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不出現(xiàn)什么大的變動的話,國家就只有強的更強,弱的更弱,對不對?”林昔然接過話題,開口說道。
“是的。”易羽生贊同的點了點頭,“正如昔然兄所說的,陳國如果現(xiàn)在選擇了議和,那之后就更沒有出頭之日了。”
“是嘛,連他個會元都這么選了,那我應(yīng)該賭對了……”陳宛丘小聲說道。
“什么?”易羽生有些疑惑的看向陳宛丘,剛剛陳宛丘小聲說的話,他并沒有聽清。
“不,沒……沒什么。”陳宛丘回過神來,笑著回答,然后,他就看到了林昔然鄙視的眼神。
易羽生沒聽到,但不代表坐在他旁邊的林昔然聽不到,“原來你也沒什么把握啊?!?p> “哈……哈哈……”陳宛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雖然不知道林昔然和陳宛丘在說什么,但是易羽生也沒有糾結(jié),“雖然我是這么想的,但我畢竟不是陳王,沒有治理國家的經(jīng)驗,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因素要考慮,所以,有沒有選對思路,我也不知道?!?p> “沒事?!甭牭揭子鹕Z氣有些失落,陳宛丘開口安慰,“只要盡力就行了?!?p> “是啊……”易羽生點了點頭,“那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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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里,陳王來回踱步,“柔和還是激進?嗯……”
“王上,考卷送來了?!?p> 一些侍衛(wèi)把試卷放到桌案上,陳王擺了擺手,他們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陳王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開始批改試卷。
批改試卷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因為你能從中看到各種有意思的觀點。
“這個一開始就說要打仗的是誰???”陳王忍不住好奇,直接把遮擋名字的紙條撕開,“哦,原來是李翰飛那小子啊……雖然言辭有些激烈,但武將的英勇還是有的?!?p> 陳王把李翰飛的卷子放在左邊,繼續(xù)看后面的,“嗯?怎么還有一個這樣寫的?”
陳王又把紙條撕開,“姜翕的啊,怪不得……”
陳王大致看了一遍,便把姜翕的卷子也放在左邊。
陳王繼續(xù)看后面的,然后,陳王就看到了熟悉的字體,“是宛丘的啊,讓我好好看看他怎么寫的……”
陳王把陳宛丘的卷子拿了起來,認真的看著,良久,把卷子放下,右手修長的手指不斷敲擊著桌子,頭微微低下,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過一會,陳王抬起了頭,把陳宛丘的卷子往左邊放去,“也還行……”
隨后的一段時間,陳王依舊在看著試卷,只是不時的搖頭,以及微皺的眉頭,表達了他內(nèi)心里不滿。
“嗯?這份?”陳王拿起了正在桌上擺著的那份卷子,“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這是誰寫的?簡直……太符合我的想法了!”
陳王把紙條撕開,“是林昔然寫的啊,唉,字寫的工整,格式也沒有錯,寫的內(nèi)容我也贊同,不過……整篇文章充斥著‘不要來找我’是怎么回事,這不就差直接跟我明說‘打仗我同意,但別讓我去’了嗎?”
陳王有些無語,但還是把林昔然的卷子往左邊一放,“雖然這種想法不是很好,但也挑不出什么錯誤。”
認真做事時,時間總是過的格外快,陳王抬頭看了看外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黑的天色,“再看一張卷子吧。”
陳王自言自語道,伸手,又拿了一份卷子。
“嗯?”陳王的視線被卷子吸引住,良久,才把卷子放在,“真是寫到我心里去了?。 标愅醺锌?,“真沒想到,還有這種能把事情看的那么清楚的人在,有這種人才在,我陳國怎么會不強大呢?!”
“天佑陳國,天佑陳國?。」标愅醮笮χ?,把卷子放下,然后掃了一眼剩下的卷子,“就讓他當狀元好了,剩下的估計也沒有這樣的好文章了?!?p> 陳王把卷子放在左邊,然后就去旁邊的桌子上用膳去了。
第二天,陳王緊趕慢趕的把剩下的卷子給改完了,讓人把右邊那一堆卷子的封條給撕開,自己親自把左邊卷子的封條給撕開,在桌上鋪開一張紙,鄭重的寫下:
狀元,易羽生。
在柔和與激進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手段中,陳王選擇了后者,或許是考慮了國家國情,又或許是形式所迫,也可能正如林昔然所寫的,單單是因為心里不爽……但無論是因為什么,陳王都是選擇了激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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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的時候到了,今年放榜的時間格外的早,可能是因為陳王看到易羽生的試卷后,對其他的試卷就沒什么興趣的原因吧。
陳宛丘和林昔然陪著易羽生到放榜的地點等著。
“老易啊,不要緊張!”陳宛丘拍著易羽生的肩膀,安慰道。
易羽生撇了一眼陳宛丘不停顫抖的雙腿,“我還好吧,不過我怎么覺得林兄你比我還要緊張呢?”
陳宛丘白了易羽生一眼,“沒什么,我這是替你緊張的。”
“額……好吧,好吧……”易羽生有些汗顏。
林昔然不想理會陳宛丘,他那副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為柔和還是激進而擔心,這幾天,他已經(jīng)從剛考完的充滿信心,到現(xiàn)在的瑟瑟發(fā)抖,完成了一次華麗的轉(zhuǎn)變。
隨著時間的臨近,周圍來看分數(shù)的人也越來越多,看著旁邊人緊張的不斷流汗,本來一些不是很緊張的人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人真是多啊……”易羽生忍不住抱怨。
“沒事,等榜單貼出來,就讓昔然去開道。”陳宛丘兩只手握成拳,不斷深呼吸的說著。
易羽生看林昔然沒有說什么,一副默認的樣子有些驚訝,平常來說,林昔然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沒什么,有些好奇罷了?!绷治羧坏恼f著。
既是對易羽生成績的好奇,也是對自己判斷的好奇,【為此,稍微做得出格一點也是可以的吧?】林昔然暗暗想著。
“不是,你怎么都不緊張一下的?”陳宛丘瞟了林昔然一眼,看他呼吸平穩(wěn),忍不住說道。
“我有必要緊張嗎?!绷治羧挥行┮苫蟮姆磫柫嘶厝?。
陳宛丘想了想,【好像的確不用緊張啊?!?p> 林昔然他無論寫的是好是壞,都不會有人去責罰什么的,畢竟能當他直系長輩的,都不在王宮附近啊。
而且以前與林昔然聊天時,了解到,就算他那個師父在王宮附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責罰他什么的。
想起自己的老爹,陳宛丘感到有些郁悶。
【同樣是父輩,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