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食言了【2】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斷弒憑什么就要保護(hù)她啊?她又有什么權(quán)利讓斷弒保護(hù)她?”俶幼婷惡狠狠地抱怨著,“可是姐姐,我感覺寒芷霙姐姐人特別好,雖然有時會感覺她整體性格呈現(xiàn)嬌縱,可不知為何,我有時候感覺她似乎經(jīng)歷過我們沒有經(jīng)歷過的,她,挺可憐的……”俶娉絮的聲音越來越低,朦朧之中,似乎有了抽泣,但淚水中更多的是憐憫。
“你啊,無非就是會流流眼淚,博取一下他人的同情,可誰又會真正同情你呢?”俶幼婷譏諷道,直至俶娉絮再無下文。
“對啊,我確實(shí)挺可憐的……”寒芷霙想著那天無意間聽到的俶幼婷和俶娉絮的對話,蕭瑟的風(fēng)吹起她鬢角的發(fā)絲,凌亂卻不失莊重,而眼角的淚光依舊閃爍在面龐,柔弱得使人心寒。
如果那一天向望盡海邊的斷崖看去,肯定會見到一個衣著單薄且很縹緲的少女,就站在斷崖旁,什么也不做,靜靜地看著望盡海面……
仙界的余暉并未顯得昏暗,只是整體換了一個色調(diào)。隨后,再從淡粉色轉(zhuǎn)為深藍(lán)色,凡間的一年,也就隨著仙界暮色千里的消退,化為泡影……
“師傅說,望盡旁的這個斷崖,叫不及悔,據(jù)說,是因?yàn)榈酱说亟Y(jié)束生命的人,都來不及感到悔恨,就莫名消失。呵,真有意思……”寒芷霙自言自語道,眼神迷離。
“喂,你們別過來哈,要不……要不我就……我就……”葉芩向匪徒喊道,可這顯然并沒有什么用。
“遭了,遭了,早知道不一個人來海邊了,逞強(qiáng)干什么???淦!”葉芩心道,說著便慢慢走近匪徒,妄圖通過施展自己散打冠軍的能力——
“一把刀而已,能奈我何?”葉芩想著,嘴角微微上揚(yáng),但立刻收住。
“叔叔,您看哈,我一個學(xué)生,又沒多少錢,你把我殺了,可是殺害未成年兒童啊,這不是得不償失嘛!”
“別過來!”匪徒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槍,而葉芩所認(rèn)為的“刀”,早已在沙灘上孤零零地等候歲月的腐蝕,匪徒順勢拿槍指向葉芩,葉芩心中一顫,條件反射式地舉起雙手。
“叔……叔叔,你……哦不,呸……您非法持有危險物品……這,這是犯法的……”
“您就當(dāng)我沒見過您,放我走好不好?對不起……我再也不在暴風(fēng)雨天氣接近海了……您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好不好?”葉芩邊說邊往后退,忽然腳下巖石一滑,跌入海中。
海風(fēng)咆哮,匪徒算準(zhǔn)葉芩墜入海中的聲音肯定會被完美地被遮掩過去,“我才十七歲啊,就這么死了?我還沒有經(jīng)歷過高考,我的人生它不完美啊……”
“他們給予的責(zé)任和權(quán)力,今日如數(shù),一并奉還……”寒芷霙輕閉雙眸,最后一刻,仍舊冰清玉潔……
從她得知自己是望盡繼承人后,從她拜師而師傅卻一次次泯滅她的幻想后,她就想從此處一躍而下,不問世事……如今,她終于得以解脫;終于,得以釋懷。
對不起,我食言了,權(quán)力這種東西,我生來就不該擁有,對于一個敬畏自由的神仙而言,她更憧憬凡間。
“我如果搖花手我會不會飛走呢?”葉芩想著,雙手還未舉起,就已墜入浪濤。
同一刻,寒芷霙被望盡海水吞噬。
劃時空的會面就此展開帷幕。
“你,你是……你怎么在海中?不是……我……我竟然還活著!我要上岸去惹,哥哥還等著我吃飯呢!”葉芩笑道,但隨即卻立刻痛哭流涕——
“我……我能在水中呼吸,我……我是不是死了?。繂鑶鑶鑯我不會成一只水鬼了吧?”
