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地
花翎被掌柜的煩的不行,逃似的走到后院,掌柜的還跟著她,花翎耳朵都起繭子了,索性突然停下,掌柜的一個不注意,撞在了花翎的背后上,花翎慢慢回過頭,掌柜的看著她那雙赤眸散發(fā)著嗜血的光芒,有些畏懼的咽了咽口水,
花翎也沒繼續(xù)嚇唬他,收了身上的氣勢,對掌柜的友好的笑了笑,只不過這個笑容在掌柜的看來有些讓他脊背發(fā)涼而已,
花翎笑著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嚇的他渾身肥肉抖了抖,掌柜的剛要求饒,就聽見花翎說:“知道太多沒什么好處,你只需記得,我們公子是你九族都惹不起的人就是了,有些不良的心思,得收一收?!?p> 花翎說完便抬步離開了,留下掌柜的一人矗立在后院許久,
花翎從后院出來之后去了顧安南房間,她猶豫許久,最后還是敲了敲門,不多時,房門被打開了,花翎看著眼前披著雪白長袍,搖搖欲墜的男子,他的容貌與前世的自己有八分相似,同樣的鳳眸,嘴角總是帶著笑,前世的顧羽墨是舞刀弄槍的性子,而顧安南確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顧安南開門之后也是頭一次看見榕戰(zhàn)口中說的花公公,眼前的人一身圓領(lǐng)絳紫色的長袍,鎖骨到脖子有雪白的領(lǐng)子護住,腰纏黑色繡著梅花的腰封,再看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一雙赤眸鳳眼,看一眼,仿佛就能勾人魂魄,壓下心中驚嘆,顧安南禮貌的笑了一聲:“花公公,請進?!?p> 花翎回過神,對著顧安南微微頷首,走到里屋,顧安南領(lǐng)著她坐在了一張大椅上,花翎坐下之后看見顧安南想去倒茶,她連忙走過去,按下顧安南的手:“顧公子傷勢未愈,莫要太操勞了,花翎是奴才,這種事花翎來做便好?!?p> 顧安南聽罷一笑拿過茶具:“在我這里,人并無高低貴賤之分,我自小便與殿下交好,你是殿下所信任之人,那便是安南的朋友,再一說,你是皇帝御前伺候之人,萬不該讓你操勞才是?!?p> 花翎聽著顧安南的話有些想笑,從前兄長就是這般,力所能及之事從不依仗他人,看二人說話之時,茶已泡好,花翎扶著顧安南坐到大椅上:“顧公子可好些了?”
顧安南剛要張口說話,便是一縷鮮血從嘴角滑落,他淡定的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角,
花翎看著他熟稔的動作,眼眸微暗,前世并沒有多關(guān)心過兄長的身體,現(xiàn)如今看來他的身體情況比前日給他把脈時還要糟糕
顧安南收好錦帕看著花翎:“好些了,還得多謝花公公配的藥,方才能好的快一些,對了,還不曾問過花公公,醫(yī)承何人?”
花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垂眸道:“是奴才的家兄,他從小會些醫(yī)術(shù),我看著新奇,便學(xué)下來了?!?p> 顧安南:“花公公醫(yī)術(shù)精湛,想必家兄也是造詣頗高,不知道能否有幸結(jié)識?”
花翎微微一笑直視顧安南的雙眼:“奴才的兄長是個不穩(wěn)定的性子,愿喜云游四海,奴才也已多年未見到他了?!?p> 顧安南聽罷一聲苦笑:“那真是有些遺憾了?!?p> 花翎用食指摩擦著茶杯的邊緣似是不經(jīng)意見問:“今日便要前往嵩洲,聽聞哪里疫情嚴重,百姓易子而食,顧公子的身體可能扛得住?”
顧安南:“并無大礙,這副身體或許有些差,但多年來,我已習(xí)慣了。”
花翎抬眸看著他:“偶然間聽殿下說過顧公子亦是醫(yī)術(shù)精湛之人,醫(yī)治病患無數(shù),為何……不給自己看看?”
顧安南捂著嘴咳嗽了幾下,笑道:“醫(yī)者不自醫(yī)?!?p> 花翎聽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既然如此,奴才給顧公子看看?”
而顧安南更是反應(yīng)迅速,在花翎抓住他手腕之時,借著巧勁將手抽了出來,禮貌的笑了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不勞煩花公公了?!?p> 花翎剛要說話,房門被推開來,一身黑色繡著暗紋長袍的楚墨塵,和一身紅衣的榕戰(zhàn)出現(xiàn)在門口,榕戰(zhàn)還是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墨發(fā)均散落在耳后,發(fā)絲上編了幾條銀鏈子,一雙桃花眼總帶著些許的笑意,卻從未直達眼底,
而楚墨塵則是墨發(fā)半束,用質(zhì)地上好的發(fā)冠綰在頭頂,目光清冷,一身黑衣襯的他風(fēng)華絕代,
前幾次花翎看著榕戰(zhàn),或許會覺得好看些,養(yǎng)眼些,現(xiàn)如今看著,活脫脫的像只騷狐貍,也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兄長有著什么樣的心思,花翎胡思亂想之際,只見眼前一個白色的身影飛一般的竄出去了,
再一看顧安南已經(jīng)到了他們跟前兒,對楚墨塵點了點頭,后對著榕戰(zhàn)道:“榕戰(zhàn)你怎么來了?”
