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莫名其妙被趕出來了
是的,很奇怪,就是這么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來了
在永夜這個關鍵而且敏感的時刻,糧食是屬于非常重要的物質(zhì),盜竊村子里面糧食的行為,可謂是罪大惡極,如果他們兩個真的犯了這樣的錯,被趕出來也是咎由自取。
可事實上,被趕出來的水和亙兩個人,仍然是處于兩臉,相對彼此發(fā)懵的狀態(tài)中
亙在為村子的存糧貢獻上,可謂是付出了不可磨滅的功勞,那地下倉庫里的糧食,若是節(jié)省著吃,足夠整個村子的人再熬過一年個把月。但是如今,兩個人卻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一個盜竊糧食的罪名被人從村子里面趕了出來。
為村里補充糧食的功勞,沒有被尊重,卻是莫名其妙被安上了罵名,這可使得兩個人感到莫名其妙極了。
他們兩個站在村外的風雪之中,看向村內(nèi),透過風雪,那座高大屋子的輪廓有些模糊,其中,門縫中透露出夜火溫暖的光,堅定而不動搖。
亙和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心思聰穎的水略微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緣由,他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亙站在原地,手托著下巴,細細思量,也不知他到底想到了哪一步。許久,他只是點點頭,便對著水說:“走吧?!?p> 隨著他一言說出,天地間仿佛有著什么東西徹底碎裂了,那東西仿佛是一把鎖,鎖上的鎖鏈一頭連接著亙,一頭連接著村子。
而隨著那無形之物的碎裂,亙仿佛全身一松,他扭了扭了手腕,松了松肩膀,神情似乎在說:感覺還不錯。
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撐開了一道比亙更大的光幕,護著他向永夜的深處走去。
于是在深夜風雪的飄搖中,兩道身影慢慢的隱沒于黑色,逐漸消失不見,仿佛是被這八荒下的深淵給吞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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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想說的嗎?”水跟在亙的后面,緩緩的走著,他一腳接一腳的踩在亙留下的腳印中,仿佛這么做好像很有意思一樣。
亙搖搖頭:“哪有什么好說的,既然他們選擇了死路一條,那我就成全他們?!?p> 他思量半晌,接著說道:“我與他們之間只是義務罷了,既然他們不需要我,那我走便是。”
水沒有說話。
他盯著亙看了半天,眼神卻逐漸凝重,凝重中有許多疑惑:“守夜人的一身修為是背靠村子的,畢竟,按照這方天地之間的規(guī)則,守夜人的實力是與死前的執(zhí)念相關的,而這份執(zhí)念來自于村子,所以守夜人的實力是與村子掛鉤的?!?p> 他頓了頓:“如今你離開了村子,村子里面的人也舍棄了你。按理來說,你的一身修為應該逐漸消散才對,可為何如今,都還沒有絲毫下滑的情況?”
亙對水笑了:“我的執(zhí)念本身就跟村子沒有多大的關系,之所以能夠成為守夜人,只是機緣巧合,也算是這方天地的大道對我的憐憫,多余的還求你不要多問,算是我的秘密吧?!?p> 水點點頭,他自己身上有許多秘密,沒有告訴別人,所以對于亙的這種要求,他表示理解。
“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p> 亙好像早就想好了:“我們先去村集,看看那里有沒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們就在那里留下,順便找一找有沒有你需要的那個存在。”
“如果那里不歡迎我們,或者沒有我尋找的那個存在呢?”
亙脫口而出:“如果你沒有找到,或者那里不歡迎我們,我們就可以去那個沒有守夜人的村子,幫助他們度過接下來的永夜難關?!?p> 水默默點頭,對亙?nèi)韵胫约阂?,這份心懷感激同時,也對他掛念荒村村民安危一事,感到欣慰。
接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后,在風雪之中踏步而行,沒有更多的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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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他們一路上也沒遇見過什么危險的東西,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太好,還是路上危險本來就不多。
這一場永夜,在他們的行走下,感覺比平時的村門口還要安全許多。
“以往出行,大地是一塊青蔥的綠布,偶爾有一片兩片的灰暗沼澤分布其上,動物成群結隊地出行,或是進食,或是飲水。偶爾能看見那些肉食動物的集體狩獵,但更多的還是平和無事。
村子的青漢們出行狩獵,也一般是捕獲追獵某個動物群落中,落單或者衰老,不愿意跟上或者跟不上團隊的個體,打獵方式簡單且幼稚,遠遠比不上那些肉食動物大狩獵的團隊性和合作能力?!眮兞闹酝氖虑?,無聊地扯了一根枯黃的野草叼在嘴邊。
“現(xiàn)在——嘖......”他看向眼前的風景,這片幾近荒蕪的大地,不多幾步路就會遇見殘破的尸骨,有些能辨認出是獸骨或者人形,但是其他的卻是一些無法識別的物種。
水蹲下身子,拿起路邊一塊奇怪的骨頭:“你看這個骨頭,外凸內(nèi)凹,還有一個洞,看大小和形狀,很明顯是某種非人動物的半個頭骨,那個洞許是眼眶,但是......”
“哪種生物的眼眶附近會有這種密布的,小骨刺狀增生物?”
說著,他把這塊奇怪的頭骨送到亙眼前,那頭骨的眼眶附近,一圈密密麻麻的小骨刺,看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亙頂著不適,接過了這塊骨頭,仔細端詳一番。
“破環(huán)痕跡明顯,是被爪子或者什么東西以蠻力拍開的,”他看著那大概只有原本整體三分之一,但是卻有他胸口大小的頭骨,“這種生物,看頭骨體格應該在成人的六到九倍大小,但是離奇的是,我對這種生物簡直聞所未聞。
按理來說,這種體型的巨大生物,在阿修羅界應該非常顯眼,但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過印象?”
水問道:“會不會是某種魔?”
亙斷然答道:“不會是的,我遇到過的魔,若是死去便會顯出原本真身,都是正常動物形態(tài),除了尸體帶有魔性不可食之外,并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p> 水無奈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若是再高等階的魔,確實會產(chǎn)生一定程度的進化,但是魔一身的精華都是在體外的一層魔氣之中,高等階的魔在進化途中,會犧牲原身中的精氣神,將生命本源轉化到魔氣中,對本身結構沒有任何的影響。若是將其打敗,渾身魔氣消散,里面的真身也會灰飛煙滅......
更別說是留下這樣一塊殘缺且奇怪的頭骨了?!?p> 水撇撇嘴,看著亙就這樣把自己繞進去,呆在這樣一個限制自己的死圈子里面,也就不想說什么了。
該提醒的他提醒過了,再多說些什么,也不知道這方天地會不會對他感到不爽。
畢竟有些東西,本就不是他這樣一個外人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