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早上,有村民上山遇見野狗在水塘附近活動,并注意到它們正在搶食人類的殘肢,于是他回到村里將情況報告給村長,村長帶人上山驅散野狗,在水潭中最終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頭顱,雖然尸體已經(jīng)泡水發(fā)脹,但經(jīng)過仔細辨認,村里還是確定了死者身份便是阿甲。
到了教堂廣場,青涯錦卻被一位村民叫住。原來這村民是收到村長的命令,特意到村里尋青涯錦去見村長的。
村長此時正在阿甲家中清點遺物,青涯錦自然也就被帶到了那里。
阿甲家是一個帶木藩籬圍墻的石屋,青涯錦被帶去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聚集起來好些人。
“怪不得阿甲昨天沒來送木頭,原來是已經(jīng)遇害了·····”,藩籬內(nèi)傳來木匠的聲音。
青涯錦聽到心里一驚,由于木匠知道自己昨天上山路過水塘的事,有心人很難不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
青涯錦硬著頭皮從圍墻外進來。
阿甲是個伐木者,院子里堆積著大量干柴和原木。村里的木匠顯然用不了多少木材,阿甲砍伐的木頭多數(shù)還是與貨站交易,雖然出價上貨站那邊要比木匠低一些,但勝在需求量大,即使村里所有者伐木者的存貨加起來,貨棧也是吃的下的。村里人需要木材大都是和村里的伐木者交易,雖然貨棧的進價便宜,但售價往往要高出三成以上,運送出去更是成倍加價,所以貨棧收集的物資,都是靠運出去來盈利。
現(xiàn)在這些原木跟木柴都成了無主之物,和院子里的其他物品一起,等待清點和處置。
現(xiàn)場除了村長跟木匠外,還有一些干活的村民在忙進忙出。阿甲被帶到村長面前。
“聽木匠說,你昨天上過山?”,村長盯著青涯錦問道。
“是的,受木匠委托,我去伐木材。”,青涯錦回答。
“你遇見水潭的時候遭遇野狗襲擊?”村長接著問。
“是的,我被其中一只盯上,還被咬了一口?!鼻嘌腻\說著便翻開衣服,將肩頭上的傷展示給村長看。
“是野狗咬傷,這幫畜生雖然是食腐動物,但偶爾也會獵殺一些弱者,比如你這樣的新手,但凡實力強一些的,它們都不敢招惹?!?,村長擺擺手,示意青涯錦穿好衣服。
青涯錦整理好衣服,看了一眼屋子。門是開著的,透過門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床。
“我說你當時有沒有注意到潭水邊的異常?青涯錦?!?,這次是木匠上來問的。
青涯錦看著木匠回答說:“我察覺到了水潭邊的異常,但有這群野狗在,我沒辦法靠近,路過時候,我被襲擊,受傷后我直接回到了村里,所以那邊發(fā)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p> “那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游俠在救你之前殺了阿甲?”木匠接著問。
“我不清楚,木匠,當時他在另一條路上,射殺了野狗,把我救下便往嶺的深處去了,其他事我也不清楚,”青涯錦依然一問三不知。
村長喃喃說道:“阿甲雖然實力普通,但野狗之流也是不敢貿(mào)然襲擊的,從阿甲頭部的傷口看顯然是利器造成的致命傷,從阿甲死亡到野狗啃食尸體應該經(jīng)過了不短的時間,那游俠雖有嫌疑,但也不至于逗留這么久時間,從青涯錦的描述看,那人路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p> 隨后村長又隨便問了幾件事情,安撫青涯錦好生養(yǎng)傷,對阿甲死因的調(diào)查就這樣結束了。
對阿甲遺產(chǎn)的清點并沒有多少收獲,有價值的主要還是院子里的木頭。對于這些木頭的處理,木匠低價買去了一部分,剩下的則被貨棧派伙計運走,折算成銅幣充作公產(chǎn),剩下的東西也是一樣,大部分被村民低價買走,剩下的也是能賣給貨棧就賣給貨棧,不能賣的也都留給了以后房子主人了。
遺產(chǎn)清點結束后,阿甲住處被重新鎖好,由于當初沒有鑰匙,村長他們通過破壞門鎖才能進入,隨后在離開的時候,也只是將院門鎖好,屋門直接選擇了無視。
這便給了青涯錦一個機會。
是夜,青涯錦趁著四下沒人再度來到阿甲住處,翻過院墻潛入了阿甲屋中。
來到床邊將床挪開青涯錦從床頭拐角處開始挖起,沒多久果然挖出一個箱子,將箱子放入空間袋里,青涯錦將挖的坑回填,再將床挪到原來位置,痕跡掃除后,青涯錦悄悄離開,回到了住處。
回到住處之后,青涯錦開始清點收獲。包括二十三枚銀幣在內(nèi),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礦石,對于這些礦石,青涯錦不太會分辨也不清楚其價值,但作為阿甲的收藏物,青涯錦不猜也知道這些必定是具有一定價值的,青涯錦自然先是收起來再說。
