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愛的很苦，很累
第二十六章之——《愛，如此心痛》（六）
登上記以后，我和王靈靈就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形影不離了。老丈人見此情景，真有些后悔答應(yīng)我們登記，可是，他在心里卻是憎恨二女兒王燕，要不是她多嘴，怎么會是這樣子呢？要不是她多管閑事，非要這么辦，也不至于大女兒天天不著家呀！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了。
聽說登上記了，二爺、三叔都給我出主意：你，就說靈靈懷孕了，不結(jié)婚不行了，這樣，可以在陽歷年這天結(jié)婚，因為這天，迷信講沒有什么妨礙的，也圖個吉利。我想來想去，想去想來，總感覺此事不妥，不應(yīng)該說話不算話。如果此事真的能成，我總感到對不住老丈人的，心里掏愧，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筛改赣H也說可以這么辦，只是當(dāng)時不對，不過我們又不是不管他們了，跟不結(jié)婚一個樣，甚至比以前管的還要好。他們都讓我試一試，問一問行不行？不問咋知道不行呀！這樣，他們也放下一塊心病，一家人就安心的過日子了。
這時，王莊的村里人也議論開了，有的說登記了還不結(jié)婚，是不是招上門女婿呀！有的說是不是男方拿不出錢財來，不讓結(jié)婚呀！……反正，說什么的都有。聽說此事鬧得老丈人一家也不安寧，吃飯中一家人總在談?wù)摯耸碌膶εc錯，但是總以沉默而告終。老丈人聽到些閑言碎語，心里挺生氣，于是強行不讓靈靈去我家住了，也算是躲避閑言碎語吧！就這樣，也擋不住一些出心不良的人的談?wù)摗?p> 這天我來到靈靈家，見老丈人趕集沒有回來，心想：不如現(xiàn)在和丈母娘說，說靈靈懷孕的事情——她比起老丈人來，好說話，也不會著急罵人，再說，她也是女人，她能理解此事的重要性。想到這里，我說：
“大娘，靈靈懷孕了，你說，怎么辦呀？”
她怔住了。
“靈靈她不好意思說，讓我告訴你，我們是不是想辦法呀！”
她真的懵了，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說話：
“唉，你說這事情！我就知道……這樣吧……我要……和你大爺商量商量，要不，今年你們就結(jié)婚吧！”
“行！我和父母說說，這就安排！謝謝大娘！”我高興的回答。
“唉！我主不了，你大爺同意才行的——我和他好好說一說……。”大娘面帶愁容，唉聲嘆氣。
我忙著給丈母娘倒水，遞過去，見她喝下我的心才算安穩(wěn)了。我知道，這事情有門，能行，看來二爺出的點子，好使。
這下，可難為丈母娘了。
王玉來碰人就說我們明年結(jié)婚；丈母娘這邊，就和左鄰右舍說今年結(jié)婚——很快了。兩人說話不統(tǒng)一，搞得外人也不清楚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究竟想干什么，反正是，自相矛盾。外人問王玉來是怎么回事，王玉來也懵了，回家質(zhì)問老婆，才知道怎么一回事。這下，可把他氣壞了，但也不好說出去，只能躺在炕上睡大覺，一連幾天不起來吃飯。
幾天后，我買上好酒，去王靈靈家，商量買結(jié)婚用的東西的事情時，見王玉來還躺在炕上睡大覺，靈靈慌忙把我拽到院子里，埋怨著說：
“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和我媽說我懷孕了，你想干什么呀？害得她和爸爸大吵一架，還挨了打。你說你，一年你都等不了了嗎？真是的，你想干什么？”
“你——不愿意嗎？”我生氣了，反問道。
“也，不是?！膘`靈停頓了一會兒說。
“那，我們結(jié)婚又不違法。再說了，我們這里，有一個算一個，那個不是到年齡就結(jié)婚的。再者說了，就是結(jié)了婚，我們還是該咋管他們就咋管他們，又不是不管了。我父母身體不好，你是知道的，他們做夢都盼著我們結(jié)婚的，他們放下心了，也就安寧了。你讓我怎么辦嗎？”我，不依不饒。
“唉，不光是這事情！還有……還有……唉？”靈靈為難的樣子讓我難過，她是有話說不出口。
這時，丈母娘從外面走進院子，無奈的笑一笑說：
