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上。
沈淮穿著一身乞丐服,蓬頭垢面。
給他定的罪名是叛國。
如今一年過去了,稍有些松動的守衛(wèi)又嚴(yán)格起來。
他肯定,上官權(quán)不容他。
往死里整的那種。
不過,以他的能力,這些人都不足為懼,甚至可以大言不慚的說,這世間就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唯一要查的,上官權(quán)把遲音藏到了哪里,以他對他的了解來看,就在皇宮的可能性極大。
因為那個人,極度自負(fù),誰也不放在眼里。
……
地下暗牢。
一個骨瘦如柴似乎馬上就要咽氣的人趴在地上,身體極懼顫抖,上官權(quán)一鞭鞭的抽在他的背上,鮮血淋漓。
“說,你給她喂了多少藥量,她怎就不認(rèn)得朕了!”
他無話可說,那種東西本就不是人為可控,他也不是神仙,掌握不了她究竟會忘了多少。
似乎耗盡了所有耐心,渾身充滿了嗜血的沖動,想要殺人,殺了所有人,他目眥俱裂,幾乎壓抑不住內(nèi)心將要噴薄而出的欲望。
不,不可,阿音不喜歡他殺人。他不可以殺人。
“什么,那小賤人回來了?”梁月茹勃然大怒,清秀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飾的狠意。
“夫人,咱們怎么辦?您說將軍會不會也回來了?”
自從他倆私奔后,梁月茹被淪為了笑柄,人人都道她是個棄婦。
不過,她本人是不在意的。
“不用管沈淮,他愛干嘛干嘛,至于遲音,哼?!?p> 上官權(quán)不是想瞞著她嗎,她偏要戳開那血淋淋的真相。
她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走,去皇宮!”她興奮的說著,只要一想到那場景,她骨子里的血液都要沸騰出來了。
夕陽隱入屋頂,彩霞像錦緞一樣,傍晚的清風(fēng)有種香甜的味道。
遲音呆呆的望著天邊,出了神。
“砰!”窗前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遲音緊張的回過神,卻看見沈淮從天而降的出現(xiàn)。
“阿淮……”她哽咽的開口,一看見他便紅了眼眶,被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像是有了發(fā)泄口。
“阿音,別怕,我來帶你走?!笨匆娝旰茫蚧匆恢币詠淼膿?dān)憂心情終于放下。
“可是,我們怎么出去啊,這皇宮里處處有暗衛(wèi)。”
他輕柔的撫著遲音的發(fā)絲,眼底滿是溫柔。
“阿音,你信我嗎?”
“自是信的。”她仰頭笑,望向沈淮溫柔似海的眸光里,像是溺死在里邊。
“抱緊我?!闭Z畢,攬起她的腰沖出了殿門。
救她,不需要任何策略,便能輕而易舉的見到她。
因為他的行蹤,一直暴露在上官權(quán)的視線里。
皇家暗衛(wèi),亦稱上官死士,眼線遍布京城。
他以阿音為餌,目的,要他的命。
不過他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就算死,也要把阿音帶走。
剛沖出正門,齊刷刷的黑甲士便把他們包圍了。
上官權(quán)紅衣黑發(fā),眼底陰鷙,在一片肅殺的氣息里笑的陰郁張揚。
“沈淮,你還是那么自大,你說你擅闖皇宮是不是想要造反呢,嘖嘖,孤身一人,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
“我來這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p> “既然你找死,就別怪朕不客氣了。阿音,過來?!鄙瞎贆?quán)霸道的開口,瘋狂又偏執(zhí)。
遲音想抬頭,卻被沈淮死死的按在懷里。
看她未動,上官權(quán)口不擇言,“阿音,你忘了我,我不怪你,你若今日乖乖的回到我身邊,我可以考慮饒了他一命。”
聽到這話,遲音心底疑竇越發(fā)加大。
沈淮似也有動容,松開了按在他懷里的手。
遲音抬起頭,看著周圍的黑甲士,心底凜了凜,卻還是鼓起勇氣看向上官權(quán),問道:“上官權(quán),你我素昧平生,緣何如此執(zhí)著于我?”
上官權(quán)臉色一變,自知說錯了話,正想找個由頭叉過去,卻聽見不遠處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你們早就認(rèn)識,只不過你忘了而已?!?p> 看見來人,上官權(quán)臉色大變,“你來做什么,你怎么進來的?”
梁月茹輕聲一笑,笑里滿是惡毒,“師兄,你不記得了?你給我的令牌呀,準(zhǔn)我隨時入宮?!?p> 師兄?
他們竟是師兄妹?
遲音疑惑的看向沈淮,卻見沈淮也是一臉茫然。
上官權(quán)自知事情不妙,揮劍就要刺向她,哪知梁月茹早有準(zhǔn)備,掏起早已備好的軟骨散撒向他。
上官權(quán)身子一軟,自己便被梁月茹掣肘。
梁月茹在他耳邊耳語,“若是讓你心愛的小公主知道你做的事,你猜猜,她會怎樣。”
“你敢!”聽到她的話,上官權(quán)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她怎么敢,怎么敢。
梁月茹隨手把他扔在地上,看向遲音。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p> 不等她回答,便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遲音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聽著她的話語,只覺得像進入了寒冬,渾身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