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瞬間安靜,連大氣都不敢出。
程池走近,一雙眸子寒意入骨,周身泛著狠戾,手臂上青筋暴起,一拳砸在了桌上,哐嘡一聲,桌子破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還不滾?”
聲線冰冷,涼意橫生。
手上的拳頭還緊握著,好似下一秒就要打到自己身上來。
游苪嚇得整個人都沒了反應,哭了出來,可是不敢哭出聲。
校外的傳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狠戾霸道,陰冷無常。
她跌倒在地上,疼意也不及背后透骨的寒冷。
任白也被嚇的不輕,想要去扶她,被人扣住了手腕,勁不大,卻不容掙脫。
“要上課了,進去?!?p> 他聲音很淡很平,好似方才的人不是他。
任白心臟還在突突直跳,她手心都是汗,被嚇的。
只見程池拿出包濕紙巾,把凳子仔仔細細的擦了遍,然后再用紙巾擦干,坐了下來。
整個班上的人都盯著這動作看了好幾分鐘,他們又記住了大佬一個點:潔癖。
程池見著任白盯著自己的手一瞬不瞬,緩了幾秒,把手上還沒用完的濕紙巾丟了過去。
“想要啊,早說??!”
末了還補充了句:“挺好用的,你喜歡的話下次跟你帶?!?p> 班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玄幻的一幕,這么區(qū)別對待,真的好嗎?
看來做大佬的同桌,福利杠杠的!
此時拿著福利的任白暈乎乎的,實在想不懂這是什么操作。
想去問吧,但是看見桌上那個大洞她就歇了心思。
她怕死,她還要命呢!
晚自習靜悄悄的,她往斜后邊看了眼,游苪眼睛紅紅的,身形也一顫一顫的,明顯被嚇的不輕。
任白心里有些難過,是她讓她講題的,也算是她連累了她。
她看了程池好幾眼,把紙條遞給了他。
程池看著桌上的紙條還有那雙白的反光的手,嗤笑了聲。
多大了,還傳紙條呢!
他勾了過來,打開,字很秀麗,工工整整,跟人一樣。
“剛剛的事對不起,我朋友不是故意的,你別跟她計較?!?p> 呵,程池眼睛里閃過諷刺。
眼神定格在“我朋友”這幾字上,想起方才的對話。
“我可以不搞事情,但是作為交換,告訴我誰告的密?!?p> “不行,程池你這性子,人好好一學生吃不消。”
“是女生?你知道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到的?!?p> “游苪,告訴你了,你可別搞事情??!”
老頭還在嘰嘰喳喳地告誡,他轉(zhuǎn)身走了。
他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油餅,學生時代就是熱衷于取外號,好好的名字不取幾個都不正常。
他記性極好,從任白的口中也聽到過,是她的前同桌。
程池拿起筆,嗤笑了聲,她拿別人當朋友,別人拿她換錢,還是100塊錢,真廉價。
這同桌真的是很笨??!
他轉(zhuǎn)了幾下筆,寫了一排字,歪歪扭扭,筆畫都合不攏來。
任白偷偷摸摸拿了過來,一看臉上一白。
“想讓老子放過她拿出點誠意來”
連標點符號都不寫,任白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張。
誠意,怎么拿誠意???
對不起也說了,難不成還要給他磕頭喊爸爸?
別了吧,她得尷尬死。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那既拿又吃,是不是就好說話了?
程池好整以暇地看著任白,就見著她從校服口袋里掏啊掏,掏了好久。
最后拿出一個小拳頭,伸在他眼前,攤開。
紋痕分明的手心處赫然是兩顆糖。
海鹽薄荷糖。
還是無糖的,程池舌尖抵了抵腮幫,就這么看著她有些顫抖的手。
任白手就這么僵著,尷尬的頭皮發(fā)麻,她怎么就這么傻呢,她同桌可是留級大佬的啊,大佬怎么會要糖?
怎么說也要給拳套吧。
她剛打算縮回去,就看見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拿走了兩顆糖,微涼的指尖劃過她手心,心里突突直跳。
她眨了眨眼,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哪里,抓了只筆就開始做導學案。
寫完名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紅筆。
她手忙腳亂的換筆,心里把自己唾棄了十多遍。
不就是手長得過分好看了點嗎,至于嗎?
而自己接二連三的出錯,真的是至于??!
程池隨手撕開了袋子,吃了顆糖。
清清涼涼的薄荷味四竄,鼻尖,舌尖,提神醒腦,精神的很。
他舌尖抵了抵那顆糖,真他媽得勁,瞌睡全沒了。
他瞟了眼在做題的任白,難怪上課聽見糖紙聲,原來是為了提神啊。
他撐著額頭往對著任白,真他媽白,連夏天都這么白,不知道冬天會不會更白。
好似在思索,抿唇皺眉的樣子倒有點初中生的樣,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賊他媽可愛,想戳一戳。
剛生出這個想法,自己就嚇一跳。
他記得自己不是酒窩控啊。
他轉(zhuǎn)了個身,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殊不知背后的任白松了口氣。
被留級大佬注視著,太可怕了,感覺被一頭老虎盯著,虎視眈眈。
終于閑到了放學,張皓勾著程池的肩膀,就要出門。
“程池同學?!?p> 聲音有些軟,低低的,怕引人注目。
程池還是聽見了,他轉(zhuǎn)身,挑眉,唇邊勾起一抹痞笑:“怎么,想老子陪你回家?”
“???”
程池看她一臉愣的模樣,顯然自己理解錯了意思,他嘖了聲,問:快說,什么事?!?p> “就……就檢討……”
不敢正面剛,就只能委婉提醒了,鬼知道明天他還在不在學校。
“解決了?!闭f完就利索的轉(zhuǎn)身,不知怎的又折過去,說了句:“別怕,程玥會來找你?!?p> -
程池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手指尖玩著剩余的那顆糖,綠色的袋子,白色原型的糖。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殺蟲片呢。
程池想起那雙微微抿唇就出現(xiàn)的酒窩,低低笑出了聲。
他媽的他就是酒窩控!
“我去,池哥你笑什么啊,嚇一跳!”
走著走著身邊的人就呵呵一笑,能不嚇人嗎?
“啊,這他媽是什么,我去,池哥你怎么還吃糖?。俊?p> 程池斂了笑意,瞥了他一眼,說:“老子不能吃糖?”
“不不不!”張皓連忙否認:“當然不是,不是你自己說小學生才吃糖嗎?吃糖長蛀牙,上次程玥給你一盒,你還扔給我了呢!”
程池舔了舔唇,扯唇道:“老子沒說過?!?p> “是嗎?”張皓記得清清楚楚。
程池吃了那顆糖,清清爽爽的感覺,跟他那小同桌一樣。
他輕淡淡地瞟了張皓一眼,說:“你記性差,忘了很正常?!?p> 張皓撓了撓后腦勺,有些混亂了。
他確實記性不太好。
南京有景
池哥洗腦式吃糖:我沒說過,你記性差,記錯了。 多說一句,上課吃薄荷糖,好吃又提神,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