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結(jié)界中恩恩愛愛的每日做飯,閑聊,納蘭御的傷勢好得異常快。
半月有余,他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這日,納蘭御見夕陽西下,頓時(shí)詩興大發(fā)。
“兮愔,我想寫寫詩?!?p> “好呀,屋主正好有紙筆。”
“我?guī)Я擞夤P,你幫我硯墨吧。”
“好的,可是無紙,怎么辦?”
“不如把墻上那張紙拿下來寫吧?!?p> “好?!?p> 兮愔小心翼翼摘下墻上的紙:
“奇怪,墻上平整,并沒有破洞。為什么用紙遮???”
兮愔把紙平鋪到了桌上。
納蘭御拿出御衡筆,沾上墨。
筆尖剛碰上紙,墨水竟像是被紙張吸了進(jìn)去一般。
墨水忽然以一種奇怪紋路布滿了整張紙。
又似有生命似的聚在了一起。
一幅畫漸漸出現(xiàn)在紙上。
畫的是個(gè)姑娘!
畫中人納蘭御再熟悉不過,竟是年輕時(shí)的容商!
“母后?”
“這是容商皇后?可是明明邊上寫的是氿汐?!?p> 氿汐?!
這個(gè)名字他聽皇師提起過。
但是畫上明明是母后年輕時(shí)的畫像,畫中母親正在草屋的鳳尾樹旁吃果子,笑得俏皮可愛。
那顆鳳尾樹長得神似后院那棵樹,但是枝干更細(xì),仿佛只有五六年的樣子。
所以這幅畫至少隔了快百年,難道畫中人是母后的祖上?
“兮愔,這會(huì)不會(huì)是我祖上的房子?”
“有可能是,說不定只是和容商皇后長得很像而已……咦,納蘭御,你的御衡筆!”
納蘭御的御衡筆鏤空處忽然像是有了一顆紅色的心臟,一直在閃閃發(fā)光。
“怎么回事?”
“你的御衡筆,怕是神器!”
言仲送的,又特意讓他帶著傍身,不是神器是什么?
納蘭御把筆高高舉起來,在夕陽下,筆身竟然微微發(fā)紅。
難道我也遇到了自己的天命之人?
竟是畫中人嗎?
他自顧自笑了起來。
什么天命?
自己的天命不就在眼前嗎?
“你說你的毓昆刀割肉不見血,那么御衡筆會(huì)有什么神奇之處呢?”
“給我瞧瞧。”
兮愔拿起筆,只覺得筆的周身氣流涌動(dòng)。
之前拿過御衡筆,并沒有這種感覺。
此時(shí)再拿來,竟然覺得心意相通。
兮愔凝氣于手上的血脈,用筆再一次放在紙上。
沒想到,紙竟然動(dòng)了起來!
那張紙居然變成了一個(gè)手掌大小的紙人,到處張望。
“點(diǎn)紙成兵?”
“你是說,御衡筆可以點(diǎn)紙成兵?”
“是的!我聽師兄說過,古書上有種神器,就可以操控紙,如果法力更大可以操控草木。此法器能力太大,被封印了?,F(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就是御衡筆?!?p> “被封印的法器皇師怎么會(huì)有?”
說不定就是言仲封印的,納蘭御不小心接觸了這幅畫,解了封印。
不過這幅畫到底有什么特別?竟能解除封???
那個(gè)紙人望了望兮愔和納蘭御,竟然奶聲奶氣開始說話了:
“爹,娘!”
“啊啊啊,我不是……不是……”
納蘭御見兮愔連忙否認(rèn)心中有些不悅:
“本來就是你自己造的小人,你自然是他娘,我自然是他爹。怎的?你不愿意?”
兮愔并不理他,張開手,讓小紙人跳了上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豆。”
“你是紙做的,為什么叫金豆?”
“娘親不是你說的,要找個(gè)金貴名字才能讓我長命百歲嗎?”