現(xiàn)在,青涯錦已經(jīng)獲得了阿甲生前遺留的大部分財富,與之相比,他本人簡直窮得要死。
他真的感覺自己運氣很好。
自己的實力很差勁,如果不是因為阿甲不曾防備,他甚至有可能活不過第一個夜晚,即使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實力也比他這個新手強上太多。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考慮再三決定還是把自己的大部分所得藏起來。
除了留下少量銅幣,青涯錦將大部分財物存放進阿甲的儲物袋里。接下來青涯錦便是要為這儲物袋尋一個合適的儲藏點。
青涯錦起初便考慮在床下挖坑埋起來。但一聯(lián)想到最近的經(jīng)歷,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藏到外面是他從不考慮的,最好還是在屋內(nèi)找一處合適的地方。青涯錦打量著四周,從門口到灶臺,再到房間的每個角落·····
考慮再三,他決定把位置選在放置在角落的那個箱子下面。
青涯錦選擇箱子底下是有理由的,箱子放在角落里,位置確定,而人在尋找過程中往往也會注意到箱子而不會對箱子底下有想法。
這和當初阿甲注意到床上沒人卻不會想到青涯錦在床下是一個道理。
青涯錦挪開了箱子,由于箱子放在那個位置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久了,在泥土質地的地面上已經(jīng)留下深刻的印記,青涯錦向下挖掘,卻不料挖出一個箱子出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阿福的箱子竟然就這樣找到了····
挖出了箱子,青涯錦拿出了獨立放置的那一把鑰匙,果然打開了箱子上的鎖。
就在他要打開箱子看時,忽然有聲音從他背后傳來:
“那箱子你不能打開!”
青涯錦回頭,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藍德就站在了他身后。
青涯錦看著藍德,站了起來。
藍德抱著箱子,走了出去。青涯錦就這樣目送著藍德抱著箱子走出門口。
藍德剛走出大門口,突然飛來一支箭,扎入了藍德脖子,藍德側著身子倒了下去。青涯錦見狀,急忙沖出門口。
遠處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在青涯錦趕到藍德身邊時,一個黑袍人騎馬撞飛了他。
這便是當初救他的那位黑袍人·······,青涯錦失去意識前,認出了對方身份。
待到青涯錦恢復意識,睜開眼見到的,卻是一番煉獄般的場景:
村莊的房子被點燃,到處都是尸體,老神棍修德的尸體掛在教堂尖上,正在被下方的大伙烘烤;藍德的尸體側臥在地上,盒子被打開,里面是空的。
“里面的東西是被那黑袍人取走了嗎?”青涯錦心想。
就在他思索間,馬蹄聲有傳入到了耳中,當他順著聲音看過去時,那個黑袍人,正騎著馬,朝著他這邊走來。
此時那個黑袍人渾身燃著藍色火焰,甚至連雙目都被火光取代,馬匹上下也是火焰纏繞,而這火焰卻未對他們產(chǎn)生任何傷害。
那黑袍人的背后多出兩把劍,兩把銹跡斑斑的劍——這兩把劍,赫然正是馬修與紐澤各自的佩劍!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在這里?”青涯錦有些蒙了,
“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青涯錦不解。
這時那黑袍人已到青涯錦近前,他抽出兩把劍的時候,這兩把劍同樣燃起了火焰,銹跡褪去,露出幽藍的劍體,就像是發(fā)光的藍寶石一般。
青涯錦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地,兩把劍相互交叉劈了下來,他也不躲閃,就這樣被兩道劍光劈中,隨后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收割走。
然后作為靈魂力量被補充進黑袍人體內(nèi)的他,竟然看清了黑袍人的面目,那張臉,本不該屬于這里,而是來自于他更熟悉的地方;那張臉赫然正是那小聚集地的前任守衛(wèi)隊長——紐澤!
透過他體內(nèi)的魂火,青涯錦模模糊糊的看見,這個世界,到處是燃著藍色火焰的騎士,正在與人族的軍隊廝殺,一片尸山血?!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p> 靈魂在啜泣,眾生在迎接惡魔的降臨,殺戮之意橫沖直撞,來自四面八方的,那火焰·········
如同從地心涌上來的一樣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