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聲初體驗

　　晚上只有蘇文跟著他回出租屋，蘇文進(jìn)了出租屋一個勁的皺眉，二十來平的房子，陰暗潮濕不說，關(guān)鍵好長時間沒人住了，有股子霉味，嗆鼻子。

　　田曉天無所謂，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就好，蘇文實在是不忍心自己未來的妹夫住在這樣的地方，就說：“咱們還是回賓館吧，住宿的錢我自己出?！?p>　　‘?。亢煤煤?，哥你說了算?！飼蕴爝B忙說。

　　蘇文說：“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找房子搬家?！?p>　　晚上，田曉天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往哪兒掙錢去呢？掏出電話給群頭、認(rèn)識的副導(dǎo)演之類的打電話，就一個意思有啥角色，給錢就干，一口氣接了二十多個活。

　　在這十天里影視城都知道了一個坐上百萬長城加長的人，帶著六個保鏢瘋狂的演死尸，人們估算了一下，一個活大約一百，十天按三千，不夠油錢。

　　田曉天也算了下帳入不敷出，痛定思痛。管他娘的，跑路吧！夜里打開窗戶，看了看十樓，下去就是個死，床單連起來能順到八樓，除非八樓有人住，不然….

　　早上偷鑰匙，人家睜著眼看著他拿，人家還故意故意把鑰匙露出一點，興奮啊，拿起鑰匙出門，車需要指紋開鎖，光有鑰匙不好使。跑警局去吧，還沒跑蘇文晃晃悠悠的在大廳逗前臺，還輕蔑的看他一眼。

　　在百元大鈔上寫了個‘救我’扔下去，蘇武把錢給他送了回來。‘老娘跟你們拼了?！尽?，蘇澈用手一扒拉，他就倒了。

　　倒在地上想起了他的兄弟李陽，打電話給李陽。‘旺仔啊，哥哥遇到難處了，需要一千萬救命?！疂L，老子加班呢?！?p>　　六條大漢破解了他所有能想到的招式，他后悔自己當(dāng)初沒好好的學(xué)習(xí)化學(xué)，不然用各類植物之間的互沖也能收拾這幾個啊?；瘜W(xué)老師告訴他，你想多了。

　　群頭甲：“天兒，有個演藝大廳，一天三百，去不去?！?p>　　田曉天咬牙：“去?！?p>　　錢多多演藝廣場，一二層是洗浴，三樓是演藝大廳。這種地方一般都是一個團(tuán)隊承包下來，臨時要人的很少。田曉天當(dāng)天晚上趕到演藝大廳的時候，經(jīng)理更他說：“田曉天？”

　　田曉天點頭：“胡經(jīng)理您好！”胡經(jīng)理點點頭，說：“跟我來?！边呑哌吔榻B說道：“晚上九點到九半這半小時是你的演出時間，以前都是相聲小品二人轉(zhuǎn)之類的，反正客人怎么開心怎么來。只要客人開心，你在上邊吃屎都行。明白沒..”

　　田曉天點點頭：“明白了經(jīng)理，我保證客人開開心心的?！?p>　　胡經(jīng)理又說：“客人賞的公司抽一半，花籃七成，啤酒三成。其他的都是八成。有意見沒？”

　　田曉天：“沒意見?！?p>　　胡經(jīng)理點點頭說：“那行，你準(zhǔn)備去吧。對了，提前把表演的節(jié)目報給主持人。”

　　田曉天說：“胡經(jīng)理，那以前這段時間的人呢?！?p>　　胡經(jīng)理嘆了口氣說：“哎，現(xiàn)在傳統(tǒng)藝術(shù)不吃香，以前是小品，老板覺得沒意思，讓改相聲，可觀眾不買賬，那不，那個人就是半月前來的相聲演員?！?p>　　田曉天順著胡經(jīng)理的目光看過去，吆喝，是您吶？