“唉，我說了不算呀！等他消了氣，心情好了再說吧?！?p> 我倒挺為她難過的。為了我的事情，挨了打罵也不提起，也不和我著急，說我。真的，我挺感激她的。
“慢慢來吧！急不得，我們還有時間的。”我看著丈母娘無奈的面容，真的很難過。
“都是你的事，都怪你……?！膘`靈抱怨著。
“你就別說了，讓你爸聽見又要罵你的?！闭赡改镒钄r著靈靈，不讓她再講下去。
也不知什么時候，王玉來醒了。也許他聽到我們的談話了，他，故意輕聲咳嗽一聲，出屋門，走進廁所里。
我們進屋里，坐下，坐下來等老丈人——全家的權(quán)威的人，進屋。
一會兒，王玉來走進來，還坐在原來的椅子上。他無奈的看著我，冷酷的表情里帶著些凄涼，看樣子，他的心情也不好，也很難過。我斷定靈靈沒有把我說謊的事情捅出去，在她心里也是愿意結(jié)婚，也愿意早一些出嫁的。我，我的心里安靜了許多。我，有底氣了。老丈人長嘆一聲，慢慢的說道：
“剛??！你看，我這房子，都破成什么樣子了。也就是我，不要命的我，住在里面，換一換別人，早就蓋新的了——要是不蓋新房，一年都住不下來。我想讓靈靈在家再干一年活，把房子翻蓋了以后，再出嫁。你一年都等不了，非要整點兒事情出來，你，非要今年結(jié)婚……沒辦法，我管不了，你們看著辦吧！”
這種結(jié)局是我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我沒有辦法想到，想到老丈人竟然會變得這么快，快的讓人吃驚。雖然我不明白，不明白他的內(nèi)心在盤算什么事情，但，當(dāng)著我的面，他總算答應(yīng)我們的婚事了，不管咋樣，這也是一大喜事呀！他的同意，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婚事，暢通無阻，一路綠燈了，真是謝天謝地。
“謝謝大爺！謝謝你！”我連聲道謝。
“不用謝我，要謝，謝你大娘吧！她辦得好事情?！蓖跤駚硎谴饝?yīng)了，但，他看起來很不高興，不停的嘆氣。
靈靈和她母親更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子，他們面露喜色的看著王玉來，看著那張無奈的痛苦的臉龐。他們的臉上都掛滿了不解與疑慮。
“這樣，大爺！我就安排結(jié)婚的事情了?！蔽艺f。
“去吧！”他看起來很不情愿。
………。
一天，天氣陰沉沉的，地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天空也飄著雪花，如果沒有特別急的事情，農(nóng)村里的人都會呆在家里，不出門的。我因為有事情要找靈靈商量，所以踏著雪，來到靈靈家?？墒?，我還沒有進院子，就聽到屋里面的爭吵聲，而且爭吵的還很激烈。
“你不給我蓋房子，我和你娘住什么地方去！這房子，你，看一看，還能住人嗎？”王玉來的聲音。他在大聲的喊叫著。
“我拿什么蓋房子？我再兩年不結(jié)婚，也蓋不起新房子來，你逼死我嗎？”聽到靈靈說。
“我能蓋起新房子來嗎？我都這樣子了，你，不蓋房，誰來翻蓋呢？”王玉來又在大喊。
“我，沒有能力，蓋不起來?！膘`靈的聲音。
“有錢也行！你，拿錢，我自己蓋新房。”王玉來和氣點兒了。
“我不會印錢？我也不是銀行，哪來的錢呀？”靈靈叫起來了。
“你這……死丫頭，你不會跟李剛要嘛！死心眼?！蔽衣牭秸赡改镎f話了。
“我沒有臉要，他愿意給還好，不愿意給……。”靈靈好像是哭著說的，“我也沒有辦法。我結(jié)婚你們一分錢也不拿，我不說什么，誰讓咱家窮呢！現(xiàn)在又要我張嘴要錢，跟李剛要錢，我，開不了口，我無話可說，你們還讓我在婆家抬起頭來嗎？”
“這……房子，蓋房子，怎么辦？”我聽到王玉來氣惱的喊叫。
“我沒有辦法。”靈靈的聲音。
“我叫你沒有辦法……，”我聽到用木板打人的聲音，“我叫你沒有辦法……我叫你……打死你……死丫頭……你…….吃里扒外的……..你…….?！?p> 我聽到靈靈的哭聲，又聽到丈母娘不讓打女兒的聲音：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你……你就打我吧！”
“打你能有錢嗎？”我聽到木板丟到地上的聲音，聽到王玉來在嚎叫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屋里安靜下來。
