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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渠國

第九十七章 上林苑(2)

義渠國 嚨行天下 2523 2021-09-20 23:13:41

  秦王突然喊道:“義渠世子可在?”

  義渠駭聽到急忙跑步上前,還未等他立穩(wěn)腳根,秦王手中的弓和箭便扔了過來,說:“早有耳聞義渠人有胡人風范,騎射之術(shù)堪稱一流,你來示范一下?!?p>  義渠駭興高采烈地走上前,說:“在下遵命,獻丑了!”

  他先是快馬加鞭,在靶場疾馳一圈,隨即在奔跑的馬背上一個倒立射出一箭,疊個羅漢又射一箭,就在他側(cè)騎翻身的瞬間連發(fā)兩箭。馬兒已經(jīng)跑到了靶場的盡頭,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返回之時,他背對著標靶射出了最后一箭。他將義渠人的“舞馬之術(shù)”發(fā)揮到極致,五箭全中。在場的所有人萬分驚奇,齊聲歡呼、鼓掌。

  義渠駭?shù)靡庋笱笙埋R來,心中滿滿的成就感,向眾人鞠躬。

  秦王走上前說:“你的箭法、騎術(shù)出神入化,本王要賞賜于你?!闭f著取下腰間的一把短劍賜予義渠駭,他立即拜謝王恩。

  秦王深有感觸,對眾將士說:“剛才義渠駭示范騎射,真是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驚弦,這正是我軍之短,趙軍之長也。趙武靈王倡導(dǎo)趙軍學習胡人穿短裝,習騎射;我秦軍寬袍大袖重甲盾兵,只善車戰(zhàn),而趙軍單騎靈活,速度快,作戰(zhàn)時能快速有效地攻擊對方。因此,我們要改制軍服,苦練騎射之術(shù),作為軍隊日常操練的一項基本功。我要在軍隊中設(shè)立司馬一職,負責管理軍賦,組織整軍訓(xùn)練,執(zhí)掌軍法。從今往后,凡是嬴氏男性宗親,從小必須學習騎射,否則成年之后不得行冠禮。嬴蕩、嬴壯、嬴虔,你們今天都看到了,往后可要抓緊時間勤學苦練?!?p>  秦王言罷,請甘龍代表老士族表態(tài)講話。

  “老夫雖然年邁,看不太清楚,但光聽聲音就讓我很吃驚了,技藝精湛,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掖砻?、西、白三族長老,堅決支持秦王的改革舉措,秦國的強盛全部仰仗各位齊心協(xié)力拼搏奮斗!”

  后來詩經(jīng)有云:《兔罝》

  肅肅兔罝,椓之丁丁。

  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肅肅兔罝,施于中逵。

  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肅肅兔罝,施于中林。

  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不知什么時候?女眷們也偷偷地湊過來觀看。看到義渠駭精彩的騎射表演,羋月笑得合不攏嘴,正是她的鼎力舉薦,才有了義渠駭今日大顯身手的機會。

  秦王現(xiàn)場示范騎射教學,旨在讓秦國將士們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之處,進而在日后的操練中彌補自身的短板。秦王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言出必行。誠然,他親歷親為要將士們親眼見證胡人騎射的優(yōu)越性,做到心服口服,從而將他的治軍理念和這項軍事改革徹底地貫徹執(zhí)行下去。

  接下來是秦軍將士們舉行狩獵比賽。秦王特意要求嬴蕩、嬴壯等宗室子弟參加,同時也恩準義渠駭和熊橫參與其中。

  秦王坐定觀看,眾將士蜂擁上前選馬拉弓,躍躍欲試。宮人在臺面上燃起一炷香,說:“所有參加狩獵比賽的人一炷香的時間,從此地出發(fā)騎馬射獵,以個人獲得獵物的數(shù)量和份量均居第一者為勝?!睂m人言罷,重重地敲響銅鑼,眾獵手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躍馬馳騁四散著竄入山林。

  正中的案桌上放著一塊秦宮珍藏多年的環(huán)形金鑲玉。秦王破天荒般用它做彩頭,陽光下灼灼生輝,引人注目吸引著在場的每一個獵手心馳神往,意欲奪取。

  義渠駭事先上山勘察過地形,輕車熟路,一炷香的功夫,他第一個興高采烈地返回。

  眾人驚奇地看到他雙手抱著一只麋鹿,而且還是活物,正在馬背上蹬腿、鳴叫。馬鞍兩邊用皮鞭系著兩只兔子,一只雄雉(錦雞),還有一只幼彘。

  秦王暗自驚嘆,真是世間奇人也!