　　田曉天跟胡經(jīng)理說：“胡經(jīng)理，我這需要個搭檔，要不….”胡經(jīng)理擺手說：“隨意，人家以前可是大腕兒，不好伺候?！碧飼蕴煨χf：“他肯定不差錢。”胡經(jīng)理肯定的說：“不廢話嘛？人家就是閑的，玩兒?！碧飼蕴鞗]在搭理胡經(jīng)理，上前打了個千，說“您吉祥?！崩舷壬D(zhuǎn)頭看他一眼但是手上卻也回禮：“吉祥?！?p>　　“爺您這是?！碧飼蕴靻枴?p>　　‘別提了，自打侯爺病了，我就在家呆著，這不實在是閑的難受想著找個場子玩幾天，沒成想，茶館都讓說書唱曲的占了。我這不就跑這地兒解悶來了，剛開始還行，大家伙給面子，時間長了不愛聽了。’憨厚的中年人說道。

　　“要不咱也倆搭一場，要還不愛聽，咱們爺們兒撂地攤?cè)??！碧飼蕴煺f道。

　　“你師傅是誰啊？”憨厚中年人說。

　　田曉天心說，我?guī)煾腹戮V。‘沒師傅，野路子，您跟我搭活，覺得行我拜您為師得了?！?p>　　石先生估計是真閑的沒事干，一拍大腿說道：“好啊。那就試試活，你捧還是逗？”

　　“我逗吧，我怕接不住?！?p>　　“那行，說那段？要不來段貫口熱熱場子?！笔壬ㄗh說。

　　“不不不，來不了。我瞎弄了個新段子，我給您說道說道?！?p>　　“嘶~爺們兒，別瞎玩啊?！?p>　　“您放心，絕對錯不了。您先品品？”

　　“那行，你說說我聽聽?！笔壬粗f。

　　田曉天沉思一會，心想，對不住了小桃心，都特么賴紅星。從兜里掏出一沓子紙，翻了翻找出一篇遞給石先生，石先生看了看，說：“不錯，有點意思，你這是….哦，明白了。前邊墊場沒寫？”

　　‘瞧您說的，開場那不得視情況定啊?！飼蕴旃郧傻幕卮?。

　　石先生點點頭，然后說：“順一遍？”

　　田曉天倆人在后臺找了個地方開始對詞，田曉天為什么逗哏呢，因為逗哏你就是說亂了像石先生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藝術(shù)家也能給你兜住，所以這段相聲說的就長了點，石先生看了看表說道：“過了八分鐘，你這得減點。”

　　“沒事兒，咱們說十分鐘的時候要還不行，那咱爺倆就去擺攤了。”田曉天無所謂的說。

　　石先生看他一臉的淡定，一想，也對。就這樣吧。

　　爺倆在后臺聊了會天，喝了點茶?？磿r間差不多了，石先生開始換大褂，田曉天沒有這身行頭啊，他朝石先生借，石先生為了過癮只好把自己的大褂借給他，他身量高出石先生一頭半，那大褂根本不合適，他也有轍，把前襟塞進(jìn)褲子里，后邊留個屁簾，石先生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他，這是氣的。

　　前邊是個舞蹈節(jié)目，舞蹈演員下去之后，田曉天掀起門簾往里看看，看那滿是舞臺的花和一溜金裝老青島。他回頭看了眼石先生說：“您老看看人家，這得小三千吧。”

　　石先生也巴著脖子看了一眼，說：“少說得三五萬?！薄澳阏f咱爺們兒今天…”

　　石先生說道：“得得得，別讓人家轟下來就不錯了，你看看人家小姑娘..”

　　“我看呢師傅，您看那白花花的大腿嘿，真饞人..”