我走進房屋時，看見靈靈坐在地上哭泣，丈母娘在炕沿上抹淚，王玉來怒氣沖天的喝著茶水。我，不說話，坐在椅子上。我全明白了——哦，原來王玉來表面上答應(yīng)我們結(jié)婚，暗中卻給靈靈施加壓力，讓靈靈自己說不結(jié)婚呀！靈靈非要結(jié)婚，他叫靈靈蓋房子，管我要蓋房子的錢——原來是這樣子。
我看看哭泣的靈靈，又看看抹淚水的丈母娘，然后把目光移向臉色變青的王玉來，再抬頭掃視了一眼屋頂，說道：
“如果說，大爺需要錢蓋房，我可以出一些錢的。也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錢呀？”
“最少一萬塊錢吧！少了不行?！蓖跤駚頉]思考就說出數(shù)目來，“一萬塊，能把房子蓋起來?！?p> 我驚呆了，這不是要命嗎？我上哪里弄這么多的錢呀！打死我也弄不來的，這不是真正的出難題嗎？我欲哭無淚，臉色難看，用低低的聲音說：
“我……我真拿不出這么多錢……最多，只能拿出三千塊來…….再多了…….我……真的做不了主的。”
“也太少了吧！不行……就一萬塊，再少了也蓋不起來了…….你們訂婚只拿了一千塊錢，結(jié)婚又想省錢呀！好事情都是你們家的嗎？”王玉來不滿意了，有點兒故意找茬，“再說我蓋新房，你們以后也不用再擔(dān)心我們兩個了——省得下大雨都害怕?。∧阏f是不是？”
“不是我說你，”大娘說話了，“我們這門親事，根本就不太同意……訂婚少拿錢……結(jié)婚又要少拿……你，不就是一個高中生嘛，我們靈靈是……進前房呀…….?！?p> “不要說了！”靈靈聽后，氣急了，大吼著。
“你知道什么?！蓖跤駚斫舆^話茬，沖著靈靈說，“我們都知道，又想省錢，又想娶回一個好媳婦，都是你們的了。我不說，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是想，你也不錯，只是家庭窮了些，我沒有想到這么窮呀！連一萬塊錢也拿不出來，真是！”
我的心里好像有一萬條火龍在亂竄，難受的我說不出一句話來。我，坐不住了，站起身來，看一看可憐的靈靈，我心愛的靈靈，她還傻呆呆的愣在那里。我想走，但我不能呀，靈靈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一切呀！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我的合法的妻子了，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了。我，怎能一走了之呢？我強壓心頭的怒火，用低低的聲音說道：
“大爺，真的！再多了，再怎么說下去，我也只能拿出三千塊了，這些，我都很為難了。以后……以后…….我再想辦法，給你湊起來，好嗎？”
王玉來不吱聲，靈靈站起身哭著說：
“爸爸，你就讓我們痛痛快快的結(jié)婚吧！我們求你了。我們結(jié)了婚又不是不管你。李剛說了，以后這錢，他會給你的，一分不少的給你的?！?p> “以后……?！蓖跤駚硌劾锖瑴I，冷聲說道，“以后不可能了！房子呢？等到下大雨，把我們砸死了，再給錢蓋房子嗎？笑話！我是不信的?！?p> “那怎么辦？”靈靈話說出來，又有些后悔了。
“怎么辦？這婚還是不結(jié)得好?！蓖跤駚硪娕畠寒?dāng)著我的面頂撞他，很是氣惱，就是不吐口，故意難為人。
“我非要結(jié)婚不可！”靈靈也急了。
“你不聽我的，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你，以后也別踏進這家半步……你…….你…….氣死我了，你走，你走……我沒有你這個女兒?！蓖跤駚碚娴臍鈮牧?，他從沒有發(fā)這么大的火，他站起身就要把靈靈推出門去。
“你別趕孩子走呀！有什么慢慢的說嘛！”丈母娘一看丈夫真急眼了，真要趕靈靈走，她不愿意了，起身阻攔王玉來。
“你少說話，沒你的事兒?！蓖跤駚戆颜赡改锿频揭贿?，狠狠的瞪著他老婆。
“你不要臉，”王玉來看來真的氣惱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也許是當(dāng)著我的面，他感覺臉面上掛不住吧，他狠狠的踢了靈靈一腳?！澳恪銢]有男人可憐的。我沒有你這么個女兒，你走吧！永遠別回來，別踏這個家的門…….?！辈恢獮楹?，他落下了眼淚。
靈靈的淚珠一滴一滴的落在身上，地上。她抓住我的手，拽著我就向外走。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暗下來；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已是厚厚的一層，白茫茫一片了。
