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智頗為驚訝,這算是他在這個時空見到的第一個傳統(tǒng)的小家碧玉。他好似想起什么,低頭往餐桌下看去。蔡勝蘭忙縮了縮腳。
“你纏過足?”蔣智好奇地問道。
蔡若蘭點點頭,補充了一句:“五年前放了?!?p> “纏的時候很痛吧?”蔣智皺眉道。
“從三四歲就開始纏了,一開始每晚都哭……”蔡若蘭低頭說道。
容素素此時也聽到他們議論的事,道:“纏小足是對女性的摧殘,這種行為應該被絕對禁止?!?p> 陳學談?chuàng)u搖頭道:“廣州灣也立法禁止纏小腳,但此風仍然很盛,屢禁不絕。不讓纏足,還有上吊自盡的?!?p> 戴朝恩聳聳肩,低聲對容素素說道:“這就是我退親的原因之一,我無法忍受女人畸形的小腳,更無法接受文盲。”
容素素嫣然一笑,這話實際上是變相贊美自己。
蔡若蘭自卑得頭更低了,似乎有些垂淚。
葉縱橫皺著眉頭道:“別說了,這也不是她想的?!?p> 蔡若蘭低聲道:“阿爸阿媽也是為我好,相貌丑陋,足又大,怕嫁不到好人家……不說這事了,我想回去看看,不知鋪子里死傷情況如何。”
容素素道:“只有一名金匠中彈身亡,其余都不是致命傷,我已叫人處理傷口包扎了。安全方面不用擔心,已有葉府的兵士在那守衛(wèi)。”
葉縱橫對蔡若蘭笑道:“打一會麻將再走,今天你手氣極好,說不定能小賺一筆?!?p> 蔡若蘭是受“三從四德”洗腦的女子,遵守“在家從父,出門從夫,夫死從子”的教導,必須要找個男人的話來聽。父親死了,弟弟還小,她便將葉縱橫當成了依靠,對他言聽計從。
所以,既然他這樣說,她就留下了。
且說胡梅回到葉府,來到高飛鴻房間,一個叫黎英妹的越南女傭正在給他換藥。
黎英妹不到二十歲,是典型的越南女子長相,個子小巧,皮膚微黑,深眼高鼻,在葉府的女傭中算長得不錯的。高飛鴻受傷后,容素素指定黎英妹貼身伺候高飛鴻。
胡梅見狀,也來幫手換藥,對黎英妹說道:“你先出去吧?!?p> 久經沙場,胡梅對傷口包扎都比較熟練了。她給高飛鴻裏好紗布,扶著他躺下,給他蓋上薄被。
“小梅,你在原來的時空從不做這些的?!备唢w鴻道。
“可不是嗎?以前,你是富二代,我是官二代,現(xiàn)在,我們落魄之極,付出一切,打仗打得差點沒命,還得看人臉色,受人欺負……”胡梅嘆道。
“小梅,要是你把我當哥的話,聽哥一句勸……”
“若是讓我準許他找別的女人,就別勸了?!焙反鸬?。
“男人本性,有條件的話,難免如此?!备唢w鴻想起原來的時空,自己也是一邊與幾個美女交往,一邊追求門當戶對的胡梅。
“呵呵,別跟我說什么本性,人之所以不是動物,就得控制住自己的獸性!那些革命烈士拋頭顱灑熱血,為了信念連生命都可舍棄,更何況男女之情?”
“可我們終究是普通人,15年前的葉縱橫,思想能高尚到哪去?他若不是擁有A001的身體開了掛,以小梅你的眼光,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但今時不同往日,一切都變了,若你一意孤行,必然與縱橫關系破裂,這可是100年前男人的世界,你能去哪里?”
胡梅沉默不語,與葉縱橫分道揚鑣,未來的日子定會異常艱苦。
“若是能拿到光圈,我和你穿越回去,便是最好的結局?!备唢w鴻看著胡梅。
“不,我不回去!”
“為什么?他是這個世界的王者,我們不屬于這個時空。而在另一個時空,我們是贏家?;厝ズ?,我會好好愛你,忘掉這里不愉快的一切?!备唢w鴻握住了胡梅的手。
胡梅趕緊將手抽回,只道:“不,不能回去。”
“你很愛他?其實你們認識沒幾個月?。课覀冋J識好幾年了,又知根知底,周圍的人都看好我們……或許你只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胡梅搖搖頭:“我不知道,或許是愛他,或許是不甘心。連容素素也跟我搶,她憑什么?”
“小梅,聽哥一句勸,”高飛鴻道,“別與素素為敵,你斗不過她的。她二十八九歲便成為中心醫(yī)的外科第一刀,不完全憑能力的。聽說她想辦法收集前主任醫(yī)師受賄和包二奶的證據(jù),寫了十幾封匿名信將他告倒后,才上了位……”
“我早就說她是綠茶婊和心機婊了!輸給她,我真的不甘心!”胡梅急道。
“小梅,若你想在這時空好好活下去,就得忍一忍,反正過幾天就是成親的日子,你先坐穩(wěn)正妻的位置再說?!?p> “可容素素這個狐媚子,以色誘人……”胡梅恨恨地道。
高飛鴻眼中閃過一絲迷惑:“難道你和縱橫還沒有?”
胡梅搖搖頭:“還沒。我可不像她們那樣下賤!”
“縱橫雖不專一,但卻是重情重義之人。誰與他關系親密,他必定向著誰。”高飛鴻道。他忍著心痛,繼續(xù)說道:“論容貌,論家庭出身,論功勞,素素哪里比得上你?你是拿命在幫縱橫打江山??!不要讓外人搶了先機。這是真心話,我當你是妹子才說。”
胡梅心亂如麻,高飛鴻的意思是讓她去“爭寵”,這樣的局面已經完全不是她的初心了。她搖搖頭,道:“我真做不出來,到時候看情況吧。”
此時,戴府家的麻將大戰(zhàn)也準備開始了。開臺前,戴朝恩對葉縱橫道:“葉兄弟,我想送素素一件禮物,可以嗎?”
畢竟與容素素名份未定,葉縱橫只能故作大方地說:“當然可以,你們是朋友!”
戴朝恩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絨皮盒子,一按機關,盒蓋彈開——一枚粉紅色鴿子蛋鉆石戒指,看樣子足有六克拉以上,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卡地亞粉鉆!”蔡若蘭忍不住叫道。她家是做金鋪的,與珠寶有關聯(lián),一眼就認出了。
“蔡掌柜果然有眼光!”戴朝恩贊道。
“我聽阿爸說過,這是限量版,全世界只有六枚,英國王室有兩枚,摩洛哥王室有一枚,只有一枚在中國。想不到在戴生手上?!辈倘籼m縱是見慣金銀珠寶,也兩眼發(fā)亮。
“這……就是《色戒》中那枚粉鉆嗎,小說中價值11枚金條?。∥也桓沂?。”容素素看了看葉縱橫,不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