  嬴華將軍親自上前清點獵物,高聲喊道:“義渠駭獵獲5只,其中3只活物,大份量1只”。隨后,嬴蕩返回獵殺兔子3只,野彘2只,野雉2只。嬴壯、魏冉等人陸續(xù)返回并登記獵物。

  一炷香燃盡,尚未歸來的獵手視為棄賽,狩獵結(jié)束。

  一向威嚴強勢又八面玲瓏的秦王,今天一改往常不表態(tài),不做任何點評,而是意味深長地對嬴蕩說:“蕩兒,你作為大秦未來的太子,你來講評此次射獵的頭名是誰?這塊金鑲玉理應(yīng)賞賜給誰?”

  秦王之言出人意料,眾人面面相覷。此次涉獵比賽,嬴蕩獲取的獵物數(shù)量和份量均居第一,奪得頭彩,理應(yīng)拿到那塊金鑲玉,但秦王執(zhí)意讓贏蕩決定此次狩獵比賽的彩頭花落誰手?其意很明顯不會是蕩公子了。

  聽到秦王的吩咐,嬴蕩愣是一怔,竟然不知作何決斷?他只好裝模作樣地走上前,把所有人獲取的獵物仔細查看一番。就這一會兒時間,他用頭腦風暴法,快速分析尋找答案,作出…

  嬴華上前欲言至理卻被秦王制止。

  稍后,嬴蕩對著眾人喊道:“我鄭重宣布,今天狩獵比賽的頭名是義渠駭!”

  眾將士聽言一片唏噓,議論紛紛。

  嬴蕩接著說:“大家切勿大驚小怪,我剛才查看過所有人的獵物,唯有義渠駭抓到是活物。一只雄雉,一只野兔是在掙扎中氣絕而亡。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親眼所見他獲取活物的不易,先得射出一箭驚擾獵物,再縱馬沖上前,以馬鞭做套將獵物套住擒來,此種狩獵之技源于義渠人的套馬之術(shù),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因此,他獲得今天狩獵比賽的頭名天經(jīng)地義,無可厚非?!?p>  眾人聽后,贊嘆之聲不絕于耳。

  嬴蕩一聽,此舉大獲人心,頗有幾分得意,說:“既然我們狩獵的目的已達到,就請義渠世子將那幾只活物,放歸山林吧!”

  義渠駭馬上命張焱去放生了。

  秦王心中大悅,非常滿意說:“難得蕩兒的仁愛之心,我完全贊同他的決議!”

  說話間從大總管手中拿過一把劍對著眾人說:“大家看,這是我大秦傳世五代的穆公劍,見證過先祖秦穆公治理西戎的百年輝煌,所以在吾之后子子孫孫,務(wù)必與西戎各國睦鄰友好,強我國防,固我邊疆?!?p>  嬴蕩聽罷,跪領(lǐng)王命:“孩兒時刻謹記父王之命!”

  秦王拿起那塊金鑲玉接著說:“這塊玉珍藏于秦宮已有數(shù)年,歷史悠久。當年西戎王為表西戎與大秦的邦交友誼,特命人在遙遠的月氏國定做了這塊金鑲玉,獻于穆公。寓意著西戎各國就像這玉石上的顆顆金星鑲嵌在我大秦的周邊,耀眼奪目,故而流傳于世,美其名曰金鑲玉?!?p>  秦王邊說邊走,親自將這塊金鑲玉授予義渠駭。他得此獨寵,心中頓悟秦王之意。此次狩獵之舉讓他醍醐灌頂,深刻領(lǐng)悟到秦王的一片良苦用心。熊橫看著心里直癢癢,仰慕至極感嘆道:“真是羨煞我也!”

  少頃,大內(nèi)總管喊道:“酒宴已備齊,請王上與眾將士入席!”

  眾人歡天喜地,開始享用這頓饕餮盛宴。

  詩經(jīng)?小雅?鹿鳴中寫道: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將。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

  我有嘉賓,德音孔昭。

  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

  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

  我有嘉賓,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樂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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