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目光移向白慕卿,神情沮喪,兩眼淚汪汪的,心中充滿了歉意與悔恨。
若是她不瞎說,這中年人或許因為顧忌法器的主人,還有可能瞻前顧后,她們還有機會獲救。
如今被她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被人家知道了底細,是沒有一點被救的機會了,除非他家姑爺能及時趕來而且實力超過這中年男子。
白慕卿此刻面如死灰,雖然心中希望李長卿來救她,卻又擔心李長卿不敵中年人而受到傷害。
為了不連累李長卿,白慕卿心中已經(jīng)有了要自盡的想法,而且越來越強烈。
中年男子清楚白慕卿的想法,準備出手先制住她。
左手一伸,一把將白慕卿手中的法器寶劍抓在手中,法力順著短劍進入白慕卿體內(nèi)讓她失去行動能力。
手往回一縮,低頭看著手中的短劍,沉著臉說:“這法劍的來歷你不說也罷,對我來說它的來歷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你還是乖乖的和我離開吧!”
說罷,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抓向白慕卿肩膀,準備帶著白慕卿離開。手伸到一半突然慘叫一聲迅速后退并與她拉開三丈距離。
神情陰沉的盯著那柄正散發(fā)著瑩瑩光芒護在白慕卿身前的短劍,左手握拳不停地抖動,鮮血從指縫滲出,滴落地上。
若非他早早的察覺短劍不對,恐怕整個手已經(jīng)被廢掉了。
白慕卿聽到中年男子一聲慘叫,感覺對方遠離自己,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讓她欣喜萬分的景象。
映入眼簾的是一柄發(fā)光的短劍,她知道一定是李長卿來了。
李長卿能來救她,這讓她心中充滿了驚喜與甜蜜。
但要對她不利的是一個練氣境的修仙之人,修為可能要比李長卿高,出身來歷也有大概率比李長卿好,難免擔憂李長卿在與他爭斗時會受傷。
因此她心頭不由的涌起擔憂的情緒,只是她全身被制,無法做出任何舉動來提醒李長卿。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受傷的手掌,神情陰沉的抬起頭,將目光轉(zhuǎn)向街尾。
不知何時,一個身著藏青色衣袍的少年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充滿殺氣的緊緊盯著他。
“你是何人?”
“明知故問!”
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看著那少年緩緩走來,直到將白慕卿護在身后,他都沒有動過一下。
李長卿越過白慕卿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一道法力鉆入她體內(nèi),中年男子的禁制立刻被解開。
獲得自由的白慕卿立刻伸手拉著李長卿的衣角,仰著頭眼中滿是擔憂的說:“他是練氣境修士,你一定要小心應對,若是斗不過……那你,你就找機會自己離開吧!”
李長卿目光沒有離開中年人,感受到白慕卿擔憂的情緒,嘴里安慰她說:“無需擔心,不過是一個練氣六層的修士,有我在這里,他傷不了你!”
中年人神情警惕的盯著李長卿,沒有反駁李長卿剛剛說的話,他能感覺到李長卿的修為不下于他,甚至略高于他。
一但戰(zhàn)斗起來,雖然他自信憑借自己的能力不會落敗,但他沒有把握在對方面前帶走白慕卿。
于是就想著利用自己的出生背景勸退對方,盯著李長卿說:“李長卿!?”
李長卿對他可不會有什么好臉色,冷笑一聲說:“正是在下,不知閣下何人,哪門哪派,竟敢出手對付我李家之人,莫非沒聽過我李長卿的名聲?”
李長卿當年殺得離洲綠林聞風喪膽的名聲中年男子是沒有聽說過的,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他可是璧泉派弟子,難道李長卿還敢上他璧泉派撒野?
他聽說的只是李長卿從醉花樓里帶回去一個夜叉女的事情。這事兒想不知道都難,整個離火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也拿出來顯擺!
中年男子眼神怪異的看著李長卿,這小伙子的思想有問題啊。
“我叫劉子成,璧泉派長老許文座下弟子,你的名聲我簡直如雷貫耳!”中年男子嗤笑一聲說:“不過你的特殊嗜好,就不用拿出來惡心我了,這對你我接下來的斗法沒有任何幫助!”
對方是修行門派弟子,而且是門中長老弟子,若不是對方要對付白慕卿,李長卿絕對不會與他為敵。
如今對方要對付白慕卿,卻不得不為敵了。既然如此,他決定想辦法將對方永遠的留在離火城中,不讓消息走漏一分,免得將來要面對一個修道門派。
不過對方也是練氣六層,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想要留下人家?guī)缀醪豢赡?,或許只有言語激起對方怒火,才好尋找機會。
于是冷笑一聲說:“璧泉派,什么玩意兒?沒有聽說過!我多年不出手,現(xiàn)在什么阿貓阿狗也敢在我李家頭上撒野了!”
