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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監(jiān)你莫還陽

072 箭痕

孟司監(jiān)你莫還陽 青野若沙 2791 2020-11-10 18:07:00

  古宅花園。

  茨城地處山凹,又正是陽光不盛的秋日,空氣中氤氳繚繞,園中盛開的秋菊顯得尤其燦爛。

  “她還沒起床?”

  “啊?!笨染鶆虻耐可峡诩t,抿了抿唇,“是的呢,閆律。小司妤昨晚似乎很晚才睡著哦?!?p>  江野秉承一貫的風(fēng)格,細長的眼睛露出精干的光,“看來小司妤有心事,到底是什么不可言說的心事兒呢,嘖嘖嘖?!?p>  “要玩的人還不出發(fā)?”閆奚澤輕輕撥弄野菊上的露珠。

  “?。∮螆@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不到三秒,伴隨著奎娜的尖叫聲,二人已經(jīng)跑的無影無蹤。

  連邱赫然都覺得奇怪,這流連花叢的江家大少怎么會被奎娜鎖的像戀愛中的正常人。

  “奚澤,福利院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好?!遍Z奚澤頓了頓,“那你按照原定計劃帶沛恩去查警署防彈衣碎片的線索?!?p>  “你要留下?”余沛恩明顯有些不滿。他們分開兩年,原本以為還有挽救的機會,可這個女人一出現(xiàn),閆奚澤的心明顯已經(jīng)飛了過去,完完全全撇清了和自己的瓜葛。

  “好嘞!”邱赫然答得爽快。

  “我有其他事?!遍Z奚澤朝西廂走去。

  ——-

  屋內(nèi)紗帳垂下,孟無顏伸了個懶腰,從里探出頭來。

  “奎娜?”

  沒得到回應(yīng),她重新躺下,料想按照奎娜的性子肯定是已經(jīng)出發(fā)去游玩。一切洗漱妥當,孟無顏漫步來到西廂的小庭院,氤氳的光線透過樹梢灑落在枝頭。陣陣伴隨著屬于秋意的馥郁桂花香涌入鼻腔。

  她朝其他房間里望了望,“這該死的閆奚澤,自己又悄悄溜了?!?p>  “該死的?”閆奚澤皺起眉頭,“孟司妤,你又在背后罵我。”

  被這突來的聲音一驚,孟無顏匆忙轉(zhuǎn)過身。一見著他,昨晚的畫面浮上心頭,瞬間收斂了些,“閆大狀沒去調(diào)查元昊的事么?”

  “喊的這么生疏,你在掩飾什么?!遍Z奚澤眉微微上挑,將手中的小瓶子遞給孟無顏。

  “藥油?”

  “奎娜說你肩頭有傷,離開前讓我把這藥油帶給你?!?p>  “謝了?!?p>  “別謝我,給你藥油的是奎娜?!?p>  孟無顏仔細打量閆奚澤,自昨晚放完孔明燈之后,他就一直是這幅冷峻的模樣,眉宇間隱隱露出傲氣??伤蛲響?yīng)該沒有說錯話才對…

  “還不快去擦藥?我等你出發(fā)?!遍Z奚澤打斷她的沉思。

  “去哪?”

  “元昊租過的房子?!?p>  ———

  春俏按照約定一直在屋內(nèi)等候,沒有外出擺攤。她站在院落門口,朝巷口張望。

  “你們來啦!”

  “打擾了?!?p>  “哪兒的話!”春俏搖著小辮子,“反正今天不能擺攤,閆先生你也給了我補貼?!?p>  閆先生…

  孟無顏抬眸望著他,嘖,還蠻好聽。

  春俏將他們引進院,沿著木質(zhì)的回廊走了小段,停了腳步?!熬褪沁@里了?!?p>  春俏再看孟無顏,嬌艷的面容上那雙清眸卻隱隱透著淡淡的別樣的情緒,也許是愁,也許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哀傷。這份情緒隱隱躲在笑意中?!拔以陂T外候著,有什么事喊我一聲就行。”

  “多謝?!?p>  陽光正好照射到屋內(nèi),光線明亮起來。一張床,一坐衣柜,再加上簡單的書桌。除此之外,堆了許多呈放雜物的木柜。

  “我找這邊?!遍Z奚澤朝雜物區(qū)走去,打開手電筒翻查角落。

  “元昊在特訓(xùn)隊待過,那么謹慎的,會留下痕跡么?”孟無顏沒抱什么希望。

  閆奚澤何嘗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放下任何希望?!斑B吊墜都忘了,也許會留下其他的痕跡?!?p>  孟無顏掃了一圈,只覺得有些奇怪,朝春俏問道:“這吊墜在哪兒找到的?”

