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元仍是說道:“三千都是不行,真不行,沒法給兄弟們交待?!?p> “不如這樣,”葉縱橫指指蔡若蘭道,“你和她去賭館賭一把,一局定輸贏,你贏了,便翻倍賠你6000?!?p> 蔡若蘭皺著眉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沒進(jìn)過賭場?!彼f話時,眾人都不敢直視她的容顏,那塊灰黑色的痣記太嚇人了。
黑眼元聽見蔡若蘭的語氣不似作假,又想到自家賭機(jī)關(guān)多,忙道:“這倒可以試試?!?p> “若是你輸了怎辦?”葉縱橫問道。
“那我便只收3000行了?!?p> “不行,2000?!比~縱橫說道。
以1000搏3000,又在自家賭館,怕什么?黑眼元道:“2000就2000!”
葉縱橫對戴朝恩說道:“那就煩請戴兄做一個見證人了?!?p> 戴朝恩有些不解,但仍笑道:“這又何必……好吧,沒問題,就去‘新鴻發(fā)’玩玩吧,就在附近。”
于是一行人前往賭館。胡梅最不喜黃賭毒的場合,借口要去幫助救治傷員,告辭而去。她看了一眼蔡若蘭那丑陋的臉,心想,葉縱橫應(yīng)不會打這丑女的主意吧?
黑眼元志在必得,但戴朝恩知道沒那么簡單。上次在“天地匯”,葉縱橫居然能識穿老千的騙局,應(yīng)該有過人之處。
蔡若蘭心里本是極度不安,但走在葉縱橫身邊,心里確非常鎮(zhèn)定,她堅定地相信,他能幫她撐起這片天。
“新鴻發(fā)”與“天地匯”一樣,有牌九、三軍骰寶、麻將、番攤多種玩法。此時已近中午,人不是很多。
“蔡掌柜,想玩什么?”黑眼元問道。
“我……我什么都不會……”蔡若蘭慌亂地說道,將目光投向葉縱橫,希望他拿主意。
“簡單點,就玩三軍骰寶,只賭大、小、圍骰三種。雙贏雙輸平局不算,一局定輸贏?!比~縱橫道。
幾個人來到一張骰寶的臺。賭官拿出一個骰盅,打開給大家展示是兩粒骰子。那賭官黑發(fā)高鼻薄唇,淡褐色眼仁,似是混血兒。
黑眼元與蔡若蘭坐在賭臺前,手里各拿著一塊巴掌大的圓牌當(dāng)賭注。
“第一局開始!”賭官按了下響鐘,將骰盅上下左右搖動多次,重重放定。
黑眼元突然想起什么,對葉縱橫說道:“這是我跟蔡掌柜賭,你可不能出聲?!?p> 葉縱橫微微一笑,道:“沒問題?!焙谘墼鯐氲?,他能進(jìn)入人的大腦用腦電波說話?
黑眼元看了看賭官,將牌子拍到大這一邊。
“押大!”葉縱橫用腦電波對蔡若蘭說,把她嚇得渾身一抖。她看了看他,那聲音又說:“是我?!比~縱橫對她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是怎么回事,她還是堅定地將牌子壓到了大的一邊。
“開!”賭官揭開骰盅,“六三四,十三,大!”
兩人都押大,都贏,這一局算平了。
第二輪,黑眼元壓小,蔡若蘭也壓小,又雙贏!
黑眼元道:“這不行,蔡掌柜你得先押,每次跟我一樣,怎么算勝負(fù)?”
第三輪,蔡若蘭先押大,黑眼元愣了,也只能押大。又是雙贏。黑眼元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下她。
葉縱橫已經(jīng)明白黑眼元與賭官之間絕對有信號,于是對戴朝恩說道:“戴兄,你這賭館不地道?。 ?p> 戴朝恩忙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p> 黑眼元哼一聲,咳了兩聲,道:“繼續(xù)!我就不信了!”
拍了下響鐘,賭官繼續(xù)搖骰盅,停下來的時候,葉縱橫在心里罵了句:貝魯麻子,夠狠的!他用透視功能看到兩個三,還有一顆是立著的,倒下來可能是三,也可能是四,也可能是五。也就是說有“大”、“小”、“圍骰”三種可能!等黑眼元押下后,賭官在開盅時便會動手腳。
“蔡掌柜,請!”黑眼元道。
這可怎么辦?如何能阻止賭官?葉縱橫緊張地思考著。隔空擊物的本事他還沒有。
“讓他先押!”葉縱橫對蔡若蘭“說”道。
“還是陳堂主先來吧?!辈虅偬m道。
黑眼元哼了一聲,將牌子扔到了“大”。
“押圍骰!”蔡若蘭將牌子推到圍骰上。圍觀者嘩然,因圍骰贏的機(jī)率非常之小。
黑眼元大喜,叫道:“趕緊開!”
那賭官卻突然臉色大變,捂著頭連呼“頭疼!”中邪一般向后倒了下去,旁邊圍觀的人趕緊扶住他出了賭臺。
這是葉縱橫從同類黑衣人那里學(xué)到的一招——腦電波電擊。賭官是普通人,哪里經(jīng)得起他一擊?
黑眼元臉色大變。葉縱橫看到那顆骰子仍是立著沒倒下來,應(yīng)是里面灌了水銀。聽蔣智說,戴朝恩的賭場有貓膩,這是史實。
葉縱橫問黑眼元:“按廣州灣的規(guī)矩,賭場出千,應(yīng)賠客人多少?”
黑眼元臉色大變,額頭滲出汗來。按規(guī)矩是一賠十,如果此次被葉縱橫抓到出千,賠錢是一方面,賭館的名譽就掃地了,也可以說戴陳二人的名譽也掃地了,沒辦法在廣州灣混了。
這賭官是戴朝恩從澳門挖來的,平時出千技術(shù)高超,誰也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會暈倒!
旁邊已經(jīng)聚了些賭客,在指指點點議論?!靶馒櫚l(fā)不是自稱全廣州灣最公正的嗎?”“這里也會出千?不可能吧?”……
葉縱橫問道:“還開不開?”
戴朝恩與黑眼元心里都是狂跳,不敢回答,要是開出一顆“不倒翁”灌鉛骰子,全廣州灣的賭客會把“新鴻發(fā)”砸了。
戴朝恩抹抹汗說:“葉兄弟高抬貴手,怎樣都好說,好說……”
葉縱橫道:“我看賭注就大一點,蔡掌柜贏了的話,3000就免了吧!”
“得,得,得!”兩人雞啄米似的點頭。
“對了,等下叫上素素,去我家打麻將!她牌技好!”戴朝恩忙道。
葉縱橫想起戴朝恩一開始便是說打麻將,也是一片好心,再說今后還有諸多合作,不能做得太絕,便道:“好吧,那我就來當(dāng)一次賭官吧?!?p> “開!”他手剛觸到骰盅,圍觀者中便有人叫起來:“無得,你是戴老板朋友,為示公平,還是隨機(jī)選一位客人來開盅!”
葉縱橫馬上將手離開賭盅,兩手一攤:“沒問題?!?p> 戴朝恩與黑眼元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