璧泉派作為離洲排名第二的門派,劉子成又是長老弟子,哪里受過如此藐視,心中頓時怒火沖天。
不過他并沒有盲目的攻擊,因為他清楚李長卿的目的,冷笑一聲說:“看你年紀輕輕修為不弱,想必頗得長輩看重。”
說著,他伸手指著白慕卿說:“若是將她拱手相讓,看在你我同屬修士的份上可饒你不死,若是不同意,嘿嘿……”
劉子成話雖然沒說完,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若是李長卿不同意,怕是要來一場生死斗了,看他說話的口氣,認定李長卿必然是輸?shù)囊环健?p> 李長卿眉頭皺起,劉子成雖然被他激起了怒火,但結(jié)果卻出乎意料,沒有不管不顧的攻擊他,而是轉(zhuǎn)而出言激他。
對方不上當,那他幾乎沒有機會殺死對方。如此一來,就不宜與對方結(jié)仇了,還是通過談判和平解決為好。
“你我修為相當,有我在你也沒辦法帶走她,不如咱們就此罷手,如何?”
劉子成見李長卿臉色平靜,似乎并沒有被他激怒,眼神閃爍忽然輕笑一聲說:“怎么樣,怕了吧!還是那句話,你若是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當做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不然的話……你這一身修為就留在這里吧!”
李長卿心中有數(shù),自己不愿意與劉子成為敵,選擇和平解決,是因為沒有把握殺死對方。
而對方明知道自己不會將白慕卿交出還如此做,一來是他依舊想著激怒自己,二來是自己是修士還知道了他的來歷。
換位思考,他若是強搶他人未婚妻,而對方還是修士,在被對方知道背景名字的情況下,絕不會讓他離開。
因此,劉子成如此表現(xiàn),李長卿是理解的。
不由的嘆口氣,心想“還是想的簡單了些,從自己知道對方來歷的時候,就不可能再和平解決了……”
李長卿的想法是正確的,劉子成自然不愿意放過知道他來歷的修士安然離開。
否則不僅璧泉派名聲會受損,而且還有可能引發(fā)兩派的爭斗,雖然璧泉派在離洲實力很強,但這樣的話抓捕白慕卿所獲得的利益就不如損失大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見李長卿修為要強過他一點,雖然自信一但爭斗起來,有璧泉派傳承的他能夠獲得最后的勝利。
但由于修為不能形成碾壓,正面爭斗的話,難免受到傷害,甚至不能捉到白慕卿。
受李長卿先前要言語激怒他的啟發(fā),劉子成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是能讓李長卿大怒,或者騙得李長卿信任,當能避免受到傷害。
能無損退敵,誰有愿意生死相搏?
當然李長卿也不會上當,只是冷笑一聲說:“我自得修行傳承且修煉有成以來,所遇到的對手全都是離洲各路武林人士,他們中雖然有不少修為不弱于當時的我的,但手段對于修士來說太過單一了,都無法讓我判斷自己的實力。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修行界的對手,又是什么璧泉派的,想來是有些手段的,若是不能與你交手一番,豈不是很遺憾?”
“嘿嘿!小子你倒是有種!”劉子成冷笑一聲說:“正好拿你開刀,讓你們這些野修見識一下數(shù)千年傳承大派的底蘊,免得都以為我璧泉派只是浪得虛名!”
李長卿不清楚劉子成口中的野修是怎么回事,不過他猜測大概率是指門派傳承時間短的門派弟子吧。
“廢話少說,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璧泉派傳承有多厲害,竟然敢瞧不起其他離洲修士!”
劉子成也不廢話,手成劍指,腰間懸掛的長劍“鏗!”的一聲出鞘,在他周身游走,劍體罡氣吞吐不定。
他已經(jīng)做好了攻擊準備,目光銳利的盯著已經(jīng)法劍護身的李長卿,在尋找合適的攻擊機會。
整片街道靜悄悄的,白慕卿的車夫白仲帶著白家護衛(wèi),趁著兩人對峙無暇他顧,小心翼翼的上前將白慕卿以及她的丫鬟護著緩緩向后退去。
白慕卿雖然擔心李長卿,但她也知道自己若是留在這里只會讓李長卿分心,并沒有任何幫助,因此滿臉擔憂的跟著白仲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