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不禁冷哼一聲,尋思你們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我?guī)ズu?眼神中便帶著絲不屑。南宮炙怒道:“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行,來人啊,給我捆了?!比物L上前道:“且慢,三叔,容我去勸勸他?!蹦蠈m白道聲好,任風下場,扯著陶元走出大廳。南宮炙欲待攔阻,南宮寒冰道:“放心吧三哥,諒他也跑不掉?!?p> 任風拉著陶元出了大廳,小聲道:“聽過這句話沒?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現(xiàn)在姑且答應(yīng)他們,期間不怕沒機會逃走?!碧赵坏溃骸拔矣惺乱貪?。”任風道:“啥事?因為曹大小姐的事?你現(xiàn)在生死關(guān)頭了知不知道?”陶元回頭看向大廳內(nèi),說道:“只要他們答應(yīng)讓我回趟濟南,我就帶他們?nèi)ズu。”
他這聲有些大,屋里人都聽得清楚,南宮炙呵呵笑道:“你是為了曹家小姐的婚事么?那老夫可以告訴你,現(xiàn)在回去也不趕趟了,人家已經(jīng)結(jié)完婚了?!贝嗽挭q如晴天霹靂,陶元喝道:“你說什么?曹華結(jié)婚了?”南宮炙見他模樣,心里便覺得意,嘿嘿笑道:“是啊,現(xiàn)在你該死心了吧?”
任風又在旁相勸,陶元只怔怔的不說話。南宮白不耐煩道:“想沒想好?這樣,我可以替老三答應(yīng)你,只要你帶我們?nèi)チ撕u,回來只廢你武功,不要你胳膊了。你若再猶豫不決,嘿嘿……”幾聲冷笑,威脅意味十足。
陶元扔不相信南宮炙所言,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南宮炙哼道:“老夫從不打誑語。”陶元萬念俱灰,只想自己安靜的待會,嘆道:“好,我答應(yīng)你們就是,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么?”南宮東方道:“唉,早答應(yīng)不就完了?任風,你帶他回去休息吧?!?p> 倆人回到陶元住處,任風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說啥也不頂用,哀其不爭的搖搖頭,告辭離去。
陶元在床上直到晚上,心里反復(fù)想著:“她怎么就結(jié)婚了?為什么不等我?”又自憐自哀:“我又是什么東西,大小姐憑什么等我?!毕胫?、想著,不由流下淚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便是刀劍架在他脖子上,他可能也不會流一滴淚,又有言道:只是未到傷心處,想來她對曹華第一次動心,到為她舍生忘死,卻始終沒有清楚的表達過心意,如今她已經(jīng)嫁為人婦,這輩子,緣分就沒了么?越想越是傷心。
忽聽有人敲門,他也并不理會,又聽門外緣溪柔聲問道:“陶公子在么?”陶元嗯了聲,卻覺抽噎而聲音有些難聽,強行咳嗽兩聲,調(diào)整情緒,說道:“緣溪,我想自己待會?!?p> 過了片刻,緣溪在門外說道:“可你總該吃些飯的,陶公子,我進來把飯放下就走,否則你晚上餓了該沒吃的了?!碧赵獓@口氣,道聲好。緣溪嘗試推門,原來任風走時他也沒將門拴上,她一推便即開了。陶元聞聲將身子側(cè)翻過去,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流淚模樣。
緣溪輕輕將飯菜放在桌上,看了他半晌,說道:“陶公子,我知道你心里苦悶,可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吧,你還是看開些吧?!碧赵粥帕寺暎壪獓@口氣,走了出去,輕輕將門關(guān)上。
次日陶元又趴了一天,飯也沒吃兩口,偶爾起來次還將門拴上了。到了晚上任風拎著壇酒敲門道:“我說你要趴到什么時候?快開門,咱倆喝點酒就好了。”陶元也不理他,任風便敲個不停。陶元惱道:“你讓我自個趴會,管我干嘛?”任風罵道:“他媽的我不管你誰管你?快開門,你不開門我就一直敲下去了啊?!?p> 陶元無奈,怒氣沖沖起身將門打開,罵道:“你他嗎的有完沒完?”任風瞪眼道:“咋的?還想和我打一架?。俊碧赵X袋混僵僵的,聞言道:“打架就打架?!焙龅囊蝗虺?。任風拎著酒壇托的后跳開,叫道:“你他嗎瘋了?”
恰此時緣溪端著些下酒菜到來,見狀愕然道:“兩位公子在干嘛?”任風指著陶元,氣道:“我好心找他來喝酒,他卻要打我,你說你見過這樣的混蛋沒有?”陶元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又覺歉然又覺好笑,卻也不愿和他說話,轉(zhuǎn)身回了屋里,也沒關(guān)門。
任風見他沒了動手的意思,試探進入屋里,自行到桌邊擺上兩個碗,倒?jié)M了酒,緣溪進屋將下酒菜擺好,勸陶元:“陶公子,你就喝些吧,俗話說得好,一醉解千愁?!?p> 說起愁字,陶元又覺傷心,任風哼道:“你看他那樣,緣溪你會不會喝酒?咱倆喝點,別管他?!本壪u手道:“我哪會喝,陶公子若是喜歡,我到可在旁陪你們爺們聊會?!碧赵税涯槪椭X袋來到桌前,坐在椅子上端起碗一口悶了下去,這么一仰頭,那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隨著嘴邊的酒水一同淌了下來。
任風也不好取笑他,又拿起酒壇再給他滿上,陶元又干一碗,道:“你們盡管笑話我好了?!币膊辉诤趿?,抓起燒雞扯下一只腿就開吃。任風道:“你是性情中人,有什么可笑話的?咱哥倆自離開曹家商船,有多久沒好好喝一頓了?今個我就陪你好好喝一頓。”陶元道聲好,又要干掉。緣溪心軟,尋思他這么干下去還了得?在旁勸道:“陶公子,要不你這碗我喝吧?!碧赵等坏溃骸澳悴皇遣缓染泼??”緣溪道:“我看你這樣,也覺心情不好,就想喝些?!碧赵銓⑼脒f給她:“那你少喝些?!?p> 緣溪接過碗淺嘗一口,只覺辣嗓子,尋思這些爺們是怎么喝下去的?任風在旁笑道:“你別在嘴里嘗,咕嘟咽下去就舒服了?!本壪阌趾纫豢?,直接咽肚,只覺一股熱氣順著小腹涌上來,吐了吐舌頭,道:“還是不好喝?!碧赵α诵Γ帜眠^個碗,給她倒一點,道:“你就坐著陪我倆喝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