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文劫武劫都是劫
“處心積慮？老師，你錯了，我的初衷從來都沒有變過！”
黑衣人從陰影之中來到陽光之下，就站在這溫暖的日光中看著老乞丐。
老人看著他，突然之間覺得有些看不透了！
“我知道了，你想廢了我！哈哈哈，小畜生，你果然沒有變！好！我就走一趟！”
“謝謝你，老師！”
黑衣人拱手，腰彎成一個直角，看起來恭敬極了。
“你要替天下人感謝我？你覺得你可以替天下人感謝我？還是說，你想直接代替天下人，感謝我只是順便的？”
老乞丐看著他，發(fā)出靈魂之問。
“老雜毛，我又不是馬日天！”
黑袍人退入陰影，趕在老頭子發(fā)火之前消失不見。
“小畜生，哼，坑完了爹坑老師，孽障！”
老乞丐罵罵咧咧地起床，這日上三竿的起床氣居然大的可怕！
……
生男客棧，馬統(tǒng)領(lǐng)從幔帳中起身，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我的東西呢？”
“呵呵，在這兒呢！我告訴你，你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最好是去山里，找個很深的山洞，然后再吞噬它！這個過程之中，你不能受到任何打擾，否則你就會變成一個白癡！”
馬統(tǒng)領(lǐng)拿出那個來自寒江雪的天命?羅剎，隨手就丟進(jìn)帳子里，拍拍自己的衣服，緊了緊腰帶。
“好了，本大人該走了！奉勸你一句，龍神來了，躲遠(yuǎn)一點，別讓它啃了你！”
“不用你管！”
聽到這個，馬統(tǒng)領(lǐng)意外地回過頭瞧了瞧，對著那個人影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就走。
……
千家門口，紙鳶執(zhí)意要出府，甚至放棄了過兩天就能得到的禮物，這讓云小小有點皺眉，不過她是大丫鬟，感情還算不錯，既然她非要提前一點走，那也由著她吧！這有了第一個，剩下的也就都提前兩天吧。
紙鳶沒什么傷感的情緒，也許是真的要離開這個家了，她回頭看了一眼，那門口的石獅子再一次映入紙鳶的眼睛里。她默默地在心里說了一句，對不起，但是人往高處走，我這也是不得已的。遠(yuǎn)遠(yuǎn)地，迎面而來一個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中年婦女，走路都不正常！紙鳶漠然地點了點頭，與她擦肩而過。
胖芽兒看著走遠(yuǎn)的紙鳶，第一次感覺到了離別的愁緒，大丫鬟們一個又一個地離開了這個家，她們有的很高興，有的很悲傷。除了紙鳶，其他人都是跟著家丁們?nèi)ナ飿虻?，她們已?jīng)不再奢望等到更加優(yōu)質(zhì)的選擇了。
紙鳶一走，云小小就失去了一個助力，她瞧了瞧剩下的，也就綠荷比較順眼。這是個沒有多少話的丫頭，長的一般，做事情很認(rèn)真，倒是沒什么心眼，和雀兒一樣有點小貪財！她以為她賣給君莫問的東西別人都不知道，其實小小只是不說罷了。如今，矮子里面拔將軍，也只能湊活一下，小小心想，等小蘭學(xué)的差不多了就從雀兒手里把她摳過來吧！
大門口，有人去，有人來，這個人非常不招人喜歡，她就是百花苑的老鴇子。云小小很反感這個人，但是，人家拿著欠條上門來的，理屈，沒法動用暴力！
“一百兩？你開什么玩笑，當(dāng)我家好欺負(fù)是吧！”
云小小憋屈非常，千家頭上的飛劍才放下來，就有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欺負(fù)上門，這讓她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以前這臭婆娘面都不敢露，現(xiàn)在倒好，她敢光明正大地欺負(fù)上門了！
“誒呦，小小姑娘，你可不能這么說，咱們做的生意那都是拿刀子割身上肉的買賣，這一分錢一分貨，你家老二不是很滿意的嘛！如此說來，我家……”
老鴇子得意洋洋，千家門口的鐵甲護(hù)衛(wèi)也歇了菜，現(xiàn)在換了私兵守門，他們都是人，不可能拿著長槍欺負(f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再說了，這可是債主上門！
“我呸，你給我閉嘴！”
云小小見她就要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來，立刻就打斷她的話頭。老鴇子自然不敢過分，這還是老四的頭七，真的惹惱了她，自己沒準(zhǔn)就得挨上一刀子。
“哎呦，小小姑娘，咱們生意人，和氣生財嘛，我女兒已經(jīng)這樣了，只要八十兩就行！八十兩！”
“誰是你女兒，你少在這兒胡攪蠻纏，八十兩，八十兩能買她十個。你以為我是誰？今天咱把話放在這兒，早早晚晚的，必然有一天叫你好看！來人，給她錢，一百兩黃金！”