葉芩見對方?jīng)]有回答,只是緩緩地沉入海底——不及悔的壓迫仙力自然不足以致寒芷霙于死地,可,寒芷霙選擇在這里自盡的目的僅是為了葬尸——墜崖過程中,她早已以放空仙術(shù)的方式仙逝,結(jié)局悲劇卻是最完美的結(jié)局……
葉芩眼見眼前這個幾近完美的少女在她面前化作萬千血紅的櫻花,飄散于冰涼的海底,葉芩的雙手不禁想要觸碰那些漸漸消散的花瓣——可一切都是徒勞的,那花瓣并非真正的花瓣,而是由仙氣幻化成的虛空假象。而寒芷霙逝去的那一刻,葉芩不知道,其實(shí)仙界變了……
仙楹所有櫻花紛紛隨風(fēng)散入海面,少有幸存。而望盡海中,那一道道與極光一般無二的奇幻景象更是使池若心中波瀾久久無法平靜——自鬢如去世那天仙楹所有生靈隨逝后,如此陣容,前所未有……
池若的內(nèi)心忽然若刀絞一般疼痛,并且遠(yuǎn)遠(yuǎn)感受到——仙楹的生靈的確在一點(diǎn)點(diǎn)殞逝,甚至還包括漫俞……
“小……小姐姐,你在……”葉芩話未說完,猛然感覺周圍似被法術(shù)包圍,激發(fā)著葉芩的睡意……
“我……我還不想死啊……水鬼也不至于死得這么唐突吧?”葉芩自言自語道,意識似隨著寒芷霙一齊消失……
“小……小殿下,您沒事吧?”葉芩忽然被一聲溫柔的呼喚拉回現(xiàn)實(shí)。
“我……我沒有死啊。真……真是太好了……”葉芩看著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少女,似在和少女說話,又似在為自己真心感到慶幸。
“小殿下?”葉芩心道,眼神看向了自己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衣著,待到櫻花花瓣隨波濤飄來,親吻指間,葉芩忽然意識到——這身衣物莫不是屬于剛剛的那個少女?
少女的記憶漸漸輸入葉芩的腦海中,甚至連寒芷霙經(jīng)歷實(shí)事最真實(shí)的感受也一齊輸入到葉芩的腦海中……
“真是個可憐的人??!我要是她,我一定……”葉芩剛剛劃過這一絲意念,但如鏡的海面將赤裸裸的現(xiàn)實(shí)擺在她面前——她,變成她口中那個“可憐”的少女了!
“白……筱?”葉芩試探地問道,只見白筱狐疑地目光不禁顯露,卻依舊沒有過多詢問——寒芷霙所斥責(zé)的訓(xùn)誨——能不問的就不要問,能不知道的就不要知道,白筱怎么可能會忘呢?
“殿下,已安排妥當(dāng)。”葉芩的目光不禁投向了聲音出處,葉芩反應(yīng)一向遲鈍,可這陌生的穿著,陌生的稱謂,都使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穿越了。
“只是,不知真正的寒芷霙,她,還活著嗎?”
“可是,預(yù)言辭閣閣主她……她來做什么?安排妥當(dāng)?什么鬼?”葉芩想著,卻見預(yù)言辭閣閣主和白筱逐漸模糊了輪廓,朦朧之中,她似乎聽見預(yù)言辭閣閣主自言自語了一句——“天色異常,恐怕又有一件大事要發(fā)生……”語罷,白筱似被下咒一般,昏厥在了葉芩面前。
眼前的這一切,似真而幻。因?yàn)樵陬A(yù)言辭閣閣主和白筱完全消失后所浮現(xiàn)的景象,及這所有的一切,葉芩都未曾在寒芷霙的記憶中獲取任何信息,所以,葉芩感到莫名的心慌,可是,葉芩本人忽然發(fā)現(xiàn)她自己竟對此景感到難言的熟識和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陌生——這,這不是凡間嗎?只不過是古代的凡間,可,布局似乎有些許奇怪……
記憶的拼圖霎時間全部散開,恰似那朵朵血色櫻花,“怎么……怎么肥事?我……我是誰?”
寒芷霙的記憶再次在葉芩的腦海中消失,僅剩的也無非是葉芩自己還未降臨仙界時的記憶。
遲木君
本來不想寫穿越文的,可……可不更穿越文遲遲真的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寫了……(?﹏?) 還有近期更新進(jìn)度可能會肥腸緩慢,更新這一章的時候,角色的名字遲遲都要去前章看,記憶力提早衰退的碼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