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穿著暗紅色衣裙婆子,聽到此話瞪大了雙眼,“真的假的?那般如神佛人,誰敢???”多看一眼,都覺得會玷污了圣僧,還有人敢如此下作?
第三個婆子聽了也是一臉震驚,卻沒說話,閃閃發(fā)光眼睛顯示著它內(nèi)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可不就是的,聽說還是官家千金?!本G衣服婆子,揮了揮手里手絹,眼底是對那人不屑。
“姐姐,聽你的意思,好像是知道誰家女子?”第三個婆子趕緊追問。
宮里貴人這次舉辦佛會是為了皇室中到婚嫁年齡皇子選妃子,朝中但凡階品官員的夫人、嫡女皆都在受邀之列。
“妹妹還真問對了,我家大人可是當(dāng)朝二品大員,夫人也是有誥命的,若宮中有大型佛事自在受邀之列。那日我陪著夫人一同進(jìn)宮,聽圣僧講經(jīng),如此近距離看圣僧真是三生有幸?。 闭f到這里那綠衣服婆子臉上升起虔誠敬仰,圣僧俊麗脫俗,寶相莊嚴(yán),如神佛在世。
“姐姐到是說后來發(fā)生什么事?”兩個婆子催促道。
“一開始挺正常的,午時吃過齋飯,大家都去休息了。突然一聲女子尖叫從圣僧住的珈藍(lán)院傳了出來。聽到動靜大家都跑了過去,然后就看到宰相家嫡女披頭散發(fā)摔倒在院子里,慧雅大師怒目斥責(zé)她,‘好不知廉恥’?!本G衣服婆子說到這里,臉上還是一副難以置信模樣。
“不會吧?宰相家嫡女......啊,你說的是繼室夫人所生的女兒吧?”暗紅衣服婆子震驚捂住嘴,宰相家夫人生的嫡女最是知書達(dá)理京城許多嫡母都有意求娶為嫡子兒媳,話說了一半才想起來,宰相家原配夫人生的嫡女病死在雷音寺了。
“對對。經(jīng)慧雅大師解釋才知道,他與圣僧約了午休時辯禪,誰知一進(jìn)圣僧房間就見到這女子糾纏于圣僧,還……慧雅大師說到這里沒再說,可看他那憤怒表情,定是這嫡女做了什么見不得人舉止。”綠衣服婆子恨恨道。
“唉!宰相家原配夫人生的嫡女才真是才貌雙全??!”第三個婆子輕輕嘆了一聲。
綠衣服婆子聽到這里不由嘆了一句,“那有什么辦法,這后宅沒親娘照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好一個姑娘病了不在家里養(yǎng)病,非要送到寺里,這人能活著才是奇跡。
說到后宅那點骯臟事,三人皆陳默了片刻。
站在暗處聽到三人對話的程無雙除了震驚這封建社會居然有女子敢如此明目張膽追求圣僧外,對他們說的宰相嫡女無感。
程無雙是宰相原配夫人所生嫡女,卻被繼室夫人殘害而死。她重生于她的體內(nèi),卻做不了任何事,只能用最可靠辦法保證自己活著。
至于繼室夫人所生女兒與她無關(guān)。
明知無關(guān),可終究影響了她心情,程無雙無精打采回了后面廚房。
“小姐,前幾天有個小姐來找你,趾高氣揚說她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這蛋糕做法。小姐什么是蛋糕?。俊焙髲N糕點師馮雨是程無雙簽了賣身契的。
“蛋糕?”程無雙聽到馮雨話,心驚反問,“來人如此說的?”她怕太過另類,所以不曾做出蛋糕這類的東西,都是后世常賣,放在這里也不會太過突兀的糕點。
來人怕是個穿越者。
“是啊,就是剛才那三個婆子議論的宰相家嫡女,程傾城?!瘪T雨不屑道。
“那......你是怎么說的?”靠,又和他們家扯上關(guān)系了!這程宰相也夠倒霉的,兩個女兒都死了,皆被人魂穿。她死遁了,另一個穿越者卻是個膽大不怕死的。
“我就說是我自己研究的,隨便做做而已?!瘪T雨覺得他家小姐最好不要和那種不知天高地厚大小姐扯上關(guān)系。
“嗯!”程無雙低垂眉眼看著桌上剛出爐熱乎乎的糕點,“阿雨,以后若程小姐再來詢問你就說是雷音寺方丈指點,其他一概不知。”
她這糕點坊之所以能開起來,無人來搗亂,就是因為這匾是她請求慧宇方丈書寫,并掛上法印。
慧宇方丈也是明白她意思,才應(yīng)下,護(hù)這可憐與佛有緣人一把。
也因為有慧宇方丈法印,這店里生意才紅火不已。衛(wèi)國人皆信佛,看到糕點坊掛著小雷音寺方丈法印,自是蜂擁而至。更不要說他們打著圣僧愛吃的糕點。
“是。”馮雨看著剛才還精神抖擻的人,怎么突然蔫了?
“阿雨,天色有點陰沉,我先回去了,店里靠你了?!背虩o雙回賬房收拾了下東西準(zhǔn)備回家。
聽了程無雙的話,馮雨徑直走出后廚,推開與后院連接的木門,抬頭看天,卻是陰沉沉,有種雖是會下雨感覺。
“小姐,我看這天要下雨,不行你在店里住一晚,明天再走?!瘪T雨見程無雙收拾了一個小包裹,轉(zhuǎn)身走進(jìn)來,勸道。
“沒事,圓圓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店里就交給你了?!背虩o雙背上小包袱,拍了拍馮雨肩膀,轉(zhuǎn)身進(jìn)了后院,到馬鵬里牽了馬。
馮雨打開后院門,送程無雙出了門。
翻身上馬,程無雙回頭揮了揮手,騎著馬慢慢跑遠(yuǎn)了。
馮雨站在那里許久,才轉(zhuǎn)身關(guān)了門,回到后廚繼續(xù)忙。
有些人他們這樣人高攀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