小子居然認(rèn)得自己。霄天宇打開折扇,邊搖邊笑道:“前輩威名,晚輩如雷貫耳,又豈有不知之理呢?”“嘴倒是挺甜的?!痹品迥c頭,然后說道:“如果你真有世人所傳的那種醫(yī)術(shù),那請你幫我醫(yī)治一下我父親,如果你能治好我父親,整個萬毒谷必將感激不盡。”
霄天宇點頭,偏頭看向這些人身后,簡單的床榻上躺著一人。其面容看起來比方萬長還要蒼老幾分,此刻的精氣神全無,顯然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了。想必此人就是萬毒谷的谷主了,人稱蠱祖的那一位,可是超越了斬月境,達(dá)到了御月境的至尊強者。沒想到自己要醫(yī)治的對象是他,這讓霄天宇很是意外,同時心中也有些忐忑起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此人?但總要試一試。
霄天宇說了聲,“得罪”,然后就要上前把脈,然而卻被另一個人攔住了,“喂,你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連觸月境都不到的小輩,憑什么來醫(yī)治我的父親?”霄天宇眉頭緊皺,抬眼看去,此人的相貌和云峰十分相像,想必就是其親生兄弟——云海了。霄天宇并不打算開口,因為他知道有人會替他說話的。果然巧云輕率先出聲說道:“二叔,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人家好心來幫助咱們。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咱們宮州有個規(guī)矩,遠(yuǎn)來便是客,無惡便是客,你這么說話,完全違背了我們宮州人的待客之道,難道不是嗎?”云海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你個小丫頭懂什么?你爺爺可是我們?nèi)f毒谷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們整個萬毒谷不都垮了嗎?因此怎么能草率的讓一個外人來治???”
聽著云海訓(xùn)斥巧云輕,云峰顯然坐不住了,馬上起身反駁道:“二弟,你這話確實說的有點過火了。霄小友的確是抱著一片好心前來,你說出這種話未免寒了他人的心吧?”云海馬上回?fù)舻?“大哥,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其余八州的人是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都被他們坑了多少次了?總不能這一次連老爹的命都要賠上吧?”聽著他們的爭吵,霄天宇眉頭越皺越緊,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說道:“你們吵可以,我不攔你們,但可不可以讓我先醫(yī)治病人?他可受不起你們的過多折騰了。時間再這么拖下去,我也不能保證能不能幫你們救活他了?”
這句話說的不咸不淡,但聽在這些人的耳中卻極為有分量。霄天宇明顯話中有話,深層的意思也不難理解,你們再這樣爭吵下去,他死了,可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到時候?qū)е滦M祖死亡的責(zé)任可就要落在云海和云峰兩兄弟身上了,這個罪責(zé)恐怕任誰都不愿意承擔(dān)。巧云輕也適時地抓住機會,附和道:“是啊,爹,二叔,你們先別吵了,現(xiàn)在救爺爺?shù)拿o,其余的事情我們應(yīng)該放一放再說。先讓小哥哥看看爺爺?shù)牟。壳安攀亲钪匾?。”云海和云峰對視了一眼,只好讓開了。霄天宇也不客氣,徑直來到了蠱祖的面前,直接把起了脈?!爸皇?,這個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