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彤修為是家中十四個子女中最高的,絕不可能會輕易摔倒,慕夏清清楚楚的看見,她腳下的土地突然動了一下,才會摔倒。
當(dāng)她臉朝下摔倒之后,地上的泥土突然硬如磐石,將她門牙磕破之后又突然變軟,塞了她滿滿一嘴。
慕夏隨即意識到,是應(yīng)寒,肯定是應(yīng)寒用了植物特殊的法術(shù),讓梁慕彤腳下的土壤變了形。
“慕夏,不要和她們沖突,回到菡淵樓,拿上息壤瓶,我護你離開?!?p> 慕夏心中一驚,應(yīng)寒真是會添亂,這會子跑出來,若是被粱望亭知道了,那還了得,非得把他關(guān)起來豢養(yǎng)不可。
應(yīng)寒好像知道慕夏心中所想,迅速回應(yīng)道:“我藏在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首要的是你的安全問題,若起沖突,受傷的是你!”
聽到應(yīng)寒的話,慕夏大概知道應(yīng)寒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嘗試著繼續(xù)想道:‘應(yīng)寒,既然你知我心中所想,那我告訴你,我找到了金色靈晶,足夠應(yīng)付此次事情?!?p> 應(yīng)寒反問:“那你為什么還不拿出來?”
‘我自有我的目的,你現(xiàn)在立刻離開?!?p> 幾息之后,應(yīng)寒勉強道:“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問題,就回到菡淵樓,只要在息壤瓶中,我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p> 慕夏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應(yīng)寒的影子,看來他應(yīng)該是離開了,而后她看向灰頭土臉的梁慕彤,這可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么……這么臟。
梁慕瀟見狀趕忙把梁慕彤拉起來,拿出手帕幫她擦拭灰塵,而白曼音一臉悲痛的看著慕夏,已是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夏兒,你竟然……難道你真的……大庭廣眾之下你……”
眼看著白曼音快要岔了氣,梁慕瀟把手帕塞到梁慕彤手里,跑回自己母親身邊,輕撫著白曼音的后背,安慰道:“母親千萬要消消氣啊。”
白曼音跺了幾下腳嘶聲道:“快來人把八小姐拉回府!”
她的弟子立刻上前把慕夏往府里拉,一定要把私通的罪名安在八小姐的身上。
慕夏掙扎道:“不行,我不走,他對于咱們家至關(guān)重要,您不能殺他!”
梁慕瀟看了看圍觀的人群,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八妹,你看你把母親氣成什么樣了,快別鬧了,母親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慕夏突然發(fā)力,推開拉著她的人,邊哭邊喊。
“從我一到家門口母親帶就帶著大姐和三姐指責(zé)我,現(xiàn)在還當(dāng)著這么多外門弟子的面誣陷我和肖公子有私,不由分說的就要殺死他,這是為我好嗎?
若女兒承認(rèn)了,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來。
天地良心,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梁氏,為了父親,我不服,我要見父親!”
慕夏知道梁望亭就在附近看著。
他一方面是怕厄運上身,不愿意接觸慕夏,另一方面未出閣的女兒帶陌生男人回家這事的確丟人,他怕丟人現(xiàn)眼,一直不肯出現(xiàn)。
慕夏就是要把他逼出來,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靈晶拿出來。
反轉(zhuǎn),就得要大的!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匕首,反手指向自己的脖頸處,威脅道:“母親,女兒絕不受這種不白的冤屈,若不想我血濺當(dāng)場,就請讓我去見父親?!?p> 慕夏這一出還真把白曼音鎮(zhèn)住了。
白曼音已經(jīng)意識到了,梁慕夏不是之前那個柔弱的任人宰割的庶女了,在經(jīng)歷了生死關(guān)頭之后,她蛻變成了知謀略、懂進退、會利用粱望亭的心里的人了。
府上的九小姐剛剛過世,若八小姐死在府門口,這傳出去對梁氏名聲有損,可讓她見粱望亭,指不定會出什么幺蛾子,白曼音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算了,忍得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白曼音臉色逐漸平靜,變回平日那故作端莊的樣子,假裝慈祥道:“夏兒你這又是何苦呢,現(xiàn)在府里很多事情需要你父親處理,你不可如此任性?!?p> “母親,府里什么事情能比父親更重要嗎?女兒有著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見父親,若此事耽誤,女兒愧對父親,愧作人女,倒不如把這條命還給父親!”
慕夏這些話說的聲嘶力竭,圍觀的人們都被她感染了,看向白曼音的眼神里也有了一絲疑惑。
傳聞白曼音兩面三刀,對于無靈根的子女異常歧視,今天所見,莫非傳言是真的?
慕夏沒有太關(guān)注圍觀人的變化,她在等著梁望亭的出現(xiàn)。
果然如慕夏所料,粱望亭就在附近,看到場面快要不能控制,他才怒氣沖沖的出來,抬手指著慕夏訓(xùn)斥道:
“胡鬧夠了沒有!月兒和老八剛剛過世,你不但沒有任何愧疚之色,還在府前大鬧,你太放肆了!”
慕夏呆立當(dāng)場,大大的眼睛瞬間被霧氣占滿,楚楚可憐,她喃喃道:“月兒和八伯、過世……父親,您說什么?怎么可能?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我……”
此刻梁慕彤已然吐出嘴里的泥土,略微整理了一些易容,她急于報復(fù),沖上前怒喊道:
“你什么你,是你這個厄運之女,把厄運帶到八伯身上,害死了他,是你用盡手段贏得比試,逼得九妹自殺,你不但不知悔改,帶野男人回家,還有臉在這里狡辯,我看你就該被浸豬籠?!?p> 看著咄咄逼人的梁慕彤,兩滴大大的眼淚從慕夏眼眶里流出,就連梁望亭都略微有了一絲動容。
慕夏上前一步,悲痛的說道:“父親,八伯一向身體康健,昨天您也親自為他診過脈,八伯出事定有隱情。
九妹為人開朗,最是樂觀,絕不會因為一次比試的失敗就放棄生命的,這背后肯定有陰謀?。?p> 我是贏了九妹,但我靠的是自身的氣運,這也說明了女兒不是厄運之女,又怎么連累八伯,父親,這分明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我們父女關(guān)系,影響咱們家庭和睦,這個人背后肯定有不能告人的目的??!”
梁望亭生性多疑,府內(nèi)同時兩人無故身亡,本就蹊蹺,聽到慕夏這樣說,他壓下了心中的不滿,略帶懷疑的看向了白曼音。
梁慕夏平時唯唯諾諾,在梁望亭面前經(jīng)常一個字都不敢說,梁慕彤沒想到慕夏這次竟然有理有據(jù)的說了這么多的話,還暗示自己殺害梁八伯和梁慕月,一下子就急了,跳起來喊道:“你個巧舌如簧的賤人,你的意思就是我在挑撥了?”
“三姐你心虛不打自招,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蹦较谋梢暤目戳肆耗酵谎郏笥之吂М吘吹目聪蛄煌?。
“父親,女兒另有要事稟報,此事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布,請父親容許肖一哲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