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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渠國

第三十四章 小良闖天下(3)

義渠國 嚨行天下 2313 2020-08-18 21:24:22

  一個月后,田家人終于等到了田郞回家探親。兒子剛進門凳子還沒坐熱,安夫人就張羅著給兒子娶媳婦。可是這田郎畢竟是在候府當(dāng)差,見過大世面的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田掌柜約了張老板的一家人,來家里吃飯就是想撮合田郞與張家千金的婚事。田掌柜頗費周折置辦了一桌好酒席,但是所有的賓客都到齊了,唯獨不見了田郞。家中所有的房間都找了遍,還是不見他的人影兒。安夫人急得團團轉(zhuǎn),被田掌柜給數(shù)落了幾句,直接放聲大哭了:“我的天哪!我沒干什么缺德的事呀!造得什么孽?這孩子要這般待我!”

  田掌柜無可奈何,只好一邊安排賓客們吃飯,一邊派了管家領(lǐng)著小良出去尋找。很快一頓飯還未吃完,小良背著喝得酩酊大醉的田郞回來了。小良本想直接背著田郞進房間休息,可是偏被田掌柜喊過去讓田郞給大家打個招呼。小良將田郞放在凳子上,管家趕緊倒茶讓田郞喝了醒酒。誰知一口茶下肚,竟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哇!”的一聲酒醉的污物吐了一地。頃刻間酒氣熏天,宴席立馬就散了,眾人捂鼻而走。

  田郞昨天就聽到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完全不顧及父母的一片良苦用心。故意邀請了一幫狐朋狗友去喝酒了,本來是一場體面的訂婚酒宴,沒想到搞成這個樣子。張老板一看這田郎成心這樣鬧騰,撂下一句話:“他女兒就是嫁給誰?也不會嫁給酒鬼。”氣沖沖地走了,錢掌柜氣得臉色發(fā)白,差點暈過去。

  原來田郎自那日探親回來,他母親便告知她的一切計劃和安排。田郞一聽不用再去晉候那里當(dāng)差,自然非常樂意。從小到大沒吃過多少苦,這些年在晉候府里當(dāng)差早就受夠了,能夠得到解脫自然歡天喜地。

  可是沒人能懂他今兒醉酒胡鬧是為何事?小良曾經(jīng)跟著田郞出去過一兩次,便知曉其中的一切緣由。田郞前些年就有個相好的,自從他參軍走后,那個相好的死了娘,他爹是個賭徒,欠了一屁股的賭債被人追著打,沒辦法狠心將十六歲的女兒給賣了。后來幾經(jīng)轉(zhuǎn)手被賣到了青樓,干起了妓女的營生。田郞回來探親聽到那女子已經(jīng)被逼良為娼,他非常氣憤。當(dāng)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兩人約好了私定終身,等田郞想辦法籌錢將她贖出去??墒钱?dāng)田郞對母親講了這件事,她根本就不同意兒子傷風(fēng)敗俗,娶個青樓女子為妻,嫌丟人還不許他對父親講。安夫人這么著急撮合兒子的婚事,也是基于這點考慮,田郎以醉酒的方式,抗衡父母的抉擇,企圖使他們屈從于自己。從那以后,錢掌柜就不再理會田郞,把他的母親也冷落在一旁,轉(zhuǎn)而一心一意地疼愛自己的寶貝女兒,這樣讓他省心。安夫人還是偏袒自己的兒子,并竭力促成兒子的事。

  轉(zhuǎn)眼間,田郎探親的日子結(jié)束了,安夫人并未征求田掌柜和杜夫人的意見,打算直接通過娘家人將小良送去侯府當(dāng)差了。

  臨行前,安夫人對小良說:“拿著這五兩銀子,出門在外遲早會用到的,放心花吧!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但要永遠(yuǎn)保守密秘我也就心安了。”這么多年了小良從來沒有攢夠五兩銀子。到侯府去當(dāng)差本是他的平生所愿,就說:“我去侯府當(dāng)差自然會有俸祿,就用不著這五兩銀子了,再三推辭。”

  安夫人好心奉勸小良收下,小良這時想到了當(dāng)年隨他而來兩名奴仆,于是收下銀倆并叩謝恩賜。他來到陶器窯看望他的兩個奴仆,他們已經(jīng)年老顯然不能隨小良同行了,他留下銀倆獨自上路了。

  小良初入侯府,人生地不熟,府里的管家又怕事情敗露。就將他派去臨汾大營參加步兵演習(xí)操練。小良從小學(xué)習(xí)騎射,作為新兵幾個月集訓(xùn)還未結(jié)束,他已經(jīng)出類拔萃,弓馬嫻熟,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頗得軍中校尉的賞識,破格擢升為騎兵侍衛(wèi)。十多年的人間磨練,讓他更懂得如何為人處事!

  那些年太原以北的犬戎經(jīng)常南下侵犯晉侯的封地、搶奪糧食。晉候已經(jīng)連續(xù)向朝廷上書,請求出兵討伐犬戎??墒侵芴熳悠扔诜N種困難,遲遲沒有下旨,晉候勢單力薄,也不敢輕易出兵攻打犬戎,其實力不容小覷。出于加強防御的需要,晉候每年要不斷地向邊境派兵修筑城墻,抵御犬戎的侵襲。

  臨汾大營的軍兵大多數(shù)不愿意去漠北的苦寒之地抗擊犬戎,但作為犬戎人的小良,他十分樂意去。但不是為了上陣殺敵,而是要親身親歷、親眼見證犬戎與晉候的軍事較量。沒準(zhǔn)兒還有漁利可圖,晉候的軍營中雖說兵多,但無良將,只好把這個參軍不到半年的百夫長擢升為邊防營守備,讓他帶兵前往邊境駐防。

  小良到達(dá)邊防營,正式換防駐守。這處邊防距離犬戎最近經(jīng)常遭受犬戎襲擾,他察看了這里的城墻和工事,非常殘破,而且此處與犬戎接壤的邊境線長達(dá)一百里,在邊境上根本無法防御犬戎騎兵的快速進攻與撤離,修筑城墻耗時費力,難度非常大。鑒于以上狀況,他決議在人口稠密的村鎮(zhèn)附近設(shè)置三道防線,阻擊犬戎的襲擊。

  第一道設(shè)置柵欄,用木頭制做柵欄,并將柵欄底部埋入土中牢牢固定。犬戎騎兵快速來襲,必須越馬飛馳才能跨過木柵欄。

  第二道在木柵欄一馬開外,深挖溝渠。當(dāng)犬戎騎兵躍馬跨步之后,必然會跌入溝壕中,連人帶馬,死傷無疑。

  第三道是利用這里原有的山林,再廣植大青楊設(shè)置絆馬索。即使犬戎騎兵闖過了第一道第二道防線,他們在樹林中埋伏軍兵,使用絆馬索有效地消滅來襲的犬戎騎兵。

  邊城的老百姓深受犬戎的禍害由來已久,聽說官兵修筑邊防城墻,都積極響應(yīng)前來參加勞動。不到半年時光,小良的布防已經(jīng)完成,只等秋收后犬戎來襲,真正地檢驗自己的邊防阻擊線。果然不出所料,犬戎騎兵的兩次進攻都沒有搶到糧食和財物,而且損兵折將,因此不敢再來進犯。轉(zhuǎn)道而西進,上別的地方去搶劫糧食。小良小試牛刀,便大獲全勝。晉候聽聞下令嘉獎小良,賞賜財物。從那以后邊城的老百姓,三年無襲擾過上了安穩(wěn)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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