榕戰(zhàn)笑吟吟的伸手將顧安南披在身上的外衣整理好:“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們該出發(fā)了。”
顧安南眼睛里仿佛能折射出細碎的光,對著榕戰(zhàn)點點頭:“好,我已經(jīng)收拾妥當了,馬上可以走。”
花翎看著那一紅一白的身影黏黏糊糊的樣子,眉心皺的厲害,而一直未出聲的楚墨塵招了招手:“花翎”
花翎將視線從他們身上挪開,放在楚墨塵身上,相比榕戰(zhàn),楚墨塵還是好太多太多了,當然,除了他逼迫花翎睡覺之外……
花翎起身走到楚墨塵身邊,楚墨塵抓住了她的手,不理會身邊的兩人,一路拽著花翎走到馬車旁,又將花翎拽上馬車,簾子放下之后直接將花翎壓在身下,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被壓住的花翎有些懵:“殿下”
楚墨塵撫摸著她的側(cè)臉:“你和安南很熟?”
花翎眨了眨眼:“我前天給顧公子開藥,今天去只是想確定他身體痊愈了沒有?”
楚墨塵扼制住她光滑的下巴:“他身體痊愈與否,與你何干?你對安南似乎太殷勤了些”
花翎鎮(zhèn)定自若:“此次前往嵩洲危險重重,瘟疫尚且不提,京城里還有那些各路人馬蠢蠢欲動,聽聞顧公子醫(yī)毒雙修,且武功高強,自然是一大助力,奴才理應(yīng)替殿下關(guān)心一下的,對吧?”
楚墨塵看著花翎說話時小巧的舌頭若隱若現(xiàn),伸出手扣住花翎的后腦勺,便將唇壓了下去,直至花翎喘不上氣,楚墨塵才離開
花翎窒息的腦子有些懵,這人怎么回事,動不動就親,還每一次都要親死她一樣,
花翎掙扎著把身上的楚墨塵推開,坐起身平復(fù)了下呼吸后,若無其事的對楚墨塵說:“殿下,出發(fā)吧?”
被推開的楚墨塵從身后抱住花翎沉聲的說了句:“出發(fā)!”
馬車外的星月聽見主子發(fā)話,對身后的幾輛馬車做了個手勢,幾輛馬車緩緩移動,前往嵩洲……
而遠在京城的一座處處透著奢靡的府苑中,辰王楚北辰一身輕紗薄衣,修長有力的雙腿隱約可見,一頭墨發(fā)隨意披散在貴妃椅上,有的掉落在地面柔軟的毯子上,
一手撐著腦袋,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那潔白飽滿的額頭上,雙眸即便是閉著,也能讓人想象到它睜開時的驚艷,他此刻歪躺在貴妃椅上,聽著暗衛(wèi)匯報的關(guān)于那個小太監(jiān)的一切事宜
楚北辰母后蘇錦長相為上乘,加之皇帝年少之時也頗為俊郎,故,楚北辰還是在八大公子中位列第二位,
周國太子瞳傾絕,楚國辰王楚北辰,周國五皇子瞳傾辭,楚國七皇子楚墨塵,鳳國太子君夜闌,周國丞相封寂,鳳國國師峗婳,楚國皇商榕戰(zhàn),此八人,被世人稱之八大公子,
且不說身份何等尊貴,容貌何等驚艷,單單論其武功,騎射,戰(zhàn)術(shù)等等,此八人更是出眾不凡,
榕戰(zhàn)雖是個商人,卻也是個能上戰(zhàn)場的人,皇帝有意讓他效勞朝廷,被榕戰(zhàn)婉言謝絕了,皇帝也不想肥水流入外人田,故,皇帝讓榕家做了皇商,
不過那周國太子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兒,雖是一國太子,卻很少在周國待著,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只有在使臣進貢,三國制定友好協(xié)議這種重要的場合才能見到哪位太子,
他雖久不現(xiàn)身,可他一直都是八大公子之首,其余七人無人能撼動他的位置,可見手段何其厲害了。
暗衛(wèi)匯報完花翎的一切,跪在地上靜等著楚北辰發(fā)話,半晌,楚北辰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薄唇輕言:“下去吧,看著點,本王總覺得那花翎不簡單?!?p> 暗衛(wèi)退下之后楚北辰睜開了眼,一雙桃花眼幽幽的轉(zhuǎn)動,似乎在算計著什么,隨后嘴角一勾,看著大殿中央的香爐喃喃自語:“花翎……”
已經(jīng)被惦記上的花翎在馬車里睡的香甜,楚墨塵一身墨衣,金線滾邊,坐在花翎旁邊垂眸看著她的側(cè)顏,伸手撫上她的后頸,手下微微用力,花翎睡的更沉了些,
楚墨塵抬手用兩根手指力道恰到好處的點了下喉結(jié)的位置,立刻從嘴中吐出一顆極小泛著綠光的珠子,而那面容也發(fā)生了改變,