我聽到丈母娘要出來叫住我們，可被王玉來給強行制止了，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我們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靈靈緊緊牽著我的手，不停的抽泣著。我們踏著厚厚的雪，腳踩在上面咯噔咯噔的作響。我們在寒冷的黑夜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我們”的家走去。天色，陰沉黑暗，還刮著北風(fēng)；風(fēng)，不是很大，但吹到臉上還是刺骨的寒冷，刺骨的疼；不單單是臉上，還有身上，心里面，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寒冷的——冷冰冰的。
我不知道靈靈現(xiàn)在想些什么，心里難不難過，痛不痛苦，反正，我的心緒沒有停下來，一刻也沒有停下來——我思前想后，不知道是誰的錯，真的不知道。我，挺悲傷，挺難過的。我在想，人生最美好的，最幸福的時刻，就是結(jié)婚那天了。那天，新郎新娘是全場的，全家人的焦點，風(fēng)光無限，笑容燦爛——歡笑聲，祝福聲，聲聲入耳，入心——所有的一切都是送給新郎新娘的。那一刻，我們?nèi)淼拿恳粋€細胞都是快樂的，都是幸福的。但是，我的第一次“婚姻”是不光彩的，是失敗的。這一次又是不明不白的結(jié)婚，雖說可以省一些錢財與花費，可我的心里過意不去，和自己過意不去，我沒有能給靈靈一個快樂的、幸福的婚禮，沒能讓我和靈靈在人前體驗人生最幸福的時刻。我無能，我不能讓所有認識我的人知道——我，李剛，光明正大的娶回一個既美麗又賢惠的媳婦來。你說我有私心也好，說我人前炫耀也罷，反正我想快快樂樂的把靈靈娶回家，而且要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回家，而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自己領(lǐng)回家，過日子的。我要給靈靈一個完好的婚禮，別人怎么樣，我們就怎樣！我的私心戰(zhàn)勝了金錢，戰(zhàn)勝了利益，我決定要把靈靈正大光明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回家，我要讓全村人都知道靈靈的美麗，靈靈的笑容。
我們走在田間小路上。走到半路時，我停下來，靈靈不解的問道：
“怎么了，不走了？”
“我忽然想起一首我剛寫的詩?！?p> “什么詩？”她問。
于是，我大聲的讀給她聽：
《小路》
走走鄉(xiāng)間的小路
思量最幼稚的路標(biāo)
是否
讓你感覺可笑
彎彎曲曲很遠很遠
遙望路最遠的邊緣
能否
有你心想的心愿
這么多年
走在這條彎彎的小路
可否
在路的旁邊
歇一歇那飛翔已久的心愿
回頭望一望
有一排或深或淺的鞋印
彎彎曲曲
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
*
讀完，我緊緊把靈靈擁抱到懷里。我，哭了。我用凄涼的聲音說：
“你說，我們的人生，是不是像這條小路？曲曲折折，高高低低，總有些坎坷，總有些不平坦?！?p> “人，就是這樣的活著的。”靈靈說。
“這樣……，”我緊緊抓著她冰涼的手，“我們這樣對嗎？”
“可是，還有什么辦法嗎？我……也不想這樣呀！”靈靈難過了。
“我想，給你一個別人都有的、快樂幸福的婚禮！我要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正大光明的嫁給我！我想給你一個圓滿的婚禮！我要讓照相機，記憶我們激動人心的、愉快的時刻，記憶我們?nèi)松械淖蠲篮茫 ?p> “我，何嘗不想呀！可是，現(xiàn)在這樣…….?！膘`靈嘆氣。
我能感受到靈靈的無奈，同時，我也能感到靈靈是多么，多么的想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到我家的心情的。我思前想后，突然，我想到了舅舅。也許，也許舅舅會有辦法。想到這里，于是，我不加思索的對靈靈說：
“這樣…….我想，如果我們?nèi)フ椅揖司讼胍幌朕k法，也許能行…….我們，現(xiàn)在，找我舅舅去，看看他有什么辦法嗎?”