  “床下,打掃衛(wèi)生時發(fā)現(xiàn)的。”

  既然不離身,沒理由掉了也不找,就這么匆忙離開。又或者走的匆忙,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吊墜遺失。她在想要不要提醒閆奚澤,轉(zhuǎn)眼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能想到的,閆奚澤一定也能想到。

  孟無顏打算摸會兒魚,手扶著門框,感到有凹痕,于是手向下移開了些。門框側(cè)面,一道傾斜的凹痕傾斜而下,凹痕前細,尾巴上呈擴散形狀。

  箭痕…

  她走到屋內(nèi)的方向合上門。因為門和門框之間約莫留有半寸的距離,若是經(jīng)過改良的細支箭也還可以從這里穿過。

  “這凹痕是什么時候有的?”

  春俏湊近仔細觀察,“咦,我記得以前都沒有呀?!?p>  “那你們家可有人玩兒弓箭?”

  春俏搖搖頭。

  “你為什么這么確定是箭痕?”閆奚澤走過來。

  好早以前學(xué)習(xí)騎射之術(shù)時,她就已經(jīng)對弓箭了如指掌。孟無顏幽幽轉(zhuǎn)過頭,看著閆奚澤,“不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好奇你為什么如此篤定。又是看電視學(xué)的?”

  孟無顏雙手抱起,直視他的懷疑,“我對弓箭感興趣,行不行?!?p>  “如果真的是箭,那么一定會有射入的落腳點,找到那個痕跡不就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咯。”孟無顏比對著箭痕的方向,緩步朝屋內(nèi)走去,“按照這個方向,應(yīng)該是…床欞?!?p>  閆奚澤腳步輕快,掀開鋪在上面的床單,床側(cè)上果然有處小型三角凹痕。

  “有人要元昊死?!?p>  “現(xiàn)代武器那么多,非要拿弓箭?!泵蠠o顏輕笑,“這人也真是特別?!?p>  “現(xiàn)代弓射程遠,射點精準,安靜無聲。比起狙擊槍來說,不用考慮禁槍的問題,射擊箭館里的弓箭經(jīng)過簡單改裝都能輕松殺人?!遍Z奚澤拿手機拍好照。

  孟無顏來到屋外的庭院,指著圍墻,“根據(jù)箭痕的方向看,那人應(yīng)該是在這里沿等著合適的時機。既然朝床射去,大概率是確定元昊在床上,也就是動手的時間是在晚上?!?p>  她順著一直走到門邊,“箭從這里穿過門縫,最終到達了床欞。但是一擊未重,這時候元昊已有察覺,說不定還追了出來。無論如何,一定會有響動。”

  “春俏,之前他住在你們這里的時候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么?比如有陌生人…”

  “不會的?!贝呵未驍嚅Z奚澤的盤問,回答的斬釘截鐵?!拔覀兗抑坝写簏S在,特別護家。別說是響動,就算是有陌生人悄無聲息地進來,它也會叫的?!?p>  “剛才沒看到有狗的痕跡?!泵蠠o顏環(huán)視四周。

  春俏撅著嘴,露出傷心,“大黃它上周生病死了?!?p>  這么說來,這箭痕的來處會不會是元昊自己做的,又是為了表達什么?

  防彈衣碎片、吊墜、箭痕。

  防彈衣碎片倒是幾乎能肯定被茨城警署發(fā)現(xiàn)并上報,而那吊墜和箭痕若說是刻意留下等待被閆奚澤發(fā)現(xiàn)的話,未免太過牽強。他如何能保證閆奚澤一定會去春俏的攤販呢。還是說,既然已經(jīng)有防彈衣的碎片做引,元昊就已經(jīng)相信閆奚澤會查到茨城來,無論有沒有發(fā)現(xiàn)吊墜,只要進行摸排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他在這里住過。

  所以吊墜反倒成了不那么重要的線索,而是這箭痕。孟無顏輕撫凹痕,這元昊究竟想用這箭痕說明什么。

  用箭高手?

  弓箭相關(guān)的人?

  閆奚澤挑眼看著她,她冷靜,有條不紊分析的模樣和平時相比大相庭徑。

  “想到了什么?”

  “元昊在刻意引導(dǎo)你來茨城。那防彈衣碎片,依我直覺來看,是元昊燒的,還是刻意留下的證據(jù)?!泵蠠o顏斜倚著門框,“他失蹤了兩年,防彈衣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也就是說以前有人保管。因為他還活著,這個人只能是他?!?p>  閆奚澤掃了眼手中的吊墜,“可,為什么是茨城?!?p>  “沒想明白。不過他既然在暗地引領(lǐng)你,又同時躲著你,一定有重要的事?!?p>  “這箭痕…”孟無顏挑了一眼,“如果我沒有猜錯,還真不是殺他的人所留,而是他自己?!?p>  一旦跟元昊有關(guān)的事,閆奚澤就像失了魂似的。見他愁云浮上眉頭,孟無顏向前一步,“杵在這也想不出來,不如去逛逛,別浪費了暖陽的饋贈。”

  “也好?!遍Z奚澤笑起來,“他沒死,就算好消息?!?p>  “這樣想才對嘛。”孟無顏輕輕滑動院中石板間隙冒出來的青草。

  “那,不如回福利院看看?”

  “也好,還真是許久沒去過了?!?p>  她是真想看看閻王使了什么招數(shù)讓別人記住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孟司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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