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銅鑼一聲敲打,島田田右終于停下了動作。此時,他已經(jīng)累的滿頭大汗。
然而可恨的是,東野彰不僅吃完了,看樣子還希望他繼續(xù)做。
面對這樣一個糾纏不休的敵人,島田田右真的氣急攻心了。
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島田田右活這么久,還真沒怕過誰,要說真正怕的,就是那種不要命的人。
老子怎么把這給忘了,他東野彰,可不就是那種不要命的人嗎?
“好吧,東野桑,我承認你,承認你吃完了就是”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歡呼。
冬春香菜激動的擦著淚水。
三井已經(jīng)哭的一塌糊涂。
好樣的,東野桑,好樣的,不愧是讓我三井心服口服的人,嗚嗚。
作為當事人的東野彰,此刻卻并沒多少表情,甚至可能已經(jīng)來不及做出表情了。他畢竟吃了那么多的垃圾食物,因為食物中毒當場昏了過去。
那些看客見狀,一時間,一片驚呼聲。
川內(nèi)的那些人,包括冬春香菜和三井,紛紛沖下抬去。
“東野桑!東野桑!”
“你沒事吧!”
“撐住??!小子!”
“.......”
這種時候,唯獨一個人格格不入。島田田右掃過那一堆圍著東野彰的人,有的高興,有的擦著淚角,還有的幾個,他認得,是他島田酒店的務工者。
這一刻,剛才還氣憤不已的島田田右突然如同泄了起的皮球一樣。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東野彰說到底是個他根本斗不過的敵人。
他從東野彰吃完這些食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
哪有人,會吃著這么難吃的食物,一邊笑,一邊痛苦流涕的,甚至讓食物的制作者,都認為他是在吃什么人間美味。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類人,絕對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他明白,他現(xiàn)在完全可以,以東野彰昏迷為借口宣布這場比賽不算?;蛘咧苯有甲约簞倮?。
但是,像東野彰這樣,僅僅依靠幾場比試就能收攏這么多人心的人,這類人又豈是他島田田右能夠得罪的?
這回就算贏了又如何?
島田田右突然變得異常的冷靜。
我島田田右,平時作惡多端,若不是身綁幾分武力,又有幾畝良田,萬貫家財,哪有人會正視我一眼?
有人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是,這不是我島田的一貫作風。
作為一個惡棍,就該有惡棍的樣子。
“哼?!彼蝗荒樕魂?,臉孔掛上了陰沉和邪惡的笑容。
“我現(xiàn)在宣布——!”
萬人之中,忽然一個大嗓門,讓這些人紛紛回頭相望。
“你們也看見了,這小子昏過去了,比賽也沒辦法繼續(xù)下去了,因此,這場比賽的勝利者,是我島田田右!”
場內(nèi)短暫的寂靜。
不多時,如潮水一般,破罵聲接踵而來。
“好個島田田右!你他——媽還要點臉嗎!”
“島田田右,你個敗類!”
“老子特媽忍你很久了!今天就讓你瞧瞧!”
“我要為東野桑報仇!”
“東野桑不公!”
“......”
不少人不再忍耐,拿起櫥柜上的食材向他丟去。
一時間,他成了眾矢之。
他卻異常的冷靜。
“他媽的!老子這里最大!老子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們這群閑人閉——嘴!”
破罵,咒罵依舊在繼續(xù)。
他盡管保持著本心,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這種時候,三井突然從人群中鉆出頭來。
“各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氣盡失,就讓這惡棍說完再是”
冬春香菜也站出了身來。
“我川內(nèi)也不是以多欺少之人,只講究公正,他若是有言有理,認他說就是”
在場的這些人,這才停住了嘴。鄙夷,氣憤的瞪著島田田右。
島田田右:“我剛才說了,比賽的勝利者是我。所以,我決定...”
他深吸了幾口氣,擦了擦眼角:“再給東野桑一個機會,倘若他做出的菜能夠把我吃哭了...誰要是敢違抗老子說的話!老子今天,絕對不讓他走出我的店!”
......
【你小子,居然背著我如此虐待我的身體,真是讓我生氣,我的時間不多了,倘若有下次,我可保不證能救你了,你好自為之】
清爽新鮮的早晨。
東野彰睜開了眼。
期間,冬春香菜一直幫他灌水,清理著從嘴里吐出的污穢,才使得他沒有咽氣。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慈祥的臉,干巴巴的,正笑著看著他。時不時的眼睛擦著幾下衣角。
“島田前輩...”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嗯,讓您擔心了。對——了!”東野彰突然跳起身來,“比賽怎么樣了?!”
老頭兒見狀,連忙過去把他壓回了床頭:“小子,躺著,躺著就是,比賽不打緊,不打緊了?!?p> “哦?”
接著,老頭兒將東野彰昏迷之后的事,一點不漏的告訴了東野彰。東野彰這才似吃了定心丸一樣,放下心來。
老頭兒說完這些之后,突然擦著衣襟,激動的哽咽了起來。
“島田前輩,突然怎么了?”
東野彰迷惑的看著老頭兒。
老頭兒連忙擦著臉,道:“沒什么,就是...太高興了?!?p> “這樣,我先出去,讓冬春小姐給你弄些吃的?!?p> 東野彰看著老頭兒有什么心事,卻欲言又止,更加迷惑了。
但由不得他多問,老頭兒急急忙忙就跑出了房間。
門后,老人擦著衣襟,臉龐老淚縱橫。
我從小慣壞了島田那小子。
我發(fā)誓,自己生的敗類,必須自己親手毀掉。
然而作為一個父親,卻每次都心慈手軟,下不去手。
若不是遇見你...
我老頭兒無以回報,只能將畢生的心血交托與你。
再一次的懇求你,請救贖我那不孝子!
兩日后,島田田右親自上門,來到川內(nèi)。
他穿著一身相撲手專有的服裝,他理過了發(fā),腦袋上只中間留著一些頭發(fā),扎著個小辮子。
此時此刻,看上去不再是那個面目猙獰的惡棍,更應該是專業(yè)的相撲手。
他來到東野彰的身前跪下,恭敬的作了幾個磕頭。
“起來吧”
“感謝您,感謝川內(nèi)既往不咎。”
此時,分別坐在東野彰兩旁的冬春香菜和老頭兒,面容上都帶著些許的喜悅。
“事不宜遲,咱這就去廚房?!?p> “誒。”
島田田右?guī)е屑?,跟在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