“能行嗎？”在靈靈的內(nèi)心是非常，非常想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的。
“咱們試試吧。”我說。
于是，我們兩個年輕人，踏著雪，相擁著，開始向回走。我們要到舅舅家去解決我們的難題……。
我們把事情跟舅舅講述之后，舅舅想了想，沒有說一句話，起身出門了。過了好一會兒，舅舅領(lǐng)著靈靈的另一個哥哥（就是王玉來的叔伯侄子——我們叫他林哥。），來到屋里，坐下（王玉來挺怕這個侄子的）?？磥硭芤还苓@事情了。簡單的交談之后，靈靈和這位哥哥起身離開舅舅家，到王玉來家去了——因為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到靈靈家還要理論的，所以，他沒有讓我跟著，他害怕我多嘴，害怕王玉來見到我不高興，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說真的，我也不想去。我在舅舅家匆匆吃了些東西，謝絕了舅媽的留宿，自己回家，把事情向父母說清楚后，回到自己的東房屋，休息了。
事后，父母埋怨我，說應(yīng)該把靈靈領(lǐng)回家來，說，如果結(jié)婚會花很多錢，是不是花的太多余了?？墒?，我，愿意這樣，愿意這樣花結(jié)婚的錢，我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王靈靈娶回家。
老丈人總算答應(yīng)下來，不再找茬，不再難為我和靈靈了。我們挺高興的安排結(jié)婚用的東西，發(fā)請?zhí)?，通知親友，忙的好不高興！
王玉來很是聰明，他知道——親侄子不來往，不說話，如果這個侄子也不管他了，他真成了孤家寡人了，日子當(dāng)然不好過，所以，他聽從了叔伯侄子的想法，同意順利的讓靈靈出嫁。可是，在他內(nèi)心深處，他是不甘心的，他的心理是不能平衡的，他就是不順心，他就是不能讓結(jié)婚順利的進行，就是要變著法的找茬，他才安心，他才順氣。
就在我送三千塊錢的時候，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王玉來接過錢，怒氣沖沖的對他老婆說：
“炒幾個菜，我要和小剛喝上幾杯！”
大娘順從的去做事，可他還是不依不饒的喊叫：
“就是，你的事兒，要不是你，事情也不會這樣子，現(xiàn)在好了……你這女人，不讓我省心了……真不讓人省心……?！?p> “不為孩子好，我不白活呀！”大娘也不生氣，笑著說。
在一旁的靈靈不吱聲，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能聽著，也不好插話勸一勸他們兩個。
“好……好…….好，學(xué)會頂嘴了。這樣，我要和你離婚，不和你過了。”他沒完沒了了，“從今天起，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讓我怎么過呀！我一個病秧子?！贝竽镎f。
“愛咋過就咋過，不行就去你閨女家?！?p> 大娘不吱聲了。
“是你答應(yīng)靈靈結(jié)婚的，結(jié)婚那天你就去小剛家，你，別在這個家了，你去享福吧！”王玉來氣沖沖的說。
沒有一個人吱聲。
“就這樣定了，出嫁那天，你就去，別回來了?！彼种貜?fù)道。
“我不去，那叫啥事兒！不去，就是不去。”大娘說。
“我叫你不去，我叫你不去?！蓖跤駚泶蟠蟪鍪?，打著大娘，“你，去不去，去不去……?！?p> 我跑出來，去找那一位哥哥（王玉來的叔伯侄子——林哥。），靈靈在屋里拉架。
我心想，他是想把大娘推給我呀！讓我娶靈靈，也要帶著丈母娘呀！王玉來的腦子好使，聰明。我不能這樣做的。我這樣做了，全村人不都恥笑我嗎？娶媳婦，還帶一個丈母娘來——不叫人笑掉大牙才怪。我不能把大娘接到我家去的。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林哥哥聽，當(dāng)然，我也添油加醋的夸大了事情的情況。林哥哥聽后，叫我不要插手，一切由他處理。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到肚子里。那叫什么事兒呀——娶媳婦，還另外帶著一個丈母娘，聽起來真是笑話，大笑話……。
這件事，又讓林哥哥給平息了。我非常感謝他，為此事，我特意買了兩瓶好酒，給林哥哥送過去，以表答謝之心意。他，也欣然接受了。
此事平息以后，我們的婚期來到了。
我們順利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快快樂樂的舉行了結(jié)婚儀式。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和老丈人的爭斗從此事以后，才算開始——他記恨我，記恨我，一件事情也沒有依照他的意思辦——結(jié)婚的事情。
以后，我和靈靈的小日子不好過了。
不管怎么說，我，李剛，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回個漂亮的媳婦來。從此，我，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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