云小小憤怒地撕掉欠條，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一個老鴇子居然是第一個欺負(fù)上門的人，這要是忍氣吞聲了，以后就連乞丐都敢上門口來撒泡尿！
“誒呦，小小姑娘，你可千萬別生氣，我這兒給您跪下了！我給您賠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dāng)個屁，給放了吧！我給您磕頭了！”
老鴇子見有了錢，自然心服口服，甭管你說什么狠話，有錢你就是大爺，沒錢你就是孫子。
“……”
云小小見她如此惺惺作態(tài)，反感到了極致，這種人，不值得跟她生氣。芽兒很快送來了金子，一百兩金子也就是塊磚。眼看著老鴇子眉開眼笑地抱著金子走人，云小小心里萬分不是滋味，她一甩斗篷，惡狠狠地吩咐道：“以后讓小黑守門，不三不四的人來了，直接給我放狗咬！甭客氣！”
“是！”
門房這下子揚眉吐氣了，以后咱們也能拿到賞錢了，否則你就跟狗商量去。還沒走遠(yuǎn)的老鴇子聽著這狠話，那腿猛地打了個哆嗦，飛快地走了！
一百兩黃金不是個小數(shù)目，雖然人前很闊綽，但是回了家云小小就開始發(fā)愁了，無他，流動資金鏈斷了。
“唉……一百兩，就是把她賣一千遍也賺不到這么多錢！不能讓她好過！芽兒，你去找個事給她做，讓她賺錢，能回一點是一點，總不能接著賠吧！”
“呃，她什么都不會！織布，采茶，做飯，種菜，繡花和女紅全都不會，呵呵，倒是彈琴還可以，可惜聽了就沒食欲，煩人的很！”
芽兒的評價就是一無是處，彈琴在她的眼里那屬于浪費時間，有空你就做點好吃的犒勞自己，不好嗎？
“哼，彈琴，你去把她的琴給我沒收了！還有，琴棋書畫，全都給我拿走，甭管什么，只要有字有畫的東西，全都給我從閣樓里搬出來！我讓你彈琴！還哀傷，切～”
云小小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個閣樓給她騰空！
“好嘞，我這就去！”
芽兒眉飛色舞地去欺負(fù)人，沒了那些讓人心里不舒服的琴聲就不會吃不下好東西，太棒了！
……
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今天就是個很平常的日子，不過對于消息比較靈通的人來說，今天是搬家的日子。去往京城的大路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駕著車，或者趕著牲口，拖兒帶女地開始走向另一個美好的前程。人群不大，但是他們是一個非常好的劫掠目標(biāo)。幸運的是，這條路向著遠(yuǎn)離鐵樹嶺的方向，遇上山賊的概率很小很小，小到百姓們可以單獨上路都不擔(dān)心的程度。
大路上，來自京城的金甲兵慢慢地跟著一輛馬車，馬大義統(tǒng)領(lǐng)就在這個車隊里，他的任務(wù)有點糟糕，只完成了一半。另一個自己給自己頒發(fā)的任務(wù)倒是很完美，馬統(tǒng)領(lǐng)完成的很出色。車隊里的馬車就是證明，它的輪子軋出一條很明顯的車轍印。車上的馬大義很自在，寒江雪被腰斬了，所以，老馬才同意上路。
另一輛車上，老捕快馬武和殺豬婆倆人沉默地坐著，厚重的窗簾將內(nèi)外隔成兩個世界。殺豬婆依然是那一身衣裳，唯獨沒有了油膩。
“委屈你了！明月！”
馬武捏了捏妻子的大手，它以前打在身上的時候是那么疼，可是現(xiàn)在，馬武很想挨打，可惜她再也不打了。
“沒關(guān)系，他們不用跟著咱們受罪，我高興！我是你的妻子，應(yīng)該陪著你！不管去哪兒！”
馬武手中的大手在慢慢地變小，漸漸地，一只屬于女子的纖細(xì)手掌放在了老馬的手里，殺豬婆從一個眉頭上有三道豎著吊梢眉的巨丑女人變成了一個美若天仙的成熟婦人。她身上穿著俏牡丹做的紅色細(xì)腰衣裳，一點也不顯得臃腫。
天命?夜叉，這是一個可以變身的天命，除了提供武力之外，副作用就是讓她從一個美人變成母夜叉。
“我害了你！”
馬武握著她的手，撫摸著那根斷了的食指，哀傷不已。不管是哪一個身份，跟著他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冉明月坐到馬武身上，靠著他，夫妻倆這時候倒是顯得般配了很多。
“怎么會呢？當(dāng)初若不是你給了我這個天命，我也沒辦法安安靜靜地過上幸福的生活。咱們的女兒不用操心，咱們的兒子又拜了名師，我已經(jīng)滿足了！再說了，咱們是刺客的爹娘，是要送去黑河畔，讓千將軍殺了出氣的！你說，咱們倆誰先死？”
冉明月一笑，這個車廂里似乎有了光，一閃！
“哈哈，是啊，我是刺客馬小翠他爹！老四是我女兒殺的！哈哈哈！”
老馬抱住美艷的妻子，笑出了淚，雖然她從來不待見自己，可是她終究認(rèn)了娘！這認(rèn)了娘就是認(rèn)了爹，馬武滿足了！
馬車?yán)锩娴娜烁吲d了，馬車外面的人快哭了。
“哪個是馬小翠她爹，給我滾出來！”
“哈哈，他至少也值一百兩金子??！”
“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