哦,金豆怕是認(rèn)錯(cuò)了人。
“金豆,我不是你娘親。”
“金豆是個(gè)紙人,無眼無耳,認(rèn)人都憑法力的聯(lián)系。你分明是我娘,為何說不是?”
“我第一次來這里……”
“你身邊站的可是言仲爹爹?”
??!!
言仲是你爹?
“你娘親叫什么?”
“氿汐?!?p> 納蘭御簡直腦袋都要炸了:
難道氿汐是皇師過去的妻子?
可是依照畫上來看,氿汐起碼生活在一百多年之前,皇師不到半百……
金豆見兩人不說話,問道:
“御衡筆可在此?”
“在?!?p> “金豆本就是爹爹的御衡筆和娘親的法力催化而成,要喚醒金豆只有靠爹娘二人。如果你們不是,那么為何你們能喚醒我?”
御衡筆是有,但是氿汐的法力?
兮愔情不自禁伸出手看看,難道自己的身上有氿汐的法力?
氿汐是自己的親娘?言仲是親爹?
那么金豆豈不是弟弟?
“金豆,你可知過去你爹爹和娘親的事情?!?p> “不知,他們造出金豆不久娘親就把金豆封印在草屋里了。娘親一直想做個(gè)凡人?!?p> 納蘭御看著兮愔說:
“難道皇師也不是凡人?”
兮愔見瞞不住了,點(diǎn)點(diǎn)頭。
天!
“你竟一早便知?”
“他是了了的師父,比我們小一輩的狐仙族地位和法力都強(qiáng)。他的身份本來應(yīng)由他親自告訴你才合適。”
那么事情都好解釋了,氿汐的確是皇師過去的妻子。
而且氿汐長得很像母后。
“納蘭御,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什么?”
“我有可能是皇師和氿汐的孩子……”
“為何如此說?”
“現(xiàn)在很明顯,皇師和氿汐有一段過去。我身上除了師父給過法力,并沒有其他人給過,也就是說,氿汐的法力我可能是天生帶來的。所以我是氿汐的孩子,也可能是皇師的孩子……”
“聽你分析,極有可能。”
“不知皇師是否看出來了……”
納蘭御見兮愔傷感,知道是因?yàn)橥蝗话l(fā)現(xiàn)了父母身份,一時(shí)有些接受不了。他伸手?jǐn)堖^兮愔,手心不停撫著她的背說道:
“他沒認(rèn)你興許是有苦衷,否則這么多年他也不用在御晁宮深入簡出,過著恍如避世的生活?!?p> 兮愔在他懷中點(diǎn)點(diǎn)頭。
“若你真是爹爹和娘親的孩子,便是金豆的姐姐了!姐姐!姐姐!”
金豆在一旁奶聲奶氣地叫著,兮愔竟然被它的樣子逗笑了。
納蘭御轉(zhuǎn)身對(duì)金豆說:
“金豆,你以后住在太子哥哥的腰帶中,這樣等我們出去,你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jìn)宮見你的爹爹了!”
“好哎!”
金豆毫不猶豫,一下子便鉆進(jìn)了納蘭御的腰帶之中。
“今后你要多個(gè)小跟班了,照顧好金豆,他雖是個(gè)小紙人,但是也算是我半個(gè)弟弟?!?p> 納蘭御拍拍金豆囑咐道:
“聽見姐姐的話了嗎?這里你可以隨便出入。到了宮中,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許出來,否則宮人會(huì)把你當(dāng)成妖怪一把火燒掉的。”
金豆聽得瑟瑟發(fā)抖:
“好可怕!金豆知道了!”
兮愔在納蘭御的懷中看著他們倆對(duì)話,頓時(shí)覺得很溫馨。
原本以為自己無依無靠,沒想到這次奇遇讓她找到自己的爹娘,也和納蘭御心心相惜。
“兮愔,眼下只剩一件事了。”
“什么?”
“我們?nèi)绾纬鋈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