　　‘啪’后腦勺挨了一巴掌，‘警醒著點?！壬妗?p>　　前臺收拾完了，主持人上臺，‘下面請欣賞相聲‘賣面茶’表演者石副寬，田曉天?！鞒秩苏f完自己愣了一下。怎么又是相聲？胡經(jīng)理也是一愣，我錯了.。

　　石先生先邁步進(jìn)去，田曉天震了一下身子也隨著進(jìn)去了。進(jìn)去之后，臺下抽煙的抽煙，交頭接耳的聊天的，大聲說話得也有，不過不多。

　　上臺先鞠躬，這是行規(guī)，反正石先生這么說的。田曉天看了眼臺底下的人，咳了一聲，說：“石先生，您看下面的這些爺，??！”

　　“怎么了?！?p>　　“怎么了？剛才人家小姑娘上來，你看這幫爺們兒眼都變數(shù)碼相機(jī)了。咱爺倆一上來，全閉目養(yǎng)神?！?p>　　‘這不正常嘛。你沒看啊？’

　　“那我也沒變數(shù)碼的呀?！?p>　　‘那您變成什么樣的？’

　　‘我就變成個望遠(yuǎn)鏡和透視眼’

　?。ü?，好。嘩嘩嘩）

　　‘嘿，你還挺得意?！?p>　　‘我憑啥不能得意，我是有身份的人?！f著提了提褲子。

　　‘哦，有身份的人都這樣？’

　　‘你知道什么呀，我們有錢人大都這樣?！?p>　　‘哦，都穿別人大褂?！?p>　　‘去，借您個大褂您看您，回頭我給您買幾件，帶花紋的，金錢紋?！?p>　　‘金錢紋？帶不帶字啊？’

　　‘帶字也行?！?p>　　‘什么字，兵還是勇??？’

　　‘不，帶壽字您看怎么樣？’

　　‘去你的，那是壽衣知道嘛?！?p>　　（哈哈哈…..）

　　‘那就換別的。有錢嘛?！?p>　　‘哦，就這么造錢。隨便花？’

　　‘當(dāng)然剛開始也不是有錢人啊，早先也不行，早先也窮得跟什么似的轍，吃了上頓沒下頓。那時候住那房子千瘡百孔，趕上下雨算要了親命了’

　　‘怎么了？’

　　‘外邊小雨屋里中雨，外邊大雨屋里暴雨，有時候雨實在太大了，全家人都上街上避雨去。

　　沒聽說過，有上外頭避雨去的嘛’

　?。ㄟ@就開始入活了）

　　下邊的觀眾到現(xiàn)在也開始入戲，聽進(jìn)去了。

　　‘好~，哈哈哈，再來一個?！畞硪粋€?！瘉硪粋€。

　　‘師傅您看？’

　　石先生也是高興，示意他返場。

　　田曉天抱拳說道：“謝謝各位，捧了啊，剛才喊好的幾位拖記得找我結(jié)賬啊?！?p>　　（哈哈哈…..）

　　‘哎呀說了這么多，我有點渴了。’

　　‘我這有啤酒..’（我也有）

　　‘謝謝各位衣食父母’石先生和田曉天齊聲說道。

　　‘哎呀，師傅啊。’

　　‘怎么了？’

　　‘看起來咱們倆比那些小妹妹還是差啊，要不我也露個腿？’

　?。?，露了給花籃）

　　‘你說的啊?！f完就開始解褲腰帶。

　　石先生趕緊攔住，（吁）

　　‘既然今天諸位爺這么給面那就再來一段，師傅您看？’

　　‘來，必須來啊?！?p>　　‘那行，我和師傅剛才在臺下就對了一個段子，下來這個段子還沒對活，到不到的眾位爺多包涵?！?p>　　‘您包涵?！?p>　　‘師傅啊?！?p>　　‘啊?！?p>　　‘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嗎？’

　　‘不是有錢人嘛？’

　　“我是個軍事家?！闭f完拍了下胸，‘咳咳咳咳’

　　‘您這軍事家身子骨都簍了’

　　‘我這沒有帶著我拿槍，彈弓也沒帶?！?p>　　‘你想干嘛？’

