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冬晴回暖,杜娥會友(五)
看那醉酒人倒椅背,杜安菱嘆息頗無奈??茨沁€清醒的有幾個,卻見著周德宇笑意濃。
他顯然是沒喝醉的。
目光掃過來見著一樣沒有喝醉酒的杜安菱,他話語中帶著詫異。
“杜娘子是喝不慣這酒樓里酒嗎?這地方酒味道確實不比京師好。”
他言在此,意在彼。問出來時候起身扶著柱子走過來,看著杜安菱目光游離。
“或者說,妳是個不舍得喝酒的?”
他問,安菱稍退后。
“你說笑了,不過是覺得喝太多不好?!?p> “一醉固然消愁,醒了愁還留——既然如此,何必舉杯不休?”
反問著同時警覺,目光不時到李南笙身上停留。
……
“杜娘子是不是很詫異?”
他問,杜安菱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是“很詫異”?
她詫異什么了?
“我實在是沖著那李南笙來的,她這身份早已不是秘密。”
那人說著帶笑,看著杜安菱心驚。
“你們都知道?”
“不全是吧——我是那銳鋒帶來的。他說了,我好奇,于是就來了?!?p> “其他人——其他人不一定知道,不過也多多少少懷疑過。”
他說,杜安菱聽了看眾人目光不善。
敢情說他們就這樣把人蒙在鼓里,把她在那做什么無意義的掩飾當(dāng)戲看!
想來就生氣。
“杜娘子別生氣,沒有揭穿也是我們的打算。說出去讓她傷心,倒不如不說了?!?p> 他說著,話語不停。
“杜娘子也不想讓她往后不再來了吧——有她在這里總比她離開好!”
他說完,深嘆氣。
“我也是迫不得已,還請杜娘子看了別說出去!”
……
這話說來就有問題了,杜安菱聽著很想笑。
笑什么?
杜安菱覺得那“迫不得已”假得不能再假,還要她“不說出去”更是不可理喻!
斥責(zé)出口一發(fā)不可收拾。
“就這樣,他知道了隱秘就邀你們過來?”
“你們這舉止是獵奇?亦或者上來看人笑話?”
“你以為一時瞞住了人,就可以瞞住一世?”
“分明看透了卻裝作沒見到,這樣做事更傷別人心!”
她還想繼續(xù)指責(zé)下去,卻見到那醉窩的女子嘴唇微動。
“怎么這么吵?”
她嘟囔著,仿若抱怨,卻只是夢囈。
杜安菱嘆口氣,不跟他理論了。
過陣子怎么把人送回去又是個大問題。
……
時光漸逝,這是擋不住的。
杜安菱看著窗外光影變化,大半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來。房間里酒氣熏天,多少次她打開窗戶要驅(qū)散那味道又很快關(guān)上了。
盡管天晴,天氣猶冷。
避免不了的天氣寒涼,灌進(jìn)窗戶冷風(fēng)讓人受不了——酒醉切忌垂涼風(fēng),杜安菱深知這樣道理。
她讓風(fēng)吹過去酒氣又關(guān)上窗,讓另一個還醒著的人笑話。
“妳對那’李妹妹’倒是很上心!”
他說著招來杜安菱白眼,一句“唯二女子”就這樣反駁回去。
“你不上心還有理了——讓一女子醉酒外面,這就是你待人的習(xí)慣?”
杜安菱苦笑。
“就是你擔(dān)心她,我也不放心!”
對面人啞口無言。
……
消了氣,杜安菱回想自己剛剛舉止。
自己方才是不是太激動了?
也許吧。
杜安菱知道自己對李南笙的情感,自己與她同樣是識文斷字的女子,在這地方難得有那么些“同命相憐”?
也不能這樣說吧。
杜安菱知道自己對她帶著不少不一般的情感,畢竟這一小撮人之中只有兩個女子,自己年齡還比她大。
帶著些自己給自己加上去的義務(wù)吧。
杜安菱想到這些后依舊是看著邊上的“周姓才子”,沒說話卻目光不離。
“妳——也罷?!?p> 他避開她目光后尷尬笑笑,言語中多有妥協(xié)。
“也罷——我確實是過來看她的——銳鋒說見著個拌作男裝的女子,他覺得應(yīng)該給我看看?!?p> “實在不歡迎的話,我先走了?!?p> ……
說走了就真的走了,那人出去不復(fù)回。
桌前醉酒者也有清醒過來的,程劍顯然是刻意注意過,沒喝太多,抬起頭看窗外天色。
“這是過了多久?”
他問,看到桌上狼藉一片——“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還問怎么了?
方才飲酒時候不是他勸酒最歡?杜安菱腦海中還有那“再一杯,不妨事”的話。
杜安菱苦笑,見著他四顧后詫異表情。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問,杜安菱答。
“你說如何?”
“那酒錢你們也沒付!”
看到那門口看進(jìn)來小二急迫目光,杜安菱話里面有些責(zé)怪。
“沒付嗎——一開始來時候已經(jīng)直接給了幾百個銅板了!”
陳劍說到后面逐漸沒有底氣,看到那邊小二欲言又止。
“說吧——不是付了錢嗎?”
“抱歉,幾位客官是付了錢,不過不夠。”
“算上那幾碟下酒菜,你們還差一百五十六文?!?p> 那人說著,杜安菱看得見程劍目光陡然變化。
走到延年那邊搖著,把人搖醒說要錢。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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