跟楚墨塵的面容比起來這張臉更加的冰冷,像是覆了一層寒霜,讓人望而生卻,薄唇形成一條硬朗的弧度,同樣的鳳眼,這張臉的鳳眼卻帶著十足的傲氣,仿佛可以睥睨天下,眼角下有顆痣,卻并不影響他這個人散發(fā)出的駭人氣勢,等待面容徹底改變完畢之后,喊了下馬車外的星月:“停下”相比起楚墨塵的聲音雖然也是冰冷如霜,可這個聲音,猶如地獄使者,讓人如墜冰窟,
星月聽后停下了馬車,‘楚墨塵’走出去,星月側(cè)目看了一眼立即下跪,脊背挺的筆直:“太子殿下,”‘楚墨塵’并未說話,只是腳尖一點,一陣勁風(fēng)掃過,踏著輕功消失在原地,
星月看著‘楚墨塵’離開的方向,那張毫無波動的眼眸中,此刻是慢慢的羨慕以及自豪,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跳上馬車,繼續(xù)驅(qū)使著馬車向前走,
在天還沒走徹底黑之前花翎他們已經(jīng)趕到了嵩洲,星月停下馬車之后,挑開簾子,從袖中拿出一個極小的貌似鼻煙壺的東西,拿到花翎鼻下一掃而過,花翎立刻睜眼,看向星月之時殺氣十足,繞是星月見慣了他家太子殿下的煞氣,此刻也是被花翎看的后背冒了層冷汗,只不過他面上很鎮(zhèn)定,垂眸道:“花公公,殿下有事已先行一步?!?p> 花翎聽后沒有反應(yīng),因為她很奇怪,自己警覺性不低,上次在馬車上睡的昏沉,這次也是這般,好像每一次上楚墨塵的馬車都感覺有些昏昏欲睡,她也曾用浸了藥的銀針悄悄刺過自己的穴位,可沒有用,上次楚墨塵也不見了,這次也不見了,他把自己迷昏之后去了哪里?
花翎坐起來壓迫十足的看著星月:“他去哪兒了?”
星月硬著頭皮接下花翎的壓迫感:“星月不知,殿下有事,也只會通知于星月,并不會同星月解釋。”
花翎深知星月是楚墨塵的人,只要他不說,也問不出什么,總不能對星月用強的不是,假如自己真的動了武,身份也就暴露了,畢竟京城里的太監(jiān)很少有會武的。
花翎閉了閉眼,這種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覺可真不好,楚墨塵到底在忙什么?
花翎不顧身旁的星月,徑直下了馬車,入目的是一座灰色城墻的城樓,大門上有掛有三個字【嵩洲城】城門外有一排排的重兵把守,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是皇帝防止身患瘟疫之人四處逃竄而派來人把守,
花翎從袖中掏出一張令牌,走上前,立刻有一名官兵出來攔住花翎盤問,花翎亮出令牌,那些官兵才放他們進去,不過看他們的眼神像是看一些將死之人一般,對此花翎自然是不予理會,一行人終于在離開京城的第三日到了這個疫情遍地的嵩洲城
打開城門之時,眼前的一切讓花翎忍不住蹙了蹙眉,從馬車中拿出藥箱給每人一顆丹藥以及遮面布,花翎自己綁好了遮面布,回頭看著星月:“得找個地方先落腳,嵩洲城自然是不小的,找一個遠離這些難民的地方,安營扎寨。”
星月聽后應(yīng)了一聲,帶著幾個人找地方去了,花翎看著那些人,在街道上東倒西歪,身上的皮膚已經(jīng)潰爛不堪,有的地方甚至還有蛆在蠕動,有的在啃樹皮,也有人一口一口的吃土,還有幾個在交換自己的孩子,這些人看到他們之后眼睛冒了綠光,仿佛將他們看成了活下去的食物,甚至已經(jīng)有幾個不怕死的,流著口水托著那已經(jīng)腐爛的雙腿向花翎他們爬過去,
此時榕戰(zhàn)和顧安南也從馬車上下來,二人皆是表情沉重,或許是沒想到這次的瘟疫會這般嚴重,
花翎看著朝她爬過來的幾個人瞇了瞇眼,抽出腰間的軟劍,看著爬過來的男人:“再敢向前一步,殺無赦!”
男人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還在向前爬,花翎干脆手起劍落,男人的頭顱滾到了一邊,從腦袋下碗口大的傷口處爬出了一條通體黑色的蟲子,因為沒有了載體,爬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亡了。
而那沒有了腦袋的尸體被后邊的難民爭先恐后的分尸了,原因不言而喻,
顧安南上前與花翎并肩:“這種有蠱蟲的尸體人吃了肯定會中毒的,必須阻止他們?!?p> 榕戰(zhàn)也上前:“或許那些吃死人的人已經(jīng)被蠱蟲侵蝕了,你們看后邊還有那么多人,雖然餓的面黃肌瘦,可還是有些理智的?!?p> 花翎看向遠處,果
墨容澉
不要問主線任務(wù)為什么都是鳳眼,和桃花眼,因為……好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