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感慨后,陳宛丘也沒有再說什么了,安靜的等待榜單公布。
不知等了多久,人群一陣騷動,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來到人群的最前面,一位領(lǐng)頭的把榜單掛在墻上,然后往旁邊走了幾步,伸手抓住蓋著榜單的紅布的一角,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扯,飛快的跑離現(xiàn)場。
剎那間,人群沸騰了,數(shù)不清的人往前沖去,都想先一步看到榜單。
人擠人中,陳宛丘三人的體驗分外不好,他轉(zhuǎn)頭看向林昔然,“昔然!開道!”
聽到陳宛丘的話,林昔然閉上雙眼,再睜眼時,殺意浮現(xiàn)于眼里,殺氣外放于身旁。
原本圍繞在林昔然一行人身旁的人們,都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心里浮現(xiàn)出害怕的情緒,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里的安靜讓其他人感到好奇,紛紛往這里看去,但是當看到飽含殺氣的林昔然時,也不禁一顫,安靜了下來,就這樣,以林昔然三人為中心,周圍一大片人都詭異的站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這里的異常影響了更遠處的人們,他們發(fā)現(xiàn)這里很安靜,自己的聲音也逐漸變小。
到最后,整個來看榜單的人群,呈現(xiàn)了一副詭異的的姿態(tài),大家都安靜的站在那兒。
林昔然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不過還是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身旁的陳宛丘與易羽生也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人群就這樣從中間分開一條道,讓林昔然一行人能直接走到榜單面前。
很多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么要讓開,不過看到旁邊的人這么做了,自己也就跟著做。
不過還是有人感覺不服氣,“不是,你們怎么……”
林昔然看向那個發(fā)出聲音的人,那個人瞬間就被殺意籠罩,他咽了咽口水,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就這樣,林昔然三人順利的來到了榜單前面。
林昔然抬頭一看,榜首赫然寫著易羽生的名字。
林昔然閉了閉眼,把所有情緒藏在心里,臉上仍是那一副冷淡的表情,但殺意收斂了很多。
他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陳宛丘和易羽生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想活著出去,就和剛才一樣。”林昔然小聲的提醒道。
聽到林昔然的話,陳宛丘和易羽生都反應(yīng)了過來。
他們之所以能這個樣子進來,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有很多人不明所以,身旁的人這么做了,自己也就跟著一起做了。
再加上他們?nèi)艘桓钡ǖ谋砬?,讓很多人不明覺厲。
要是這個時候露餡,那等待他們的,就是被激起的民憤。
易羽生和陳宛丘收斂情緒。
【收斂個鬼??!我可是考上了狀元啊!我是三元及第啊!】
易羽生內(nèi)心狂叫,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進去。
林昔然看到他這個樣子,有些無奈,但還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殺氣重新外放,不過這次,只針對易羽生一個人。
易羽生被殺氣所籠罩著,感覺自己仿佛掉到了冰窟窿里,周圍從春暖花開突然變成了寒風蕭颯,讓易羽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不過這也成功讓他冷靜了一下。
林昔然見狀緩緩收起了殺氣,易羽生的嘴角又微微翹起。
陳宛丘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嘴…嘴…別翹!”
“只能這樣了……”易羽生有些欲哭無淚。
“唉~”林昔然很是無奈,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殺氣又籠罩在易羽生身上,易羽生的嘴角也不再翹起,臉色回復了平靜。
林昔然緩緩收回殺氣,然后就看到易羽生的嘴角又翹了起來……
林昔然斜眼看向易羽生。
【你在逗我?】
易羽生面帶微笑的看了回去。
【我是狀元唉~我三元及第唉~我高興啊~】
陳宛丘也瞟了易羽生一眼,加入了群聊,
【但是現(xiàn)在如果露餡的話,管你是誰,該揍還是得揍?!?p> 無奈的林昔然又開了殺氣,讓殺氣籠罩易羽生,保持這個樣子,緩緩朝人群外面走去。
幸運的是,這次沒有人找麻煩,林昔然一行人安全的走了出去。
在他們出去后,人群又重新恢復了活力,就連剛剛詭異安靜的事,也沒多少人去打聽緣由,大家都被榜單給吸引住了。
出了人群后,林昔然依舊保持著殺氣,但是易羽生的嘴角,還是翹了起來。
沒辦法,那可是三元及第?。∽x書人的最高榮譽,易羽生沒在大街上笑出來,都算是有教養(yǎng)的了。
不過也正是怕易羽生在大街上笑出來,林昔然才一直用殺氣壓著他。
畢竟林昔然不想,被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洗禮。
就這樣,林昔然一行人來到了白玉樓。
一進去,便有四個大漢滿臉警惕的看著他們,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林昔然愣了愣,隨后就明白了,別人是感知到了自己的殺氣,以為自己是來早麻煩的。
那些大漢看到來者是自家的少爺,也愣住了。
林昔然揮了揮手,表示沒事,然后自顧自的帶著陳宛丘和易羽生,來到了自己的專屬雅間。
雅間里,林昔然收回了殺氣,易羽生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狀元,我是三元及第……”
笑著笑著,易羽生就哭了起來。
林昔然和陳宛丘在一旁沒說話,靜靜的看著易羽生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不容易啊……”陳宛丘感慨道。
“是啊……”林昔然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暗男量啵彩遣粸槿怂??!?p> “是啊……不過我們這不是叫永安郡嗎?”陳宛丘有些疑惑。
“哦,我說錯了?!绷治羧汇读算?,一臉淡定的說道。
陳宛丘看向林昔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如既往的從林昔然臉上讀不出任何信息。
哭了好一會兒,易羽生安靜了下來,林昔然沒說什么,向外面的小二要了幾壇酒。
三人都沒有再說話,一人拿了一壇,默契的一碰,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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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你怎么這么能喝啊……”陳宛丘扶著桌子含糊不清的說著,拿起酒壺,仰頭一灌,隨后,便倒在桌上了。
林昔然默默的看著他,拿起自己的那壇,把剩下酒一口氣喝完。
林昔然走到早已喝醉了的易羽生身旁,攔腰把他抱起,走到了他的客房內(nèi),把他放在了床上,吩咐了小二好好照顧他后,又回到了私人雅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