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來年紀并不大,聲音也糯糯的,偏生表情很嚴肅,想表現(xiàn)出一種老氣橫秋的樣子,但擺在這張臉上,總顯得有那么點違和。
我看他其實自己也有點緊張,生澀到不行,叫了我一聲就不知道說什么了,頓時感覺自己跟個老阿姨一樣,看見他賊可愛,賊想捏捏他的臉,哪還有剛進警局時的緊張。
他清了清嗓,想了良久才開口:“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想這應(yīng)該是流程,正了正身子認真回復(fù):“呂亦塵?!?p> “年齡?”他繼續(xù)。
“26。”見他微微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已經(jīng)這么老了。
看到他意外的表情,瞬間覺得他不可愛了。
估計意識到這些問的都沒必要,一查就能知道,所以沒再廢話直接跟我核對了遍信息,進入正題:“麻煩呂醫(yī)生跟我描述下那晚見到張輝的全部過程?!?p> 我認真回憶了下,見他做好準備后開口:“那晚本不由我值班,所以被叫去的匆忙,病人的情況沒事先向警方了解過。我見到他的時候,據(jù)護士說由于病人有過激反應(yīng),所以打了鎮(zhèn)定劑,正躺在病床上,還未醒來?!?p> 總感覺好像忽漏了一個細節(jié),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又繼續(xù)說道:“進了病房沒多久,他就自己轉(zhuǎn)醒了,倒是沒有見他再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我由于病人情況了解的并不多,所以無法判斷他想自殺的原因,所以隨便問他是否真的想死?!?p> 那個小警察停下在鍵盤上打字的手,忽然問我:“他說了什么?不想死吧!他是不是有隱情?!?p> 怎么感覺他有種聽戲的成分在其中。
我松了松眉目,回答:“不,他說想死?!?p> 小警察一臉的難以置信,我盯著他看了兩眼,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任務(wù),輕咳了一聲。
“他的態(tài)度卻很堅決,仿佛所有的交流就是要讓我承認他有自殺傾向?!边€是感覺哪里不太對,看了看對面的小警察,將視線瞟到放電腦的桌子上。
桌子?病床旁邊的桌子上面有放東西。
“桌子上面有一杯水?!蔽殷@呼道。
他被我這毫無干系的話嚇了一跳:“你說什么?”
我緊緊盯著他:“在進去病房的時候,看到他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放了一杯水?!?p> 又仔細回憶:“我記得那時叫我去的護士說,他被打了麻醉劑之后就送去了病房,應(yīng)當在其間不可能醒來過,那,那杯水是哪來的?”
他也認真想了想,試著替我解答:“或許是上一個病人臨走時留下的?!?p> 感覺這個小可愛好像腦子不太夠用,哪家醫(yī)院沒有清潔人員。
他見我不想理他,只好惺惺的繼續(xù)打字了。
這只是一個參考,我自己也不清楚,并不知道如何細說。
“我表明了他并非有心理障礙之后,就叫他下去治傷,但他仿佛很生氣我的診斷,罵罵咧咧地離開,之后的事情我全然不知?!弊詈蟮难a充。
我等著他將我全部的話錄入備案后,才離開的。
說是做調(diào)查,其實有筆錄就夠了,已經(jīng)夠全面了。
他們好心說把我送回醫(yī)院,可到底是我面子薄。警車?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坐了。
無奈的是,他們竟以為我在害羞推脫,硬是把我拉了上去!
我坐在后面,雖然旁側(cè)沒人,但還是能感受到路人眼中異樣的目光......
再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遲到了兩個小時,小譚來電話說幫我跟科長闡述了原因,也就不那么急了。
本想著小憩一會兒,但是有點擔心睡過頭,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沖了杯咖啡提神,坐在辦公桌前寫了幾份兒醫(yī)囑,想著叫小譚過來幫我送過去。
但電話剛打到一半,才記起她今天急診輪休結(jié)束,于是準備自己送過去,順便把她接回來。
我們科室在門診部,好在與住院部的樓道相連,且都在同一層,所以走過去也沒幾分鐘。
雖然說近來上面來了人,檢查比較嚴格,但我并不覺得這個時間有必要見到科長。
“小呂啊,從警局回來啦?”這個笑面虎!
小跑到他面前,稍微鞠了個躬:“嗯,走的急,就沒來得及跟您請假?!?p> 當初之所以跳槽到這里,是因為我的教授把我推薦過來的,本來這邊醫(yī)院要的是教授本人,但他把名額讓給了我。
科長和教授是舊友,但也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所以我過來后,并不招科長的待見,但好在他一般不管我,所以在這里的幾年,還是挺順暢的。
就是不知最近怎么了,這個老滑頭好像對我格外照顧:“知道?!?p> 他深思了一會,我也不好直接走,就站在他旁邊等他繼續(xù),結(jié)果他說了一句讓我猝不及防的話:“最近,你去找一趟院長?!?p> “嗯?”有點驚訝,“哪個院長?”