　　‘我?guī)е鴺專蚁韧煌涣四?。我用彈弓打你家玻璃我。?p>　　‘您也就這點出息?！?p>　　‘我是經(jīng)過培訓(xùn)的人，別小瞧我?！?p>　　‘哦，經(jīng)過那培訓(xùn)??？’

　　‘你看’（敬禮）

　　‘那邊’（哈哈哈哈）

　　‘啪’

　　‘嗨！反了’

　　我今兒是沒待著我那槍，我要是帶著機(jī)關(guān)槍我早突嚕你了我

　　你也得有那玩意啊

　　手榴彈一塊錢6個我先扔你一百塊錢的

　　嗨，沒那么便宜

　　不尊敬軍事家，我們這到哪兒去，這個，乓－－－（打步槍）

　　嘡－－－－（打手槍）

　　手槍

　　砰－－－－（打彈弓）

　　崩弓子都有啊，什么軍事家

　　不同的戰(zhàn)況不同的兵刃，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哪兒的么？

　　沒聽說過

　　我是老和部隊的

　　什么部隊您哪？

　　老和部隊

　　沒聽說過

　　哎，你不看電視??？

　　電視上有嗎？

　　世界上，老和部隊啊

　　維和部隊

　　什么叫維和

　　維持和平

　　老和呢

　　不知道

　　老得維持和平哪

　　這部隊怎么那么貧呢

　　說實在的，我跟著外行沒法說（提褲子）

　　哎－－說相聲在這，廁所在后面，您這是干嗎啊

　　緊緊我這武裝帶

　　武裝帶都剎里頭？

　　你不知道啊，1997年，世界上這些法人們啊，都聚在一塊

　　什么叫法人呢，

　　…………

　　軍事奇才，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上炕認(rèn)識娘們，下

　　炕認(rèn)識鞋

　　噯－－不是－－應(yīng)該金發(fā)碧眼哪

　　廢話，不是金發(fā)閉著眼呢嗎

　　閉眼哪，瞎子啊，那她漂亮什么啊

　　好看著呢。（女聲）布什總統(tǒng)讓我找你，談打仗的事。哦，打仗的事，來，

　　坐，（吹土）坐。

　　馬路邊上坐下了

　　你頂著著痰桶美什么啊

　?。ü?，好。好。吁~）（好好好…）

　　兩人鞠躬要下臺，客人還起哄，要求再來一段，經(jīng)理在后臺等著，攔住他倆，石先生沒說話，田曉天看看石先生，又看了看經(jīng)理說道：“我?guī)煾改昙o(jì)大了，”石先生配合著揉了揉腰，田曉天說：“這天太晚了?！笔壬蚬?。

　　經(jīng)理苦著臉說道：“二位大神，幫幫忙。這，這頂不住啊?！鼻芭_哄哄的喊，田曉天看看石先生，石先生點點頭，田曉天伸巴掌，經(jīng)理給他掰回兩手指頭，他又彈出一個。

　　胡經(jīng)理苦笑著點點頭，師徒二人再次上臺，鞠躬。

　　‘列位是真的捧啊，’

　　‘是啊！’

　　‘這是非得把咱爺倆累死啊?！?p>　　‘哎不至于?！?p>　　‘那我給大家伙賣賣力氣，’

　　‘是得賣賣力氣’

　　‘那師傅您來一段大實話？’

　　‘我這嗓子來不了，還是你來吧?！?p>　　‘那行，列位，我給大家來一段大實話，咱們今天就到這吧，各位爺多擔(dān)待?！?p>　?。ê茫煤茫?p>　　‘說天親天也不算親，天有……哪有君子不養(yǎng)藝人’

　?。ê谩?.好..好）

　　師徒二人回到后臺，田曉天趕緊攙著石先生找地兒坐下，幫著他八大褂脫下來，那里邊的小衣都透了。胡經(jīng)理遞過來毛巾和茶，田曉天接過來給石先生擦汗，石先生：“得得得，你這拿我當(dāng)葫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