一般管事兒的是院長的女兒,也不怪我這么問。
他顯然不想別人知道,悄咪咪的附在我耳邊說:“老的那個,這幾天來醫(yī)院了?!?p> 老......
好像你也沒比他年輕幾歲吧,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科長和我的教授還有那么點像。
怪不得死對頭當了多年,現(xiàn)在都以舊友自稱了。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不帶走一云彩,卻不管顧我自己孤身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您老倒是說清楚啊,找我什么事啊!還有,去哪找??!
小譚這時候來了電話:“呂姐,我回來了”,能聽出來她很激動,“你現(xiàn)在在哪,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快回來。”
我掛了電話,急忙往回走,剛進去,就看見小譚的身影。
她悄悄地將門關(guān)好。
怎么最近都流行悄悄地說話?
“那本小說的作者不是說了要開二嗎,你敢信,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開始連載了?!北砬橛悬c夸張。
還以為是什么什么驚天大秘密!
我推開她離的我有些近的身子,站起來說:“好,知道了,我先去住院部了?!?p> 她一把拖住我要離開的身子,將手機遞給我看。
見實在拗不過她,只好就著她的手看了兩眼,但越看越不對勁,干脆直接拿過來。
小譚在旁邊解釋:“第一本是出版物,這本是最近才開始連載的,作者不知怎么想的,添加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角色,總之形象不是很好,大有把她捧成女主的意向,評論區(qū)都是謾罵作者的?!?p> 我有點遲疑的看向她:“包括你?”
“當然!這本書當初可是我推薦給你的。”她有點不滿,“呂姐你是不知道,原本席懷君是我們的意難平,誰都希望在第二部中看到他有一個好的歸宿,我們書迷粉絲群針對他過去接觸過的女人做了一個統(tǒng)計,甚至投票選出了他的官配?!?p> 見她滿臉的憂憤:“結(jié)果作者搞了這么一出?!?p> 我不好說什么,小說我還沒看,但炸裂的評論區(qū)卻很讓我意外。
這個作者的文筆不錯,風(fēng)格我也很欣賞,第一本的故事架構(gòu)包括情節(jié)設(shè)置都很合理,幾乎沒有能夠讓人詬病的地方。
會被罵倒確實挺奇怪的!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她又開口:“我覺得這個作者是飄了,第一本書連載的時候幾乎沒有斷過更,所以它從完本到出版一直很順暢。可這本新的小說,自開篇以來,幾乎一直處于斷更狀態(tài),上周開的文,到這周了,只不過鏘鏘更了兩章”,她有點嫌棄的看了一眼手機,“還都那么爛?!?p> 她又開始煽情道:“一入此坑深似海,呂姐,是我對不住你,這個你就不要看了,過兩天,我一定搜羅到比這個好看千倍萬倍的小說來孝敬你!”
孝敬!
呵呵,我謝謝你!
將手機遞過去,見她還是一副傷春悲秋的面孔,便將這個送醫(yī)囑的跑腿任務(wù)交給她。
看來最近是有點太過于縱容她了,于是當著她的面順便給她記一次過,讓她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
見她哭唧唧跑出去送醫(yī)囑,我滿意了。
話說院長找我能有什么事?
算了,明天早上去探查一下情況好了。
正好是晚班,由于在位一天,脖子有些酸,舒展了下筋骨,順道打電話通知小譚待會去吃好吃的,果然這小妮子一下子又變的活蹦亂跳起來。
許是做夢的影響,醒來后就一直心心念念著一頓大餐,只是還要回來,不能吃太久有點可惜。
我?guī)е∽T去了醫(yī)院附近的一家中餐館,點了幾盤夢中吃過的肉菜,由于之前吃飯?zhí)S便,完全沒料到自己對食物竟如此的渴求,難為了自己的胃口。雖沒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情,但也要好好犒勞一下一直沒出過問題的胃。
期間來了通電話,沒仔細看就接了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孫映,把自己到嚇了一跳。
上次替他值班的事情他心懷愧疚,同時心存感激,想著今日把欠我的人情還了。
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偏生有的人面子薄,不喜歡欠別人什么,便欣然允諾了。
能休息一晚,我何樂而不為。
但沒成想那李成蘭竟也有了這般覺悟,主動來電話說要感謝我上次照顧她,還幫她值了半天班,說著說著也扯到還人情上去了。
哪怕掛斷電話后,仍然感覺自己云里霧里的。
小譚吃得正香,見我的狀態(tài)不對就隨口問我。
還順便打了個響嗝!
此嗝一出,我游離的神瞬間提了回來。
不可思議的回復(fù)她:“你應(yīng)該有三天見不到我了!”
Oilera
最近可能會斷兩天的更!要考試! 今天搜了點資料,發(fā)現(xiàn)我寫的心理醫(yī)生和實際的心理醫(yī)師有著很大的差距,有點神化了,只希望大家看的時候現(xiàn)實和小說不要太代入,可能會看得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